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我還聽說……」他猶豫了一下。「聽說進到閻門的人,從沒人願意離開。」
「難怪了,難怪她會連反抗都沒有就跟他走。」雷法斯唇角冷揚。
「二少,我想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高毅又皺了眉。
「不是!?」他怒手揮揚,憤旋過身。頓地,指上一道銀光劃傷了他的眼。
那是遭陽光映射而閃閃發亮的銀戒,是他與她的定情戒,但如今她卻--
「她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跟別人走,你還替她辯解!?」受傷的心,教他言語尖銳而高揚。
「二少!」高毅知道他是因失去宋衣伶而情緒激動,但他該冷靜一點的。
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他所認識的雷二少。他所認識的雷二少言行舉止一向溫文儒雅,即使遇上不如意的事,他也能談笑自如。
「我對宋小姐的印象就只有山上那次,雖然我不認識她,但是我知道在山上那次,她不計後果就是想擺脫那群人。」
「這--」雷法斯一愣。
「如果她想回閻門,她大可直接回去,而沒必要在你這裡待到最後一刻!一
高毅的話,似敲醒了他。
沒錯,如果衣伶不想離開閻門,她隨時都可以回去。只是--
「她如果真不想回去,那她可以再像以前一樣,躲到別的地方避開他們,她都已經知道他們是靠那個追蹤器才……」
追蹤器?雷法斯看向那大廳讓他撿起,放在茶几上的筆記型電腦。
高毅說上面有一個小型的精細追蹤器,頓時,宋衣伶不想回閻門的機率又在雷法斯心底升高幾分。
「只要把追蹤器破壞了、只要離開這裡,她就可以自由了,不是嗎?那,為什麼她不那麼做?」他轉眼望向高毅,眼底有希冀。
他希望高毅可以回答出他心底的答案,他希望高毅猜的就是他心所想的。
「我想……」高毅頓了一下。「是因為你就在這裡。」
雷法斯雙拳倏地一握!
沒錯,答案就是因為他在這裡。
「你的消息不正確。」他轉過身,再次面對那一扇窗。
「不正確?」高毅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
「不是沒有人願意離開閻門,而是他們從不輕易放人。」
「這……」
「衣伶就是個例子,不是嗎?」
「那,二少,我們還是以雷集團名義向他們要人吧,我想以雷集團的聲名,他們多少也會賣個面子才對。」
「是嗎?你確定嗎?」仰望窗外湛藍晴天,他像是看見了她美麗的笑。
「至少是個機會。」
「不,就算他們真會給雷集團這個面子,我也絕不能讓集團為我一人的私事,跟黑道組織扯上關係。」他似另有打算。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他轉身看向高毅。「我知道要求你不向我其他兄弟報
告這件事,是很為難你,但我還是要你保證在我還沒帶回衣伶之前,絕不能透露出半句,我不想他們為我的事擔心。」
「但是……」
「沒有但是了,就這樣。」他笑著,笑得有些輕匆。「我需要閻門的地址。」
「二少!難道你想自己--」他臉色驚變。
雷法斯只笑不語,走到書桌前,他小心翼翼的把早讓他給揉爛了的信紙平鋪在書桌上。匆地,他擰緊了眉。
「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讓這封信變得像新的一樣?」他擰了眉。
「二少?」高毅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他。他們不是在談閻門跟宋衣伶的事嗎?
「如果衣伶回來,看到我把她寫的情書揉成這樣,我擔心……」他一臉苦惱,看向高毅。「我擔心她晚上真會一腳就把我踹下床,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二少……」
「嗯?」雷法斯拿起桌上一本厚重的書,壓在信紙上。
「請問你打算用什麼辦法讓閻門放人?」高毅試探問道。
「辦法?哪用什麼辦法,」雷法斯回頭瞟看他一眼。「黑道不就是講狠的嗎?」
雷法斯的回答,教高毅搖了頭。黑道的狠,可不是嘴上說說的而已。
「那請問你有什麼條件,可以對人家要狠?」他想點醒雷法斯。
「條件?沒有。」他直接搖了頭。
高毅皺擰雙眉。
「既然沒有,你又怎麼上門去跟人家談?」
「只要衣伶是真心想離開閻門,只要她是真的愛我,只要她願意跟我回來,那我就用自己現有的一切跟閻門談。」
「那萬一談不攏呢?」高毅猜測雷法斯是想以金錢買回宋衣伶的自由。
「談不攏?」雷法斯笑了笑,也搖了頭。
不再說話,雷法斯為撫平桌上的薄薄信紙而努力。他陸續拿出櫃子上一本本厚重的原文醫學書籍往信上壓去。
疊上一本又一本,終於,雷法斯停下一切動作,而靜立在書桌前。
窗外艷陽射進一室的耀眼陽光,映得一室明亮。
然,面陽而立的他卻一臉深沉,眸光詭譎。
伸手拿下櫃上一本有關手部復建的原文書籍,雷法斯將它疊到書塔頂端,面無表情平視著它。
匆地,他嘴角微微勾揚,一道奇異眸光,自他眼底疾速掠閃而過--
如果真談不攏,那,他會比他們還狠!
第十章
第十章
一探出閻門在台灣的總部地點,雷法斯即想隻身出發,但高毅卻在他出門前攔下他,要求隨行,否則將通報雷大少一切事情。
雷法斯知道高毅是想隨身保護他,但,他一人怎有辦法抵擋他們眾人呢?
只是為不想驚動雷家其他人,他也只能答應讓他跟行。
因閻門台灣總部在高雄,為不想引起家人懷疑,雷法斯以到高雄雷法醫院視察為由,與高毅一同整裝南下。
不是例假日時間,高速公路暢行無阻,兩人輪流飛車疾速駛向高雄。
早上出發,下午一點左右,兩人已接近目的地。
遠遠地,高毅看到閻門的黑色旗幟,他轉看一旁始終沉默無語的雷法斯。
「二少,閻門就快到了。」
「嗯。」他修長十指緊握成拳,薄唇緊抿,眼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