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額頭上的青筋暴突,恨不得手上有把鐵錘,能夠敲開她硬邦邦的腦袋!「平平平,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叫作『我們只是朋友又不是情侶』!?」
康孟學快要發火的模樣很恐怖,平平嘿嘿假笑,一時半刻不敢再造次。
「我們本來就是情侶!」他不放過她,一句說得比一句大聲,路過的人都頻頻看向他們。「朋友不會接吻、不會愛撫、不會上床!」
哦,他幹嘛說得這麼露骨!平平的臉蛋窘得血紅,覺得康孟學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大混蛋!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不滿低咆。
平平眼兒一瞪,火氣也大了。「有啦,全世界都聽到你我們接吻、愛撫、上床!」最後她根本是用吼的。
四周響起一片鼓噪聲。
不管,他倆繼續吵。
「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我和那個女人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她……」
「借口!」平平不客氣地打斷他,諷刺的說:「是唷,上司和下屬可以在辦公室裡肆無忌憚的親來親去、摸來摸去,你們公司沒倒閉還真不容易!」
嗚,她的心好痛!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扳過她單薄的身子,康孟學急於解釋,無奈平平卻像個不講理的孩子蒙住耳朵,朝他大叫:「我沒有想像,我是親眼看見!」
嗚嗚……他離她遠遠的,不行嗎?說的愈多,她的心更痛了。
「平平——」
「噢!」她突然蹲下,捂著心臟喘氣,似乎十分痛苦。
「平平,你還好吧?」康孟學被她嚇死了,連忙蹲下審視她的狀況——「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他的口氣是那麼地焦急、那麼地溫暖,平平一個忍不住,眼淚就滑出眼眶。「你不要理我好不好……」
康盂學的眼角微微濕潤,瘖啞地說:「我怎麼可以不理你?不理你,我會死的!」
生命中沒有了太陽,要他如何熬過漫無止盡的黑夜?他不能,也不願失去她!
「你騙人……」早在平平看見他追來香港找她的時候,她事先做好的心理建設就已經全部瓦解,她只是不想認輸得太早!
「我沒有騙你。」康孟學吻去她的淚水,娓娓道來:「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見面嗎?那個時候,你以為我是不良分子,對我好凶,害我回家後還一直對宇廷猛生氣;後來,我又在公司一樓遇見你仗義執言,替那個被撞倒的老婆婆討回公道;再後來……」
「每一次看到你,你總是出人意料的表現,雖然剛開始,我必須坦承,你的行徑的確令我很反感,不過慢慢地,我感受到你的善良可愛,所以……所以……」康孟學忽然梗住了話。
「所以什麼?」
「所以……我們公司的那場運動會……其實是我為了要約你才舉辦……」這種「卒仔」的事要當著她的面說出口,還真有點給它漏氣!
「啊?」平平愣住了。
他在哄她吧?千餘人到場的巨型活動,只因為她!?
「是真的。」抹了把臉,康盂學硬著頭皮把話說完。「我約你吃飯,你沒答應,於是我臨時想出這招妙計……」
「哈哈哈!哈哈哈!」平平頓時大笑,笑出了眼淚。
這次,是幸福的眼淚。
「你儘管笑吧!」誰教他,愛她。
好半響,平平止住了笑,但仍是過分沉靜。
康孟學再接再厲,將他出發前,在平家對平凡夫婦,以及安安解釋安麗那件事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使出最後招數——
「平平,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掏出戒指,他把他的真心捧到她面前……
平平吸吸鼻子,傻傻的問:「你不介意我很凶?很會罵人?很不淑女?很……」
「那些都比不上『我很愛你』來得重要!」以吻封緘,四周再度響起如雷的掌聲,康孟學和平平蹲在路旁激動得熱情擁吻……
年輕真好,愛情萬歲!
「那個女人是誰啊?」
「你說的是穿桃紅色小禮服的那個?」
「她好美……」
「對呀,美呆了!」
若說康孟學、平平的訂婚酒宴上,除了他們這對新人外,最出鋒頭的人是誰?那就非安安莫屬了。
一襲貼身的桃紅色小禮服宛若第二層肌膚,緊貼著她曼妙的曲線,精心妝點後的容貌無懈可擊,她一出場,立即艷驚四座,吸引住無數雙的眼睛注目。
女人們看她,是羨慕、是嫉妒;男人們看她,是垂涎、是愛慕,總之安安是美得不像話!
「恭喜你了,孟學。」歷經千辛萬苦,他才得償宿願,抱得美人歸,身為好友的江炫曄豈能不到場祝福?
「謝謝。」話是對康孟學說的沒錯,可是江炫曄的目光往哪兒擱啊?不用說,肯定是安安了。
「她玩過頭了。」淡淡的,江炫曄說。
整晚,安安就像只花蝴蝶來回穿梭,好幾個年輕的企業家第二代都被她迷得團團轉,現下他們一群人正在舞池跳舞。
康孟學挑挑眉,斜睨好友。「你的口氣聽起來有點發酸喔!」
江炫曄聳聳肩,不置可否。「你老婆來了。」
朝平平微笑頷首,他拍拍康孟學的手,讓他們夫妻倆單獨相處。
「他就是你常提到的江炫曄?」穿著康孟學請人訂作的純白色禮服,平平難得上了點淡妝,陽光氣息的美麗與安安的嬌艷迥異,但同樣動人。
康孟學吻她一記,笑說:「嗯,你今天好美!」
這套禮服露肩、露背、露腿,把平平高挑的身材襯托得更完美,當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康盂學好後悔讓她穿著這麼少,飽了他人的眼福。
平平戳戳他的臉,不帶一絲醋味的讚美道:「再怎麼美都美不過安安!」
「才不會!」康盂學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討好老婆。「她美是她家的事,你是我心目中最最最漂亮的女人。」
「呵呵!」平平甜甜一笑,又開始耍嘴皮子。「她家不就是我家嘛?你的話有語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