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戒備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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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想他還比她年長,真是忝為人兄。

  如同當初只提著一隻帆布袋離家,至今他仍是只有這個行囊。

  現在的他,身上穿的一條牛仔褲早已洗白了,完全看不出來他曾經是主導過一家資金超越百億的集團,他和牧場裡的工人並無不同。

  如今,他不能再漠視自己的責任,不再有任何遲疑,他向牧場主人辭職,領得工作所得便離去。

  如同當初只提著一隻帆布袋離家,他仍是只有這個行囊。

  當初離家時身上沒帶任何信用卡,連存款也沒帶。雖然只要一通電話便能得到所有的金援,但他不想窩囊的求援。

  一切靠自己是他出門在外所學到的課題,在未來的人生路還是要執行下去。

  想著,他背起了行囊,向回家之路前進。

  第五章

  回家之路原本該是相當的平順,走得這麼辛苦還是頭一遭,余柔珊說什麼也不想經歷第二回。

  她從來不知道,身為記者還得要有賽車手的實力,瞧他們在街上飛車競技,無視於自身及路人安危,令她捏了把冷汗。

  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甘愛車被刮傷的趙叔跟這群記者扛上了。他精心策劃行動,讓她一車轉過一車,終於在換過五輛車後,甩掉了如蒼蠅般無所不在的跟監。

  待她進入這間寓所時,她就像是只剩下一口氣,整個人虛軟不已。

  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她拋開所有的束縛,一頭栽入沙發中,並將雙腳架高,鬆弛緊繃多時的身體。

  她不知道台灣是真的有那麼多人渴望知道她的隱私,還是這種新聞真可以讓人有利可圖?

  這真是天外飛來的無妄之災,她無端地成了台灣家喻戶曉的名女人。

  而今天惟一的好消息,便是遠在法國的外公和舅舅、舅媽上街購物去了,也為她多掙得一天的時間。

  自嘉安的語氣聽來,他似乎想傚法哈利波特,騎著竹掃帚回來將顧學維碎屍萬段。

  但無論如何,傷害都已經造成了,她不希望讓人再有扒糞的話題。管他寫得多精彩,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

  她躲到嘉琛的房子來,遲早都會讓人知道的,不過,這棟大樓的保全人員口風很緊,只要她不點燈,起碼還可以在這裡得到一夜清靜。

  但是沒有燈光,讓余柔珊有種自己是樑上君子的錯覺。

  才想著,門鈴便嚇人地響了起來。

  余柔珊呆愣一下,自己是從停車場一路走上樓來的,雖然是擅自闖入大哥的屋子,但駐守大樓的保全人員識得她,應該不會來打擾才是。

  那在門外的又是何人?

  她瞪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這一片黑暗,考慮著是否該去應門,照理說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她避難避到這兒來。

  然而門外的人似乎很肯定屋裡有人,不死心地猛按著電鈴不放,門鈴的聲音交疊的響起,令人頭皮發麻,在這種騷擾下是不可能得到休息的。

  迫於無奈,余柔珊勉為其難地摸黑起身,小心謹慎地湊上前看著門上的貓眼。

  這一看,著實令她大吃一驚。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頭。」好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顧學維扯開嗓門在門外大喊著。

  如果可以,余柔珊是絕對不會開門的,但是不開門讓他在外頭再多站個幾分鐘,她的行蹤便要曝光了。

  解除幾道鎖,在大門拉開的一瞬間,她的手有如白蛇出洞被迅速地纏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拉入黑暗的屋內。

  顧學維轉身找尋電燈的開關處。

  「別開燈。」余柔珊喝止他的意圖。「拜你所賜,現在我們都成了見光死。」

  她的語中之意諸多抱怨,但顧學維並不生氣,這的確是他一手造成。

  在黑暗中只聽見她喘息的聲音,和她身上傳來的馨香,別有一番挑逗的情趣,這並非她的本意,且她也沒有發現到。

  他慶幸有黑暗的掩飾,讓他在瞬間勃發的身體反應不為她所察覺。他所交往過的女子中,從沒有人有這種迅速激起他慾望的能力,沒想到只是聽到她的聲音而已,便讓他渾身燥熱難耐。

  「若你是要對不當的言論而向我道歉,我心領了,只要你別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讓這件事就這麼趨於平靜,而後落幕;我會奉上『惠我良多』的巨額,讓你扛回美國去。」余柔珊只想盡快將這個瘟神送出門去。

  「我不是故意的。」顧學維辯解道。

  「當然,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是故意的,學會說寫也不是故意的。」她的語氣充滿火藥味。

  這才是他所熟知的余柔珊,顧學維欣慰地笑了。

  「既然你要說的都說完,請你挪動尊腳走出去,別再陷我於水火之中。」

  嘴巴上是這麼說,余柔珊沒有膽量大開門戶,誰曉得外頭是不是已經擠滿了記者,就等著將他們逮個正著。

  「我不知道你沒有回去找孩子的父親。」顧學維淡然的語氣像是在責怪。

  聞言,余柔珊伸手撫著左腕的鐲子,顫抖的雙手顯現出她情緒的激動。他的出現對她的影響力,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得多。

  他為何又要舊事重提,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當兩人熱情不在,使該一拍兩散。

  「你在乎嗎?」在余柔珊察覺之前,這句話已脫口而出。

  「孩子的父親嗎?」顧學維搖了搖頭,「當然不。」

  那斷然的語氣令余柔珊心頭陡升一陣刺痛,微閉上星眸不願看他,他的態度早在六年前便已清楚的表態,她不該存有非分之想。

  「我是指那個孩子。你可有想過他?」

  兩人的恩怨早已種下,余柔珊並不期望他會有任何的改變,但是那孩子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我沒有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寬大情懷。」這一句話道盡他的心跡。

  他這種灑脫是余柔珊傾盡所有也學不來的,否則她不會讓鎖心鐲套牢了而拔不掉。

  「既然話不投機,就不用再浪費時間和精力,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這兒不歡迎你。」余柔珊直截了當的下起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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