首頁 > 意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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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你少來,我怎麼從不曉得你那麼欣賞他?」季銀芽依然掛淚的娟麗面龐,羞臊地暈出照人的艷紅,那惹人疼憐的嬌態宛然一株滴上晨露的翠芽,正隨著春風在朝露中搖曳生姿。

  「我只是說放心把你交給他,可沒說欣賞他喔。」要搶走他姐姐的人,季博陽當然要挑一點啦。

  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果然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呢,連他都能感受到姐姐的味道變嫵媚了。「我看你別回家了,乾脆在我這兒好好地睡一覺吧,明天我會幫你請假,你去找他談談。」

  「也好。」真相若是不早點兒弄明白,季銀芽也沒啥心情去做其他的事。

  「去吧,別想太多,不足的睡眠可是美女的大敵喔!」季博陽笑如暖陽地驅她上床。

  嗨,小杜:

  世界之所以有紛爭,起於每個人的標準不一,就像江澤民堅持一個中國,李登輝卻突然提出「兩國論」,不僅讓宋連兩位總統候選人陷入苦戰,也使海峽兩岸再次陷入緊張情勢,還驚擾到遠在天邊、飛機要坐上十幾個鐘頭、與咱們「似乎」沒啥親戚關係的「阿美利肯」。

  (怪了!人家「兄弟」吵架,他也管?)

  結果這裡面究竟誰是誰非,誰最寡廉鮮恥,端看個人的立場吧。

  又像,我考試只低空掠過,父母卻要求得保持在前三名;你工作但求三餐溫飽,你的老婆卻想天天穿貂皮大衣、戴美鑽。

  在這個生態的環節中,又是誰寡廉鮮恥呢?

  這年頭,升學有壓力,工作有壓力,生活有壓力。

  但是老師也有老師的壓力,沒做事的人也有經濟上的壓力呀,而給你壓力的老闆亦有公司業績上的壓力,就連最天真無邪的小朋友,還不是免不了有來自父母的壓力。

  身處這麼一個壓力鍋的社會,人人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為了不讓拆彈小組疲於奔命,「嚴以律己」的觀念似乎該做修正了,況且台灣的拆彈小組的裝備可沒人家國外那麼先進,搞不好還會平白陪上幾條命咧。

  這不是要人去為非作歹,打家劫舍(正常人在做這種事時,腎上腺激素會大量分泌,所以應該會更緊張,更有壓力^_^),只是偶爾我們應該拋開所有壓力,放自己一個假,讓身和心好好地輕鬆一下。

  例如偶爾去看場電影,偶爾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記得要擦防曬油喔,否則變黑炭事小,得皮膚癌事大——瞧!怎麼說著說著,壓力又來了?「壓力」果然無所不在),偶爾換條路線上班吧,偶爾……最重要的是偶爾降低自己的標準,做一個不那麼要求完美的人,只要偶爾。

  所以你說什麼是寡廉鮮恥?啊?

  只要不犯法,不違法,它的標準在哪裡呢?

  認為你該放輕鬆的小娟

  P.S.對了,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我想努力去爭取一樣很想要的東西,我好像失敗了耶……

  冀祺是被晴空中的早起太陽的鋒芒刺醒的。

  茫茫睜開眼的那一剎那,他有點忘了自己是在何處,只感到全身腰酸背痛,直到麻掉的四肢逐漸竄著萬蚊爬啃的搔痛。

  是啦。

  昨天他在戲院附近苦尋不到季銀芽的芳蹤,便趕緊衝到她家找她,可是她還沒回來,結果他坐在門前等了一整晚,糊里糊塗中就這麼睡著了。

  想到季銀芽,就想到那個吻。

  雖說他也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但一思及他是那深幽蜜汁的初訪者,便掩不住欣喜若狂,男性的虛榮心也跟著飽脹。

  只是……轉眸盯著緊鎖的大門,他忍不住擔憂她徹夜未歸是去了哪兒?

  從遠方駛近的吉普車告訴了他答案,那群螞蟻雄兵正逐步鑽噬他的肝腸。

  「你怎麼……坐在這兒?」季銀芽百感交集地下了車,明燦的雙眼因昨日那場洩洪而紅腫,如花雅致的五官因他的存在而薰出了緋霓。

  她才想要回來翻他的電話號碼呢,如今他就在咫尺處……天啊,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哩,一會兒真相就要大白,她好怕聽到不想聽的喔!

  「是呀,我剛剛也在問我自己。」冀祺冷嘲熱諷地挺直身。她憔悴的模樣令他心焦,她愁慮的語氣卻令他心痛。

  她一定是不希望看到他,尤其他當場捉到她不忠的把柄。

  他移動悒鬱的目光,瞪著從駕駛座下來的頭號假想敵。

  「哦?有問出什麼嗎?」季博陽視若無睹,反而揚著皮皮的笑靨,示好地將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冀祺拒絕與他哥倆好,肩胛骨猛地向後滑動一圈,便把對方的腕膊甩脫。

  「你不會是……』」季銀芽訝然他和昨天同樣的衣褲裝束,還有他那蓬頭垢面,及疲憊瞳仁布著沒睡好的血絲。

  數只袋鼠亂蹦的小小心房,陡然洋溢了溫馨、喜悅和生機。

  莫非他從戲院出來後,就一直在這兒等她到現在?

  這是他在乎她的最佳證據對吧?所以他不是「那個」對吧?

  「也許下次我該帶個睡袋。」冀祺冷言奚落。他在這邊苦守寒窖,她竟摟著小白臉逍遙快活去,這簡直太諷刺了!

  「也許你下次就不必這麼辛苦嘍。」陰柔的俊顏咧著爽朗奕奕,季博陽話中有話,好心緩和冀祺的怨懣。

  其言外之意是指他娶了季家大姐之後,便不需要再如此站崗了。然而那些話落入冀祺的耳裡,卻道人家是在警告他:人都是我的了,你還來湊啥熱鬧?

  「難不成你們倆……」他悻悻然地盯著季博陽,又調回季銀芽,紊亂的思潮顯然已經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昨日她聽說他是同性戀時,不還哭喪著臉嗎?怎地才當天,她就迫不及待去找舊情人投懷送抱?

  「嘿嘿。」看到人家氣得快要炸的暴龍相,季博陽的劣根性忽爾大量繁殖。

  他奸笑地拿出鑰匙去開門。「有話進來再說吧。」

  冀祺立刻被他的蓄意挑釁激出炎炎妒火,一口氣險些喘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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