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好傷心、好傷心.回到城堡後.她夜夜對著窗外的月高唱出自己的思念。夜鶯覺得小公主的曲子實在太好聽,於是學習起小公主的歌兒.在第個寂靜的深夜,為情人唱出這首思念典。」
「我不喜歡這個故事,它太悲傷,要是我是吸血鬼公主,我一定要告訴牧羊人:『等等我,等我想到一個好方法,讓我們能夠在一起。』」安安在故事終結時發表意見。
「若我是牧羊人,找不到公主,我會拚命拚命地找,這輩子找不到,下輩子繼續找,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希望。」法蘭也加上自己的想法。
「要是小公主和牧羊人和我們一樣有毅力,他們的結局就會是幸福的了。」
「沒錯,幸福要靠自己爭取,不能等待旁人給予。」拍拍她的頭,法蘭喜歡她的勇敢樂觀。
嗯!這個「食物」還蠻有智慧,吃掉太可惜了,她要留著慢慢玩。「我完全同意你的話。」靠在他身上,安安換個舒服姿勢穩穩睡去。
低下頭,法蘭看看胸前的小女生,在她頓邊貼上一個吻,他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訴:「我喜歡你……小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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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夜裡來,在夜裡離去,總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回頭,他就找不到她的蹤影。
弄到最後,他的生活作息不得不為她改變,白天,他在課堂上睡覺,夜裡他在畫架前等待她大駕光臨。
此夜,他沉浸在思緒當中,然後一串銀鈴笑聲,坐在窗台邊的小小身影拉回他的注意力。
「跟你說過幾次了,坐在那邊很危險,你還是不聽。」走近安安,他握住她纖細腰圍,把她從窗邊抱下。
「你在想什麼?好專心呢!我進來很久你都沒注意到。」雙手搭住他的肩,捧起他的臉,他有一張不遜色大哥的帥臉。
「上次,你把我丟在樹叢迷宮自己跑掉,我以為你調皮,在裡面迷失方向,害我在迷宮裡找了好久,都尋不到你。說!為什麼一個人跑開。」他臉上有著怒意。
「因為天亮了……而且我不想和你祖母打照面。」壓低聲量,她承認自己理虧。
「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一聲。」瞪住她,他一言不發。她的燦爛笑顏實在讓人很難對她生氣,鬆口氣,算了,她只是一個小女孩。
「你白天都上哪兒去?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跟你一樣,被關在房裡聽那些無聊的課。」扯扯嘴角,早上她才被上了「好大」一課。
「你也上課?老師都教什麼,你又學會多少?」
老師教如何獵捕食物,如何在其他人類趕到時逃離現場,怎樣保存新鮮血液,如何從人類外體觀察血液濃度,如何減少食物驚惶程度,以免血液變酸……不過這課程是他們吸血族最大的機密,不能隨便外傳。
「我雖然不太認真上課,不過,我懂的可不少。」安安的臉龐寫上驕傲。
「舉個例來說明。」
她在腦海中搜尋那些人類稱之為「能力」,他們卻認為不值一提的東西。「我會說很多國家的語言,像中文、西班牙文、美語、日語等等。」
「那麼行?」
「因為我去那些國家住過。我還會跳舞、唱歌,編蕾絲、刺繡。」
刺繡是哥哥看上的「儲備糧食」教她的,她有一雙巧手,頭腦很聰穎,人又漂亮得緊,她還說過七夕裡牛郎和織女的故事給她聽。
後來哥哥喜歡上人家,不准大家動她的腦筋。還幾度動念想將她變成同族人好結成婚配,是父親不准,為怕大哥堅持己見,那次他們全家在月色昏暗中匆匆離開中國。
日後大哥每每想起,都要懊惱上好一陣子。
「你真是才女。」
他一直握住她的手沒放,注意到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幾時起,習慣了牽著這雙小手說話。也許在潛意識裡,他害怕她又突然消失。
「對了,你上次不是在畫我?畫好了嗎?」
「畫好了,你想看?」
「好啊!我可以指導你,哪裡畫得美中不足要修改。」
「真誇口。」
他搖頭,捏捏她的小粉頰。
「好說好說。」
拉起他,她牽著他一路往外走。
又是一個快樂的夜晚,她越來越喜歡和她的儲備糧食聊天.不知道今夜,他會不會再說個吸血小公主的故事給她聽?
第二章
帶著腐臭味的;日式城堡裡,滿佈蜘蛛網,幾隻老鼠在梁間穿梭,月光從鑲嵌彩色玻璃的破窗中透射出來。這裡是廢置很久的城堡,隸屬普瓦堤那公爵所有,在七十幾年前的一場大火後,漸漸人跡罕至。
兩具並列厚棺,在第一聲貓頭鷹的低鳴中,緩緩開啟,棺材中的兩個男女同時睜開眼睛。他們起身對望,小女生嫣然一笑,打個秀氣呵欠,伸伸懶腰。
「這一覺,我睡得好飽好舒服哦。」從棺材裡跨出小腳,旋個身,她為自己換上一襲翠綠色洋裝。「哥,你看漂不漂亮?有沒有春天的氣息?」
「你又要去找法蘭·普瓦堤耶?」男人也從棺木中爬起身,手一揮,兩具棺木輕輕合起。
「嗯,他答應今天要說一個故事給我聽。」拉拉裙擺的小蝴蝶,扯扯動動,小蝴蝶展翅飛舞。
「安安,我的話要講上幾千次,你才會記牢?」
「我早就記住啦——不能對食物投注太多感情,那最愚蠢而無聊的行為。」她像背書般,把大哥的話一字不漏地背出來。
「那你還對那個法蘭·普瓦堤耶那麼好,萬一放下感情,以後你會狠不下心下手。」
「他是我的備用糧食,我只不過想……想趁他還活著的時候,請他多講一些故事給我聽,你知道人家很喜歡聽故事的嘛。」她口是心非,找個借口給大哥也給自己。
「又來了,上次那個玉兒也是這樣,你喜歡聽人家說故事,硬不讓我動手,又在我面前說了那女孩一堆好話,搞得我神志不清,自以為愛上她,唉……當時我愛上的一定是她的血。」直到現下,他還理不清自己對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