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找得到這麼年輕貌美的管家?」樊贏廣捏捏她漂亮的臉蛋說道,「改天有空我再陪你一塊去買吧!」
「嗯。」光是想像兩個人一起去逛街的模樣,茜儀都覺得那畫面很美好。
夾了小黃瓜炒肉絲,還有另一盤炒茭白筍,味道都很不錯,吃得樊贏廣都沒空說話了。
茜儀起身多拿了一個碗幫他盛了蛋花湯,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吃著晚餐,但是空氣間卻交流著更多難言的情感。
「手藝不錯喔!」吃得飽飽的,樊贏廣才抬起頭來對她說道。
「你吃蘿蔔糕的時候就應該可以吃得出我的功力啊!」呵呵,對於這一項,她可是很有信心的。
「原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是真的想過要去路邊賣小吃,比如早點啦,或是傍晚的時候賣些米粉羹之類的小點心。」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啊!」茜儀認真的點頭,「我甚至都已經想好怎麼做了!我可以分期付款去買一輛小發財車,然後在上頭做改裝,現在不是很流行那種行動攤販?自己當老闆,想做生意的時候就開出去,想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花季的時候開上陽明山,平常也可以開到東北角海岸去看看太平洋,要是想到南部去玩也可以一路開下去,沿途做生意。」
「我並不想潑你冷水,但是第一,你是女孩子,你所說的那些地方難免會有地痞流氓找你麻煩,就算沒有惡棍出現也有警察會開罰單,每個月光吃罰單應該就夠你應付的了;第二,台灣停車問題嚴重,真想找出一處人潮多、位置好的地方做生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第三,我不記得你有駕照。」
茜儀嘟起嘴,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
「所以我才當便利商店的店員嘛……」
「是啊!真是謝天謝地,要不然你成天開著發財車在外頭做生意,誰回家煮飯給我吃?」
「那你明天想吃什麼?」
「請問老闆娘你賣什麼?」
「春卷怎麼樣?我發現我們後面的市場有賣春卷皮,我想那餡料不是很難做,而且那炸一下應該很快,我再去買一些比較適合炸的油,然後配點肉羹好了!那得再去買魚漿來做,還有太白粉……」想著想著,茜儀竟然就拿起紙張開始寫了下來。
「別那麼麻煩,你明天下班到我公司等我,我大概……七點多可以走,盡量早點走,我們一塊去外頭吃飯,天天煮的話太累人了。」
茜儀也是要上班的,而且他知道便利商店的工作也不見得輕鬆,光是搬東西、把貨品上架也是需要體力。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嘛!」她甜甜一笑,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盤,站在水槽邊洗淨。
電話突然響起,樊贏廣去接了電話。
「贏廣,你這星期天要過來嗎?」
「對,中午的時候。」
「好,虞小姐要我確定時間,她好吩咐人家把菜做好。」
「她情況還好嗎?」
「應該還可以。」
總之,想從老爸口中多探點病況是不可能的,老爸只會把最差的狀況帶過,而那頭虞小姐也不可能把最糟的情況照實吐出。
「我會帶人去。」
「東方美人?」老爸戲謔的問道。
「是。」
「好吧!那就星期天再見了。」
「爸,那公司裡的事--」
「你先決定吧!」
「明年初的開發案沒被接受,你覺得該怎麼辦?」
「我們的案子一做出來就給他們,他們要就簽約,不要就拉倒,你就把這話丟過去。」
「愈老火氣愈大是嗎?」
「兒子,你老子這叫裝酷!我們賺的錢夠了,有很多事情是錢買不到的。」樊炫德的聲音裡有著無奈,接著又像是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多加了幾句,「反正你也忙著交女朋友,花那麼多時間在工作上頭幹嘛!還不快點去給我生個孫子出來,成天就只知道談公事,你這傢伙煩不煩啊……」
掛了電話,樊贏廣一直在想著父親的話。
這不像是老爸的作風,這幾年就算他想把事業交給自己,多少還是會參加會議,甚至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公司都不去了,虞小姐這回的狀況,彷彿是母親的事件在重演。
母親生病那時,他已經在準備出國唸書了,母親不停的在消瘦,父親即使在面對她時也是一如往常的說說笑笑,沒把她當病人看待過,但看在眼裡不可能一點心痛都沒有。
「想什麼?」
溫柔的詢問出現在他耳邊,茜儀洗好了碗走到沙發後頭,見著他掛了電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伸出手環著他的脖子,和他臉碰著臉依偎。
「過來。」樊贏廣將她從沙發後繞出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閉上眼感覺她頑皮的指尖正在碰觸自己的臉。
「真糟糕……」她低喊。
樊贏廣懶洋洋的睜開眼看她,像在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你看起來好累喔!快出現黑眼圈了……」細長的指尖滑過他的眼,在他眼睛上輕吻了一下。「很晚了,快點去洗澡吧!今晚早點睡。」
從他腿上爬了下來,她拉著他的手要他起來。
「快點嘛……」她一直催著,直到他起身,進了浴室為止。
看得出來他真的累了,這陣子他一直在加班,晚上又總是拖到很晚才睡,所以才讓茜儀更想對他好一點,除了多做點他想吃的菜,把自己能做的事都先做好省得他擔心,她只是想多為樊贏廣多做點什麼。
回到廚房裡把東西整理了一下,該放到冰箱的放進去,包括明天的早餐--她帶了便利商店裡的吐司回來,至少做個三明治,讓他出門前不會空著肚子。
才走進房裡,樊贏廣已經走向了床鋪,打算就這麼睡了。
「頭髮沒吹乾會頭痛的。」
「我已經吹乾了。」他多吹了幾分鐘應該已經夠了。
但是茜儀並不滿意,她像個老媽子,跑進浴室裡拿了吹風機,就坐在床邊幫他把剩下的一點點水分給吹乾,才肯讓他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