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抽空了一切,宋衣伶一臉空然地靠向沙發。
如果當初她回去收拾行李時遺漏了它、放棄了它、或是沒為它接上電源,那她就會有好長一段幸福日子可以過,但是……她不僅帶了它,還為它接上電源。
難怪上次閻會在她打開電腦的隔天就找上她,難怪他會大方的再給她三個月時間也不怕她再逃。畢竟她帶了筆記型電腦就總會有開機的一天,找她就不是難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也難怪三個月時間都過了,還是不見他的出現,原來是她沒開機的關係。
想起這一切,想起自己的愚蠢,宋衣伶不禁掩面失聲笑了起來。
「好笨,真的好笨,我竟然親手把自己的幸福日子給結束了,哈哈哈……」她笑,笑得雙肩顫動,笑得淚水直落。
好笨……真的好笨……活該自己沒幸福的未來……呵呵呵……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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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累了。眨著乾澀的眼,她心情平靜地望著電視螢幕上的監錄影像。
沒關係了,再笨、再蠢,她也滿足了,因為這段日子她過得開心也快樂。
她不知道法斯與閻,誰會先出現在螢幕上。她希望是法斯,因為這樣她會很開心,也因為這樣她的快樂日子,就又會多加一天。
不過,若是閻先出現,那也沒關係了。
因為有法斯存在的快樂日子,她早已記憶滿懷,她的心底、她的腦海裡早已都教法斯給佔滿。
只要一閉眼,法斯的溫柔笑顏就會出現在她眼前,只要一張開眼,她也能在這房子每一角落,看到他俊挺的身影。
她相信不管自己身在何處,她都可以感受到法斯對她的溫柔,她可以的。
所以如果是閻先出現,那她會把早巳寫好但藏放在行李袋的信,放到書房桌上,然後就跟閻走。
她不再逃、不再躲,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就只想留在法斯身邊,至於其他地方,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去哪裡都一樣。
她只希望法斯在見到那封寫滿她一切事的信後,不會生她的氣,不會因此而不愛她。因為在那信裡,她還留了一句話,一句她從未出口的話--
「我愛你。」她唇角微揚,輕喃低語。
是的,她愛他。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愛上法斯的,因為當她意識到這事實時,她的心早已填滿他的身影、他的溫柔、還有他對她的笑。
想起初遇時他眼底的捉弄,想起不會打架的他,為保護她而挺身擋在她與歹徒之間,想起他因自身遭遇搶劫而擔心她的安危,想起他因同事說他談戀愛而溫柔的眼眸,想起他面對她冷顏時的無辜與無奈,想起他……她想起法斯多好多好多的溫柔……
看著螢幕上空無人影的大門口,宋衣伶笑出一抹幸福。只是笑意來得快,去得
也快。笑,自她唇角慢慢淡去。
因為閻門,因為三個月的期限,也因為她即將離開心愛的他。
沒了笑的容顏,幽怨而淒然。
縮起雙膝,宋衣伶伸手環住有些顫抖的自己。多希望分離的那一刻,永遠也不會到來,但是……
看著螢幕上自遠而近、由模糊而清晰的身影,滾燙淚水已自她眼角緩緩滑落
那個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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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身站立窗前,雷法斯眼底無笑,薄唇緊抿,手裡緊抓署早已讓他給揉皺的信紙,無視一室雜亂,面無表情遠望藍天之上那片白色的雲。
一室的雜亂,不是他人的破壞,而是當他回家不見衣伶身影,又等了兩天,確定她不會再回來時,情緒激動的結果。
他不信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他,她說她愛他,那她該為他回來的。
也許她的實際身份,與她曾經為執行任務而親手結束他人性命的事教他震驚,但那都已經是她過去的事,過去的事任誰也無法改變。
現在只要她真有心脫離那個環境,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只要她肯為他回來,他絕不會因她過往的事而不愛她。只要她回來,他還是一樣愛她的。
但,她沒有。等了近四天時間,她連一通電話也沒聯絡。
甚至在他找回高毅,想請他利用特殊管道為他尋回衣伶,卻意外發現門口的監錄設備後,他看到影帶裡的她,毫無反抗的就跟著那個人走。
毫無反抗!?雷法斯倏握雙拳。
她不是閻門的特動人員嗎?她不是很會打架的嗎?她不是曾為了任務動手殺人嗎?她信裡不是寫著想離開閻門嗎?那為什麼她會毫無抵抗就跟那個男人走!?
她信裡明明寫著愛他,那為什麼卻留給他這樣的事實?
多希望她能反抗,多希望她可以拚死的留在他身邊,但是,她沒有……
既然愛他,為什麼不留下來?既然不想走,又為什麼連一點反抗也沒有?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二少!」大門一開,高毅的聲音就傳人客房。
即使沒聽到回應聲,他快步來到書房門口。果然,他看見雷法斯依然維持原有站姿,待在書房裡面向窗外。
兩天兩夜了,他已經這樣站在書房裡整整兩天而未闔上眼。
任憑他如何勸說,他就是動也不動地挺立窗前,好似只要他這麼站著,宋衣伶就會出現在他眼前一樣。
宋衣伶……高毅緊皺著眉。宋衣伶的真實身份,真數他感到意外。
在道上,閻門名聲極高,是一紀律嚴格的黑道組織,只聽過有道上兄弟不惜一切想加入閻門組織,但卻從沒聽過進去的人願意退出閻門一事。
「二少,我已經查到一些消息了。」高毅希望這個訊息,可以讓他回過神。
「是嗎?」他身一震。
「閻門雖然是黑道組織,但是它極有紀律,接的案子大多是國際性的,對組織人員的功過一向是嚴罰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