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擦乾頭髮,紮起馬尾,她快速地換了一套外出的服裝,抄起背包便往外衝!
「叭叭!叭——」來到熙來攘往的市中心,平平匆匆向開車載她下山的老強道了謝,火氣旺盛地往目的地走去。
電話是學校某位男老師打的。他是總務處的行政人員,負責接治這次籃球場重建的業務。
平平剛剛只聽到他說,興建工程已接近最後的階段,可是得標廠商這幾天卻不肯派工人到校工作,他們與黑道分子掛勾,想要向學校趁火打劫,追加經費。
他數次與他們交涉未果,方才又是一次的談判破裂,於是才打電話告知平平,籃球場要恢復使用,可能需要好長一段時間,她得有心理準備了。
「站住!」抵達建設公司所在的大樓,平平尚未進去,就瞥見一群人從大門口走出來,在紅磚道上有說有笑的。
她認得其中一個男人,他叫阿東,在接洽這次的業務時,他曾代表公司向她詢問意見,並尋求支持。
「小妞,你叫偶棉?」一夥牛頭馬面當中,長相最猥褻,嚼著滿口檳榔,發音非常不標準的矮小男人率先回首,其餘人也跟著打住步伐。
「對。」平平怒氣沖沖的走到他們面前。
那個和她有數面之緣的阿東一見是平平,連忙在那些入耳邊低語,提醒著大家做出防備。
「唷,原來是籃球教練,平老師啊?」眾人互使眼色,不懷好意的聚攏在她四周。「平老師找上咱們,不知有何貴事?」
「貴事沒有,牢飯十年倒是不缺,你們想吃的話,我可以免費提供。」冷冷瞪著他們,平平膽子超大,一人單挑這些來歷不明的分子。
「哼,就憑你?」顯然最後一次談判破裂後,雙方已撕破了臉,他們也不在乎表露出惡行惡狀。「勸你最好趕快回家,說服你那校長老爸答應公司的條件,否則……嘿嘿,別說你們學校的籃球場無法如期完工了,本來建好的部分,我恐怕也不能保證它會不會突然塌掉……」
阿東擺明來陰的,看平平能拿他怎麼樣!
「雖然台灣的法律漏洞百出,但有錢什麼事都好辦,你們說是不是呀?」平平皮笑肉不笑的冷言道:「要錢是吧?哈,我寧可拿學校所有資產告到你們坐一輩子的牢,也絕不會多拿一毛錢給你們這些人渣,聽明白了嗎!?」
她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態度強硬。
男人們再度互使眼色,更逼近她,「平老蘇,你給偶聽好,xx幫的龍頭老大速偶的拜把兄弟,如果你不想活了,就報警試試看啊!」
「我管你什麼龍頭老大、魚頭老大的!一句話,你們要不要遵守契約?」
「要是偶棉說不呢?」
平平憤怒撂下話:「那就別怪我沒沒告你們,法院見了!」
她甩頭欲走,那幾個男人卻動手拽住她,似乎打算把她拖到暗處。
「你們做什麼!?」平平奮力掙扎,這才發覺情勢對她不利。
而好巧不巧,卡在車陣中不得動彈的康盂學,舉目四望,恰好望見了這一幕。
「該死!」那是平平!他不可能會認錯,她身上穿的那件運動衣還是昨天他幫她摺好放進衣櫥的。
「叭叭叭!」將車子掉頭,喇叭按到底,康盂學全力加速往她的方向飆去。
「你們快放開我!」平平的馬尾鬆了,背包掉了,眼看就要讓他們拉進小巷子裡——
「住手!」康宇廷的名貴跑車撞上了人行道,引來大批民眾圍觀。
那些傢伙一看人群紛紛往這裡聚集而來,想必待會兒警察也會聞風趕至,不得已只好暫時放開平平。
「你沒事吧?」百萬跑車撞得稀巴爛,康孟學的眼兒眨也不眨,他下了車,筆直的跑向平平。
「我沒事,你來得正好,他們……」平平還來不及問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就急著想把事情始末告訴他。
康孟學點住她的話,將她藏在身後,自己則對那些人說:「我來婚妻不懂事,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各位多多包涵,不要跟她一般計較。這是我的名片。」
平平聽他這麼說臉都綠了!
他不幫忙就算了,反而還向他們道歉、遞名片!?康盂學吃錯藥啦??br />
「你……」平平想掙開他的手,可是康盂學握得好緊,把她的手腕握得又紅又腫,平平壓根兒拿他沒辦法。
「哦?你是康氏企業的總裁?」
「正是。」
那些人眼露貪光,但不遠處的警笛響音又聲聲逼近,於是阿東說:「平老師,我們的事,公司會找你的未婚夫算,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我會看著她的。」康孟學微微笑著,只差沒有抱著他們的大腿叩謝主恩,看得平平是怒火中燒。
他們終於走了,警車終於來了,平平恨恨睇著康孟學,用「你好膽小」的鄙夷眼神指控他。
康孟學一臉森冷,簡單回答警察幾個問題後,便拉著她跳上計程車,兩人誰也不理誰。
零星漁船飄在海上,闃黑的天空沒有月亮,只有幾抹微星與舟火遙遙輝映。
康孟學付了車錢,拉著平平一踏上了無人煙的沙灘,她就重重地甩開他,獨自走在前頭。
康孟學也不追上去,默默跟在她後面,掏出香煙點燃。
霎時,空氣中除了大海的鹹味,還瀰漫著煙味,四周很靜、很靜
「哈啾!」夜風涼涼的,平平急忙出門,穿著單薄,難免覺得冷。
「穿上吧!」一件西裝外套披上了她的肩。
「別碰我!」她甩開他的手。
「吁……」歎口氣,康孟學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拍掉沙子,再次披上她的肩。「會感冒的。」
「不需要你管!」平平執拗的拒絕,拉大與他的距離——
康孟學丟掉煙蒂,由後攬住她,在她頭頂顫抖的說道:「你在生什麼氣?剛才的情況有多麼危險你知道嗎?若不是我趕到,你……」
他閹了閹眼,無法繼續想像。
「了不起我就被打一頓,總比你對他們鞠躬哈腰的好!」專屬於他的男性麝香環抱著她,平平捨不得推開他,可是心裡頭還是好氣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