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異常的沈默,昱峰不耐地轉過身來……然後他僵住了。
「你該死!」筱亢衝到地面前,怒氣騰騰地瞪著他脫了一半的衣服、假髮和額上那條細痕。
她忿忿地用指甲撕下那塊疤痕並厭惡地將它丟得老遠。
「你這個混蛋!」她瞪著他,無法相信自己怎麼會被他騙過去。
昱峰是冷靜、嚴肅的,而昱文則是年輕、快樂的,然而這兩個男人卻是同一個人。
他騙慘了她!
她瘋狂地捶打著他,腦中有一股噬血的衝動。
「別這樣,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他躲開她的攻擊,順手將她扯入懷中,強壯的臂膀固定住她的身子,防止她傷了自己。
筱亢奮力地掙扎,但他的力氣太大,她根本鬥不過他。
她終於筋疲力竭,氣喘噓噓地抬頭瞪著他,她的力氣輸他,但可不會放棄言語上的反擊。
「孩子?你以為我還會生下你的孩子嗎?你作夢!」她怒吼。
沈昱峰搖頭歎息,把她抱得更緊了。「別說傻話了,我知道你只是一時氣壞了。」
「氣壞了?是!我是氣壞了,否則你以為我會有什麼反應?噢,我錯了。」她惡狠狠地瞪他。「你根本就不打算讓我知道是嗎?你打算讓我謙卑地在你面前認錯,然後故作高貴的原諒我,讓我一輩子都良心不安,是嗎?」
他啞口無言,羞愧地看著她。
「別這樣,筱亢。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是我逼你扮成你弟弟來戲弄我的嗎?」她怒斥。
「聽我說。」他歎口氣。「我無法打開我們之間的僵局,那段日子我好害怕會失去你,卻又不敢靠近你,怕自己的壞脾氣會造成你更大的傷害。當我看見你的畫和你眼中對我的畏懼,那簡直快殺死我了,我知道我們之間完了,可是我又忍不住想要接近你。」
他認真而痛苦地看著她。
「我故意放你走,卻忍不住跟蹤你,我看見周清泉那傢伙對你所做的混帳事,看見你失魂落魄地在街上遊蕩,看見你差點被車撞上……」
他抱著她讓她坐在他腿上。筱亢不安地移動,卻只有讓他們的身子靠得更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堅挺動了一下,她困窘地僵住。
「那是唯一的方法,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照顧你,寵愛你。」
「包括上我的床?」咆哮。
沈昱峰一愣,隨即竟然笑了。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你就睡在我隔壁,而且半夜傳來那種誘惑人的呻吟聲,我以為你作惡夢了,衝進你的房間,卻看見你半裸著身於在床上蠕動,口裡叫著『昱峰』、『昱峰』……」
「別說了!」筱亢掩住耳朵,羞窘地滿面通紅。「我只是在作夢,你卻毫不知羞恥地利用了我。」她指控地道。
「只有在夢中,你才會真正對自己坦承,不是嗎?」他憐惜地捧起她的臉。「因此我才敢再次以昱峰的身份回到你身邊。」
她迷亂地看著他,內心掙扎不已。
她能原諒他嗎?可是他的態度是那麼的認真,他真的在乎她才會做出這種事,不是嗎?
「噢,你該死!」她瞠怒地低吼。「你不知道我對自己和昱文發生關係有多內疚嗎?當我知道自己懷孕,卻不確定誰是小孩的父親是誰,我簡直不想活了。」
「我也受盡苦頭了,記得嗎?這一個月簡直不是人過的。」他苦笑地揶揄她。
「你活該!」她嬌斥,語氣卻有了一絲軟化。
他著迷地看著她星眸半閉,雙頰紅艷欲滴,感覺心暖洋洋地融化了。
他心愛的小妻子啊!
他用力地抱住她,急切地吻住她微啟的紅唇,一雙大手已經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
「別這樣。」筱亢嬌羞地閃躲他的唇。「這裡是辦公室,隨時有人會進來的。」
「我不管。」他將頭埋人她微開的襯衫中,深吸一口她柔潤芬芳的乳香。「你昨晚點的火,現在要負責到底。」
他的語氣簡直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男孩。
她不禁笑了。
隨即她驚喘了一聲,身子已被打橫抱進與他辦公室相連的臥室。
「等一下!」筱亢忽然尖叫著推開昱峰覆在其上的身子,她不理會丈夫挫敗的怒吼,跑回辦公室。當她回來時手上拎著那頂假髮。
昱峰疑惑地看著她。
她抿嘴一笑,親自將那頂假髮套在他頭上,甚至將那條疤痕黏回他額上。
「你想跟昱文作愛?」他驚異地喊道。
她望著他,眸中閃動著興奮。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同時嫁給兩個男人的。」她眨眨眼。
他忍不住笑了,知道她已經原諒他了。
他將她扯入懷中,給了她一個十足浪子式的吻——昱文的吻。
事後她滿足地躺在他懷中,屋外已是一片漆黑,暗示著他們墮落的度過了整個下午。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是不是他的助理和屬下已經習慣他房裡有女人了?
她想到他有可能背著她在辦公室和女人亂搞,嫉妒的因子悄悄在她體內滋生……
她邪惡地拉拉他胸前的黑毛,滿意地聽到他詛咒出聲。
「怎麼回……」他怒睜雙眼,看見筱亢,又呻吟的躺了回去。「親愛的,別鬧了,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吧!」
筱亢雙頰一紅。
他怎麼把她說得像個慾求不滿的女人。
她心中有個邪惡的點子……
「別睡了!」她固執地搖晃他,不讓他有機會睡著。
沈昱峰實在受不住,只得拚命撐大雙眼看著他的妻子。
「又怎麼了?」
「你是不是真的有一個雙生兄弟?」她漂亮的眸子認真地盯著他。
沈昱峰心裡閃過一陣毛毛的感覺。
「是……是的。」他遲疑地回答,睡意全消。
筱亢迅速笑開了,那笑容是如此燦爛、明亮,卻令沈昱峰覺得汗毛直豎。
「他現在在哪裡?」她親切地問。
「我不知道。」他囁嚅地道。「可能在非洲、澳洲、大洋洲,誰知道呢?昱文本來就居無定所,他流浪慣了,誰也說不准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