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戒備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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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余柔珊的態度不像作假,她的確只是將丹尼爾當朋友,談不上愛情。

  「再給我一些時間,她就明白全世界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配得上她。」

  丹厄爾的自信令人絕倒,想像不出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子,怎會有如此大的自信,幸好辦公室裡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你不覺得眼前的當務之急,是先在中國市場做出一番成績來,不然在董事會上你又得叮得滿頭包。」顧學維極力的勸說著。

  只可惜,他的這番話並沒有收到效果。

  「你不是來了嗎?這事就讓你去做,比我要來得恰當。」所有的重責大任,丹尼爾乘機丟給了顧學維。

  「你……」

  此時丹尼爾已無心再聽顧學維的訓斥,只想把握這難得的閒暇,追求佳人去;於是,他一溜煙地便跑了出去。

  盯著合上的門,顧學維不知道此行他到底能夠完成什麼,除了有個集團得營運,他還欠余柔珊一個道歉。

  一思及包圍在大樓外的記者,他明白這個道歉得暫時延後了。

  至於要延宕到何時,他自己也不知道。

  ※  ※  ※

  名門嬌嬌女暗藏私生子?

  被這個標題激怒的不止是兩個當事人,在一班自法國起飛,經曼谷再由香港轉機飛回台灣的班機上,余仁發已經等不及小曾孫子滿月,早早打包行李,準備回來興師問罪。

  和他同在飛機上的,便是那兩個欺瞞他的兒子與媳婦。情緒上三人是同仇敵愾,但就現實而論余品正夫妻便得矮上一截,誰教他們沒將事實一五一十地告知余仁發。

  他好歹也是家族中當家做主的,只要是和他心愛的外孫女有關的,都是與他切身之事,無關乎大小輕重。

  瞧瞧那啥也不是的毛頭小伙子,一句話便把他心愛的外孫女的清白給毀了,教她以後要怎麼嫁人?

  去法國之前,都還有人向他介紹男人給她相親,現在他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些人早就相信這回事,避之惟恐不及。

  他沒給柔珊任何他要回國的消息,還要孫子嘉安幫著騙她,就是要她沒了戒心,否則依她的個性,肯定是他前腳才探進公司,她便已溜之大吉,還能把時間掐算得剛剛好,不讓公司唱空城計。

  余品正也是氣得頭頂快要冒煙,隱忍多年的怒氣終於有了紓解之道。那時候柔珊不讓他去找那男人討個公道,現在有人不怕死的自動把頭伸到他面前來,那就不能怪他手下不留情。

  那個人什麼人不好欺負,偏偏欺負了他們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寶貝。舊恨加上新仇,哪管他和那個男人有沒有關聯,一併都算到他頭上,誰教他該死的提起這件塵封已久的事。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頻頻按壓著手指關節,在頭等艙狹隘的空間裡製造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怖氣息,讓幾個乘客嚇得不敢合上眼稍作休息,生怕在睡夢中遭到毒手。

  做了半個地球的飛行,也不能讓這對怒火狂熾的父子消火,甚至夾著烈焰一路燒回了台灣。

  名門嬌嬌女暗藏私生子?

  在一班自南美秘魯出發,先飛至墨西哥再飛往洛杉磯,最後再轉台灣的飛行中,有位黝黑高壯的男子,拿到暌違已久的中文報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個標題。難以想像現在的媒體,居然可以將這種事情公諸於世。

  他不想探人私隱,因為誰能保證這消息是真是假,說不定是有人刻意陷害。

  這種事他見多了,只要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也能讓一個男人自年輕被關到老,如同他所經歷過的。

  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與台灣的社會脫節,他只好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不過,一看到女主角的姓名,幾乎令他窒息。

  「余柔珊。」他慢慢地輕呼她的姓名。

  她姓余。

  他不知道在台灣有多少姓余的大戶人家,和他相識的人是否有關係?

  而且她的名字帶了個「柔」字,當年他曾說過,將來若有個女兒要為她取名有個「柔」字,這字的意思是以木為根,深深埋入土裡,必定是個堅韌的可人兒,讓男人感到棘手,不易追到手。

  兩個偶然湊在一塊兒便不再是偶然,它是否代表事情可能如他所想一般?

  她是否是他的骨肉?抑或是他的愛人在苦等不到他的消息,嫁給別人所生的孩子,

  若是後者,他不能怪罪於她。二十多年的歲月已將他烏黑的髮絲催白,眼角添上皺紋,她也會有所改變的。

  報紙上刊登的彩色照片,雖然無法真切看清楚余柔珊的面貌,但是,卻是與他腦海中記憶愛人神似。

  那眉眼間的顧盼生姿,一直以來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影像;沒有她的倩影存在,在實為奴隸營的苦牢裡,他不可能挨過來的。

  他在將整篇報道讀完,便逕自將照片撕下放入僅有的行囊中,恨不得背上在此時生出雙翼,一路飛回台灣去。

  她是否還記得他?這個形同青梅竹馬的愛人,他們深愛著對方,成為彼此的第一個人。

  雖然分手之際,是以淚水咒罵交織而成的場面,但是在他們的心裡都只認定對方一人。

  愛在言語行動間蔓延,這是毋庸置疑的。

  ※  ※ ※

  余嘉琛在澳洲工作的牧場連線上網收取多日未收的新郵件,幾乎要擠爆的電子信箱裡,傳來弟弟已為人父的好消息;繼而看到了這則令他震驚的新聞——名門嬌嬌女暗藏私生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直以來,他對家人採取漠不關心的態度該是結束的時候。

  他不能把自己的痛苦不斷加諸在親人身上,令他們跟著受苦。

  這些日子他們都沒能為長輩分憂解勞,靠的只有柔珊,難為她一個人要多扛下三個人承歡膝下的責任。

  她雖然總是笑臉迎人,但是面對家族中尖酸苛刻的話語,再加上工作上的流言蜚語,可想而知她的壓力有多麼重。

  然而,她卻從未有過任何的抱怨,讓真正該負起責任的他們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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