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有語禾的計程車,匆地轉上高速公路,但在下個路口就折下來,跑上大道又轉出來;不管雷法祈再怎麼凶司機,司機就是追不上。
「擋下她,我給一萬塊!」雷法祈威脅利誘全用上。
一萬塊?當!司機眼前閃著現金錢符號。笑咧著嘴,他掹踩油門。
「阿忠,有好康的啦,現賺兩千塊,你快旁邊停,快點快點。」司機按下車內免持聽筒手機,高興的聯絡上對方。今天真是他媽的運氣好,遇上財神爺『』O「真的假的?」擴音設備傳來一句懷疑。
「喂?錢呢?」司機趁空回頭看他。
雷法祈連忙掏出身上皮夾,不過只有兩千塊。…坦個應該很值錢。」他以名貴手機作為報酬。
「哇靠!」司機瞪大眼。
那機子他在電視新聞上看過,據說光是上面的鑽石也價值十幾萬。
「手機給我,我就幫你追老婆!」哪用再追,阿忠就等他一句話而已。
司機哇哈哈的大笑。
「阿忠,小錢不要賺了,我們一起賺大筆的,喔哈哈哈……」
「行,但是你要是敢騙我,就給我當心點。」
對方才切斷電話,雷法祈就看見那輛計程車已經停靠在路邊。
「快點!」他催著。
「好好好!」司機一煞住車,雷法祈就丟出手機,打開車門匆匆下車。
被趕下車的沈語禾,面無表前看著朝她奔來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樣?」
「讓我們談談,好嗎?」看著她眼中的距離,他只有這樣的請求。
談談?她不知道他想和她談什麼,也下知道若她搖了頭,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是憤身離去,還是怒罵她的不知好歹?
站在海邊道路旁,語禾凝看他沉黑眼眸,任由海風捲揚她長長裙擺,也拂亂她及肩的發。
她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回應會如何,因為看著他,她已經不想再逃避,「奸。」她點了頭。
定不能再逃避了,她終需讓他還有自己面對一切問題。她是很高興他能尋閃往日的自己,但她也需解放自己被囚禁的心。
她要面對現實。就算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言石,她還足要繼續過門子。
看一眼四周,語禾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尋著海浪聲,兩人來到海岸邊,背對著他,她迎風而立,不言不語。
然而,她的沉默卻讓雷法祈心情一再往下沉。
「語禾?」
轉過身,沈語禾避開他的注視,越過他,在他身後一塊岩石上坐下。
她雙手環抱曲起的雙膝,下頷抵於上,靜看著平靜海面。
「聽說你已經記起以前的事了。」
聽到她終於出了聲,法祈臉上有了笑容。
「雖然還不是全部,但是有關你的事,我全部想起來了。」
一是嗎?』她臉上沒有任何欣喜之情:「嗯。」他肯定的笑點頭,佇立岩石之十,他轉過身,望向眼前藍色大海。想起有她的日子,想起有她相相伴的那一年,他唇角有笑,平靜的心海再掀濤浪而顯激動「那……那一陣子我工作很忙,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好好休息,逮到了假期,我就想好好放鬆一下心情,想看看大海。」他穩下心情從頭說起。
「那天早上天氣看起來很不錯,我也沒多注意氣象報告還是什麼的,誰知道上午還艷陽高照,下午就刮起大風雨,我以為那只是午後雷陣雨,沒想到……」
想起風浪大作的那天下午,他仿似還感覺到當時船身的劇烈搖晃。
「遊艇讓大風浪打翻,我也跟著被海浪捲走,雖然我想游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再一個大浪打來,我就撞上一旁的礁巖。」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多久時間,只知道等我醒來時,我人已經在海邊的岩石旁,也忘了一切。」遙望眼前一片平靜海洋,他重重吐出一口氣。
凝望他挺直的背影,語禾眸光幽深縹緲,靜聽他說著已經記起的往事。
「發現自己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打哪來,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不知道自己以往的一切,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遭遇什麼事,那種感覺讓我沒有安全感,也害怕。
前幾天我真的快被那種感覺給逼瘋了,但最後我還是冷靜下來,我希望有人可以幫我,但是那裡一直沒人進出,我就沿著海邊走一段路,然後遇到了你……」
回過頭,他看著神情靜謐、靜坐風中的她。
「嗯。」之後的事,她都知道。她拾手撩過隨風輕揚的發;「在台北跟你走散,我的心會慌,也害怕再度迷路,會找不到你;我想打手機給你,要你來找我,可是我的手機被人撞掉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可以冷靜一點,下要那麼心急的想撿回它,還是就找公用電話聯絡你,那,我也不會發生車禍,我們也不會分開這麼久、」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她唇角淡揚,卻教人看不出心情好壞。
「語禾?」她的態度跟表情都不對。
「嗯?」她神情如風般淡然。
「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她搖搖頭,笑著說:「我很高興你回到原來的生活,也很高興你記起以前的事。」
「但是?」他站到她身前。
「但是?但是什麼?」順過發,她仰顏看著他。
「你不高興。」他看不到她高興快樂的模樣,也看不到她心底的喜悅。
他只是在她眼底,看見她無法隱藏的悵然與失落。
「我……」她微愣,隨即一笑:「怎會呢?我當然高興了,看到你重新找回自己,再過原來的生活,我當然很為你高興。」
「你不為自己高興?」
為自己高興?漆黑大眼,愣望著他。
語禾不懂他認為她該要為自己高興些什麼?
她的日子再也不能回到過去,這樣,她有什麼好為自己高興的?
未來,她徹底失去了他,那,她又有什麼好高興?甚至那一年,他也沒說過喜歡她的話啊……一絲黯然蒙上她漆黑眼眸。
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單方面的愛戀與執著,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像,是她自我幻想的美夢;這樣,她真的不知道該為自己高興什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