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底,始終沒有他們的存在。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住在哪裡?」
「這……我也很想告訴你呀,但我就只有她的電話,真是不好意思;」
錢寶兒暗瞟他一眼。現代人有電話可以聯絡就好了,幹嘛追要地址?給他地址寫信,會比她打電話還快找到人嗎?嗟!莫名其妙。
雷法祈眉頭深鎖。如果有地址,他可以立刻過去找她,而不必在這擔心她會不會半途變掛不來了。
丟下才抽了幾口的煙,他拾腳旋熄星星紅火,不自覺地他又看向表上時間。
突然,一種莫名的感覺教雷法祈頓然一震。
一在台北火車站下車,轉搭捷運到東區,沈語禾一直是快步奔跑若;因為她害怕只要錯失一秒,她就會再度失去他。
終於,「鍾愛一生」就在前方,而他……乍見熟悉背影,它猛地止住前奔的步步子才停,因她奔跑而揚於後的長髮也乍然垂落。眨著—雙大眼,她看著就站在寶兒身邊的高大背影。
這次會不會又認錯人了?會不會又只是一場夢?想起雨午來的尋尋覓覓,沈語禾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承受一次絕望。
這兩年來,她已經嘗過太多次痛徹心扉的絕望。
而這一次會不會又只是上天開的一次玩笑?她好怕……她真的好怕這次又會像前次一樣,又是一次的絕望。
望著雷法祈高大背影,沈語禾身側雙手匆地緊握成拳。
她需要更多的力量,幫她度過這次的絕望。
因為這個與言石有著相似背影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言石!
要回來,他早回來了,絕不可能等到今夜。
記起不久前才認清的事實,記起自己好下容易才想淡忘他的決心,沈語禾知道她絕不能再任由絕望啃噬自己的心。
電話裡的熟悉嗓音,是她的錯覺跟幻聽,不可能是他,絕下叮能是他!
絕不可能!再一次的,沈語禾強烈而堅定的告訴自己。驀地,她紅唇一抿,拳一握,旋即轉身就走。
她不想再承受那種絕望、那種痛苦。
她一點也不想!
才轉過身,雷法祈就看見了她,他心口微微揪緊。雖然才那一秒的時間,但他好像已經將她烙人腦海了。
隨風輕揚的發遮掩住她美麗的臉孔,她幽深眼瞳漆黑而晶亮,鼻樑高而挺,紅唇似沾了水般的柔潤誘人。
一身淡藍裝扮的她,站在黑夜裡就像是一個發光體,吸引眾人的視線。
看著她似因奔跑而微沁薄汗的鼻尖,他唇角輕揚。
他想拿出身上白帕,為她拭去絲絲汗意。但——她卻頭世下回地快步走!?她想離開!?
「語禾!別走!」他驚喊出聲。
沈語禾身子一僵,步子乍停。
是錯覺,一定是錯覺,不可能是他!緊閉雙眼,緊握雙拳,沈語禾一再的在心底提醒自己。
「陽禾?」一看到她,錢寶兒快步走到她面前。
「怎麼來了又要走呢?來來來,我幫你介紹,他就是上次那位雷先生的三哥雷法祈,也是雷法航空的執行長,他——」
聽著錢寶兒的熱心介縉,語禾的心再度沉人廠谷底。
又是一次的絕望。做了深呼吸,她張開雙眸。
「我……我先回去了。」她早該習慣這樣的絕望的。
「為什——喂!」才開口想問,錢寶兒就發現自己被雷法祈推開了。
搞什麼飛機!?「三少!你怎這麼奇怪呀?不是搶我電話,就是不讓我說話,你……」她要抗議,她一定要抗議!「呃?嗯……」錢寶兒發現自己被封口子。
「閉嘴!」嫌她太吵的徐王安搗住她嘴巴,就將她拖往一旁,惡聲恐嚇:「你要是再吵下去,壞了三少的好事,你就等著被抄店!」
看他一臉凶樣,膽小怕惡人的錢寶兒猛點頭,又搖頭,就定不敢再開口說話。
「為什麼?都來了,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看著她僵挺的背影,雷法祈神情黯然。
錯覺!幻聽!緊抿唇,沈語禾再次選擇離去。
她已經絕望太多次,這次,她絕不會再讓一時的錯覺和幻聽傷劍自己!
她不會!
「語禾!」見她再一次又想舉步離開,雷法祈急伸出手扯注她,一施勁就將她扯人自己懷裡。
溫暖的胸膛,熟悉的感覺,軟及時站穩步子的沈語禾急仰起容顏;那教一旁商家明亮燈光映亮的俊美臉龐,教她紅唇微張。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神情怔愣而不信。
那濃密劍眉下的陰鬱黑眼,那高而挺直的鼻樑,那薄而緊抿的唇,他……
是他!真的定言石!頓地,她灼燙淚水如大雨般直落而下;「語禾?」為什麼流淚?她為什麼要看著他流淚?他不懂,但,他會心疼。
拿出白色巾帕,他想為她拭去淚水,但那直落墜下的淚滴卻—再濕了他的手。
見她淚流不止,他的眼眶也紅了。
「別這樣,別哭……」
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激動,再也無法偽裝堅強,沈語禾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痛哭失聲。
「你……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似想發洩多年來等待的絕望與悲慟,她一再地對他失聲哭喊;「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真的找了你好久好久,你到底知下知道!?」
「別哭了……你別哭了,好不好?」輕拍著她的背,他想安慰她難過的心。
看著她讓淚水染濕的臉頰,還有哭紅了的眼、哭紅了的鼻,法祈覺得自己的心也要讓她給哭碎了。
雖然才幾句話,但,他已經知道她錯認他。也知道她等了兩年的那個男人,和他有著某程度的相似。
更知道那個和他有著某程度相似的男人,讓她在這裡空等了兩年時間……
自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哭泣就從未停歇過。
她的淚好似二月冰冷的雨,一再滑落她的眼,浸濕她的瞼,也沾上他停駐於她頰上的溫暖手掌。
抽取一旁的面紙,他為她再拭去不斷滑落的淚水。
「快睡,別再哭了……」他帶她回到他位居名宮大廈的家,希望她能就此都在他看得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