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二少,鎮靜點。」看他現在這模樣,高毅不知道他待會能如何跟對方談判。
「我知道!」雷法斯低聲吼他,但一轉頭看向宋衣伶,他就笑咧了嘴。
「我要當爸爸了?」
宋衣伶抿唇點頭。她知道這是一件喜事,但現在這情況,她根本……
知道自己心中一切問題的癥結就在她肚子裡的孩子上,雷法斯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帶她回去。
像是要把自己的信心,灌人她的心,雷法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我要你知道,為了你,我連這個孩子也可以不要。」
「不!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不要他,你……」宋衣伶驚道。
他抬手制止她未出口的話,繼續說道:「我猜這個孩子生下來後,你不會讓他留在這裡,你會把他交給我撫養,對不對?」
宋衣伶點頭。這也是她答應回閻門的條件,雖然閻黑曾對她失信過一次,她也知道他很有可能事後又反悔而不守承諾,但已經懷有孩子的她,除了選擇相信外,又能如何?她眼眶微紅。
「可是沒有你,我要這個孩子做什麼?」
「法斯!」她眼眶酸澀。
「相信我,好不好?」
「你……」他要她相信什麼?她不知道法斯到底要她相信什麼,但看著他有著絕對堅定神情的黑眸,宋衣伶對他點了頭。
「你們兩個夠了沒?」一再受到匆視的閻黑,酷顏緊繃。
他從沒想到衣伶失蹤的這幾個月時間,竟是與雷家二少住在一起,甚至還有了孩子。只是,就算事情再怎麼教人意外,再怎麼教人吃驚,他一樣不會放人。
雖然雷法斯背後有雷集團作後盾,但他所掌理的閻門,可也是聞名國際的黑色
企業,就算硬碰硬,他也不見得會屈居下風。
「要怎樣做,你們才能讓衣伶離開?•」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雷法斯帶著宋衣伶走到他面前。
「不可能。」閻黑唇角一撇。
「不可能。」雷法斯冷顏回敬他一句。「任何事情都有轉園餘地,也都可以商量,更可以討論。」
「但,這件事就是沒有。」閻黑冷笑一聲。
「是嗎?」
「當然,衣伶是閻門裡少數幾名的女性特動人員,身手又好,放棄她對閻門而言,絕對是一項損失。」閻黑自桌上菸盒裡,抽取香菸點燃。
「是嗎?」雷法斯斂眼一笑。
「再說,她也是我一手帶大的,留在我身邊,也是應該的。」
「那也得她自願,不是嗎?強人所難的男人,算什麼男人?」他言語譏諷。
「你!」閻黑臉色一變。「不管你說什麼,她都注定是我閻門的人,你絕不可能帶她走出閻門地盤!」
不知怎地,閻黑總感覺雷法斯是有備而來,甚至還信心十足。他擰緊了眉。
「是嗎?你是因為她對閻門有利用價值所以才不放手,那如果她對你們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呢?」他話才說完,在場眾人已將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
「什麼意思?」不只閻黑不瞭解他話中含義,就連高毅也一樣不明白。
但,宋衣伶似明白了。她看著他,感受到手中的微顫。
只有讓自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閻黑才有可能放過她。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對不對?」他緊緊握住她抖顫的手。
宋衣伶抿唇點頭。
「那你願意嗎?」他抬手撩過她落在胸前的發,凝進她的眼,輕聲問著。
沒有應聲,宋衣伶肯定而堅強的重點頭。
如果要那樣做,她才能離開閻門,才能再回到他的身邊,她當然願意。
只是即使她願意,雷法斯依然希望能不要走到這一步路。
傷她,他會、心痛……
「對不起。」輕撫她美麗臉龐,他低喃。
「沒關係,為了你,我願意。」她眨去眼底濕意。「等我。」
她轉身離去。
「我可以轉讓我名下所有財產,只要--」雷法斯希望能有其他選擇。
「不可能。」自覺已佔上風,閻黑冷笑道:「就算你拿整個雷集團來交換,我也不會答應。」
「我也絕不可能拿雷集團跟你作交換。」他傲揚臉龐。
「我更不可能讓雷家因為我而有所損失。」宋衣伶去而復返接言道。
她走至雷法斯身旁,再一次對閻黑重申自己想離開閻門的決心。
「我不想再留在閻門,我要離開。」
「不可能!」憤而捺熄手中菸,閻黑冷硬回道。
他看向雷法斯。
「人,你已經看過了,那現在--」他抬手下達逐客令:「送客!」
「那也得讓我把人帶走!」
話聲才落,雷法斯已伸手奪過宋衣伶拿在背後的利刃,高舉過頭。
頓時,會客室一陣紛亂,站在閻黑身後的幾名隨從快步衝上前,就連高毅也急步上前護住雷法斯與宋衣伶兩人。
高毅緊皺眉,他沒想到雷法斯競如此衝動的想以寡擊眾。突然,他明白自己想法錯誤,因為他發現雷法斯竟是想……
「二少!」高毅驚喊出聲。
啪地一聲,雷法斯猛將宋衣伶手掌壓上長桌。
「斷了她用槍的韌帶,我看你留她何用!」他狠眼瞪向長桌對面的閻黑。
「你!?」閻黑驚瞠雙眼。
雷法斯轉頭看進宋衣伶顯得平靜的黑瞳,他眼眶泛紅。
「對不起……」
「沒關係,動手吧。」她點了頭,閉起眼眸。
「你敢動她!?」閻黑憤聲道:「就算她右手不能用槍,她也還有左手!」
雷法斯神情一愣,轉頭看他。
這個男人竟真如他當初所預料的想刁難他,想迫他放棄!?
但,他絕不會放棄的!
「行!我就讓她雙手從此再也不能出力!」
一咬牙,雷法斯神情絕然,高揚利刃即朝宋衣伶主動交疊在長桌上的雙手,狠狠一刀往下重剌!
喀!刀起刀落,利刀穿透細嫩手掌瞬間,一道鮮血噴濺出!
看著隨刀抽濺出的紅血,雷法斯的心似也遭人一刀重剌而停止跳動。
他瞳孔放大,眼底淨是一片悲慟:他不捨,但,卻不得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