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了一個傳奇,像一個奇跡,劃過我的生命力……」她自得其樂地唱得正高興,猛然抬頭才發覺有人站在樓梯口含笑睇著她,「你不是出國了嗎?」
是那個在她夢中糾纏不休的臭男人,康孟學!
「出國總會回來。」說好不再理她的,可是她荒腔走板的歌唱實在太可愛了,康孟學於是很輕易地又原諒了她惡劣的對待。
凌晨時分才回到家,平平率領籃球隊來集訓的事情,如姨也都對他說了,因此在自家與她碰面,他還不算意外。
「我們球隊可能要在這裡打擾一段時間,不好意思!」窺視人家的「閨房」過後,心虛是很正常的,平平有點兒不自在,和他說不上兩句話便想匆匆走人。「我得去叫小朋友們起床了。」
「昨天剛來,讓他們多睡一會兒,不介意咱們一起吃個早餐吧?」反手拉住她,康孟學很順勢地碰到了她的指。
平平倏然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眼中亮起警戒的紅燈。「你幹嘛?」
「沒有呀!」說她是只小刺蝟一點都不過分,瞧她那是什麼動作、什麼表情?好似他是大野狼,而她正是他急於生吞人腹的小紅帽!
康孟學感到好氣又好笑,他還不至於飢不擇食,平平不合他的脾胃。
「我等一下再吃,再見!」平平想婉拒他,康孟學卻不由分說硬拖她下樓。
「哎呀,放手啦!混蛋!」男人與女人還是有著先天的差異,康孟學稍加使力,平平也只能任他宰割了。
「吃早餐。」他氣定神閒的下達指令。
嗚……天理何在?縱使她是來康家作客的,可他這個主人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啊!嗚……她不要跟他同桌吃早餐啦!
「孟學少爺早,平老師早。」一下樓,如姨立刻笑咪咪地端來雙份豐盛的餐點。「多吃些,不夠再叫我。」
說完她又走了出去,留下康盂學與平平兩人在餐廳相對無言。
「啞啦?」她不說話,康孟學倒是挺想念她的伶牙俐齒。
「關你屁事!」她直接的反擊。
「哈哈!」康孟學笑出聲音,比較習慣她帶刺的模樣。
平平和其他女人不同——習慣了她凶巴巴的態度後,康孟學想,他會喜歡她這個「好哥兒們」的,而且,他已經知道制住她的方法了,就是——臉皮厚一點,想的少一點。大多時候平平的尖銳只是一種嚇阻作用罷了。
「你笑什麼?」她氣不過地扯他的頭髮,見他吃痛才滿意地端起自己的早點開始用餐。
看著她大口大口咀嚼著麵包,又大口大口喝下果汁,康孟學突然覺得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好像那個東西是人間美味,好吃得不得了,間接地也促進了他的食慾。
氣氛祥和的一頓早餐,在康孟學被小小的懲罰過後,這兩個不打不相識的人終於難得的和平共處了。
「混蛋,你打不打籃球?」太靜了,靜得她忍不住找了個話題閒聊。
康孟學斜睨她一眼,「你能不能做做好事?敝姓康,名叫孟學,不叫混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混蛋、混蛋的叫,康孟學很懷疑,平平根本不知道他姓啥名啥。
「沒差別,叫混蛋親切得多!」她存心氣死康孟學,猶然可惡的強辯著。
鬼扯!康孟學好心情地不跟她計較,「不要小看我,我在國中時期可參加過籃球校隊喔!」
「騙人!你明明只會衝浪……」一脫口而出,平平很快便察覺自己說溜嘴了。
「你怎麼曉得我會衝浪?」他揚眉,口氣古古怪怪的。
「呃……如姨告訴我的。」臨時掰了一個很爛的理由,平平將謊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衝浪是我在美國念大學時才玩的,回國後很少碰了,你有興趣要學?」
「我?我可不想玩掉小命!」衝浪的難度高,危險性也高,雖然她樂於追求刺激,但是倒還頗珍惜老爸、老媽給的這條小命。
衝浪?哈,等到她哪天活膩了,她可能才會試一試吧!
「你不是體院畢業的嗎?為什麼想教國小的學生?」一邊吃,康孟學一邊問。
「也沒有特別為什麼,小孩子很可愛啊,再長大一點就面目可憎了。」她意有所指。
康盂學笑笑,很大膽的對她下挑戰書:「找個時間來較量一番,打籃球我未必輸你!」
「怕你不成?儘管放馬過來!」平平拍拍胸脯,很有自信。
別的運動項目,她僅是略通一二,但說起籃球呀,哼哼,不是她愛吹牛,她的功力可謂出神人化,如入無人之境,康孟學想贏過她,恐怕是難如登天??br />
「那就今天晚上吧!等我下班,籃球場見!」康孟學的口氣相當挑釁。
「沒問題!」
山上的晚風涼爽,喝上一杯熱茶,坐在草皮上欣賞皎潔的月色,愜意若此,人生夫復何求?
「呼……」酒足飯飽,小鬼頭都窩在房裡打電動,她一個人閒來無事,脫掉球鞋,光著腳丫子打算散散步。
快八點了,和她約好了的康孟學遲遲未歸,平平心想,他大概是公事忙不完吧!
沒有來到康家以前,她只聽說康家是有錢人,倒還不清楚他們有錢到什麼程度。據開車的老強說,光是康孟學一人的財產就有好幾億了,若再加上康宇廷的父母嘛,那更是算不完了。
身為龐大企業的負責人,康孟學不忙死才怪!
哎喲……討厭的感覺!平平敲著腦袋,企圖趕走那份很陌生、很酸澀的情緒。
她管康孟學做什麼幹嘛?她是老師,而他是學生的叔叔,他們的關係僅此而已,她是秀逗了才一直想到他!
「遇見了一個傳奇,像一個奇跡……」一手一隻鞋,平平輕鬆愉快地來到球場。
「啪!」她才打開鐵門,整座籃球場的燈光卻像有感應般霍然亮起,嚇了平平一大跳!
「你遲到了。」仍舊西裝筆挺的康孟學手抱籃球,倚在廊柱下,腳邊散放著漢堡、可樂的殘骸。
「我們又沒約幾點!」平平回嘴,心情因他的出現霎時轉為大好。「你怎麼不先進屋裡去?」
「要挑戰籃球教練的球技,我總得先過來偷偷練習一下啊!」他把球拋給她,蹲下身子學她把鞋襪都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