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劣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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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現在,她只想快快走出這個發臭的家!

  * * *

  「喂,你餓死鬼投胎啊!」

  紀浣浣死命搶回一塊雞肉,趕緊舔了一口,免得又被秋之憂搶走。

  「我早上沒吃。」她嘴裡塞了一大口飯,說起話來咕咕噥噥,含糊不清。

  餓死了!都怪那些噁心的人,害她早餐沒胃口。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瘦成一根竹竿。

  「你不是真的被他們虐待吧?他們當真不給你食物吃啊?」紀浣浣一聲怪叫。

  一定是啦!要不然,秋之憂也不會一聽午休鐘響,就拉著她往學校餐廳沖。

  斜眼瞄瞄桌上兩個餐盤——

  媽媽咪呀,秋大小姐已經在向第三份午餐進攻了!

  好驚人的食量,佩服、佩服。連她自個兒那份午餐,也被搜刮了不少。

  「秋秋,你好可惡耶!吃那麼多也不見你長半點肉出來。」嗚……恨死她那種吃不胖的「天賦異稟」了。

  秋之憂惡狠狠的瞥她一眼。「那好,要不咱倆來交換一下如何?」她繼續往食物進攻。

  只要浣浣待在秋家幾天,包準回家後連她爸媽也認不出來。

  呵,秋家那些人就是有本事讓人反胃,倒盡胃口。

  嘿,趁紀浣浣不注意,秋之憂又拿了她那份午餐的雞腿。

  「啊!還我的雞腿來!」

  來不及了,香嫩雞腿已然送進虎口裡。嗚……

  「反正你在減肥嘛。〕這是她拿掉人家雞腿的理由。

  「嗚嗚……我恨你啦……」紀浣浣一副梨花帶淚的嬌弱樣。

  秋之憂拿手背揩去嘴角油漬,湊向紀浣浣說:「乖喔,不哭。不嫌棄的話我嘴邊的油香肉渣盡量品嚐一下,來——」說著便要把臉湊上去。

  紀浣浣嬌嗔道:「你真是壞死了!」

  然後兩個人又抱著肚子笑成一團。

  「你的樣子好蠢喔!」

  「你也好噁心!」

  又是一陣三八兮兮的笑聲。

  其他人紛紛投以看怪物的眼光。

  奸不容易止住笑意,紀浣浣忽然說:「喂喂,聽說秋大小姐之憂淑女近來經常流連各大小宴會,這消息可是真的?〕

  順手遞一張紙巾給秋之憂,以免她又拿衣服當抹布擦。

  「賓果!」接過紙巾,她將油污拭淨。

  紀浣浣三八三八的挑眉睨她,「釣到大魚了沒?」對於秋家人的「賣女」行徑她早已明瞭。但現在她問的是另種涵義——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男人?

  沒辦法,誰教她也是沒有英雄可配的美人一個。唉!

  追她的人是不少啦,只可惜她眼睛長在頭頂上。

  「沒有好貨色啦。」

  秋之憂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

  「啊!對了!」紀浣浣突然在她背上擊了一掌。

  她早晚會得內傷。「別告訴我你有了。」

  紀浣浣嗔瞪她一眼,沒好氣地拿手指掹戳她。

  「少給我狗嘴吐不出象牙了!人家我是很貞德的耶!」

  「OK。」秋之憂做個「請」的手勢,「請說。」

  紀浣浣掩不住興奮神色,興高采烈的笑著說:「今晚獨孤家族的龍頭老大要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我爸媽要我一塊出席哩。」她是父母的獨生女,不帶她去也不行。

  紀浣浣沒留意到突然沉默下來的秋之憂,逕自滔滔不絕地說著:「發出來的請柬雖然是寫著某某分公司開幕誌慶酒會,但是我卻直覺認為,獨孤夫婦一定是要為兩個兒子選太子妃。」

  獨孤家的兩兄弟她都見過,呵呵,真是帥得一塌糊塗喔!

  「噢,晚上你也一起去吧。」她推推秋之憂。秋進生那個老滑頭應該也有收到請柬才是。

  「今天晚上我得去參加另一個宴會。」

  「你不去?噢,也好,少了你這個頭號競爭對手足再好不過了。」

  秋之憂起身離開嘈雜的餐廳,紀浣浣跟她一起漫步到林蔭下。

  迎面吹來一陣柔柔和風,本來仰頭吹風的秋之憂因為好友一句話而愣住——

  「秋秋,你還記不記得半年前那場意外?〕到現在她都還心有餘悸。也多虧她生在富豪之家,平常沒事常跑去游泳俱樂部,練就一身游泳功夫。但那場意外令她現在對游泳恨透了!

  秋之憂背向她,所以紀浣浣沒看見她逐漸泛白的唇色。

  「你記得獨孤傲吧?」紀浣浣找了個位子坐下。

  秋之憂下意識地咬住唇,兩手抓住襟口。

  「聽說……那晚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的死了。」

  秋之憂心口整個被狠狠揪住,她身形微晃,連忙挨著樹身靠。

  「啊!你怎麼了?」紀浣浣終於發現好友異於平常的蒼白。「你不太對勁耶!」

  她伸手撫上秋之憂額頭,冰冰涼涼的……沒有發燒呀!

  「我……」她拉下紀浣浣的手。「幫我向老師請假,就說我身體不適,想要早退。〕 

  紀浣浣呆呆望著漸行漸遠的秋之憂,好一會兒才叫出聲來:「請假?」她瞪大眼。和秋之憂同學三年,首次聽她說要請假!

  * * *

  走出校門,秋之憂就一直漫無目的的亂晃,像一縷遊魂。

  她死了……那個女的死了……

  她以為——她一直以為那晚獨孤傲有回頭將那女孩救起。

  沒想到……竟然……唉!

  是因為——她的緣故?因為獨孤傲將她誤看成那個女的,救錯了人?

  那女孩代她做了替死鬼?她應該為這件事自責嗎?

  她心裡的確很不好過。

  那女孩的死換來她的生。但——平心而論,獨孤傲也有一半責任才是。

  他自己錯把她當成愛人、救錯了人,這並不是她的錯啊。

  並不是她想推卸道德包袱,而是這種事只能說是一場意外、一旨天意!

  畢竟,當時的她只是個沒有選擇生死權的昏厥之人。她根本不知道被賦予生存權利的人會是她,而不是那個荏弱易碎的女孩。

  但儘管理智這樣告訴她,要她別往死胡同裡頭鑽,她的良心卻仍是有著一份歉疚。呵——好無奈的她。

  十八歲的年齡,本該是溢滿青春歡笑與懵懂輕狂。

  然而,她卻如此沉重又悒鬱蒼涼。

  她像自己的名字一般嗎?秋天裡一縷蕭索淒涼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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