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趕屍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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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小奇不是畜牲,請打消你腦中想要殺它來為這男人延命的念頭,」她氣定神閒地斜睨他,「它是我難得救活的奇跡,還有,要不是小奇去叼弄他懷中的東西,我也不會發現他竟然有薔絲的錦囊,原本,我只打算等他死透了點好當必死居裡的花肥的,所以,小奇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許再罵它!」

  「我不管什麼奇跡什麼畜牲,」牧星野爬著發,一臉苦惱,「你得救活他!」

  「咱們心裡都有數,」華依姣涼涼地笑,「我根本沒本事救這傢伙,找你來是讓你出王府去找我爹,上回我同他吵了一架,想讓我放低身段去叫他救人,我辦不到,基於和薔絲的交情,我幫她找你來已算是仁至義盡。」她漠然睇著他,「欠她最多的人是你不是我,進了必死居沒讓他當花肥,這小子已是祖上積了德。」

  「幫我盯著他,我這會兒就去找三師叔!」牧裡野轉身欲離開,卻讓華依姣喊停,並塞給了他一封信函。

  「這封信烙這傢伙傷重至此的原因,救人救到底,你把東西帶走吧,擱在他身上,方纔那堆人遲早還要來找麻煩,」她哼了哼道:「以你目前的身份,想來也母需忌憚那些鼠輩的。」

  「說到這,」華依姣睇著他,「琉陽好嗎?你們在皇城裡還住得慣嗎?」

  「當慣了閒雲野鶴,又怎會喜歡籠中鳥的生活?」牧星野苦笑道:「可這會兒我父皇對我熱呼得緊,大興土木急著想要幫我蓋座宮殿長住,也同意了我和琉陽的事,可老實說,我始終在盤算著要在何時要逃寓。」

  「有人是打破頭拚命想鑽進那金絲籠,你卻一意想要飛寓?」她啥了聲,「說到這,你正式封任為皇子那日大典,聽說太師父、太師婆和二師叔他們都會來參加的。」

  「換言之,」牧星野瞥了眼床上雪白著臉的於吳,「薔絲也會來?」

  「是呀!」華依姣淡然陪他一塊睇著那一腳已踏人鬼門關的男人,「不過,你也別有壓力,當真救不活這傢伙,反正你不說,我不講,薔絲也不知道我在院子裡埋了個和她有關聯的男人……」她面有不解, 「不過,這男人也奇怪得緊,懷裡有個救命丹卻當寶似的不捨得拿出來吃,闔上眼前還惦記著那被小奇叼走的錦囊。」

  「聽起來,在他心頭要緊的是錦囊而非救命丹,」牧星野沉吟道:「如此看來他倒是個多情人!」自中亮著芒,他心喜薔絲能覓著真愛,對這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前任未婚妻,他心頭始終是有愧的。

  「這種人通常也會比旁人死得快些。」華依姣蹲身逗弄著小奇,「還不如咱們小奇,光顧著吃才能活得天長地久。」

  牧星野不再出聲,搖搖頭消失在門外,夜色攏緊必死居。

  第九章

  待於昊完全清醒已是數日後的事情了。

  在這段昏迷的時間裡,他的耳朵似乎難有真正的安寧,有時是雞啼,有時是狗吠,而這會兒,一個不停啄著他唇的綠色小鸚哥鳥終於將他由重重迷霧的昏沉中給啄醒了,他睜開眼,迷惘地睇著這全然陌生的小屋。

  「你終於醒了!」一個漠然卻透著甜味的女人嗓音宣告了她的存在,瞬時眼前一亮,於昊床前移來一個垂著雙髻的少女。

  少女並非絕艷,卻有股獨特引人的神韻,尤其她的丹鳳眼噙著漠然神秘,她的嗓音十分熟稔,這幾天他整個人渾渾沌沌地活存著,都是這聲音在陪他的。

  「陪」是好聽點的說法,事實上,他較常聽到的是

  「嘴張開!我要灌藥了!藥灑了算你活該!」

  「豬頭呀!叫你吞不是讓你吐,你敢吐本姑娘身上就等著被揍!」

  「你若再不醒來,我院裡正少了花肥,別怨我!」

  「是你救了我?」罔顧沉重腦袋及胸口壓沉沉的痛楚,於昊倚著床旁木柱強撐起上半身,他的乍然起身驚飛了小奇,在鳥叫聲中響起他的低吼。

  「我的東西呢?」痛楚合併著驚惶,他蹙緊眉心低頭巡視自己光裸的上身,他上半身纏有不少布條,至於下半身,衣褲亦已被人更換。

  沒有衣服,自然也就表示他懷中的東西已然不翼而飛,於昊冷眸瞪著眼前無懼於他怒氣的少女。

  「你指哪件?」華依姣回問得不經意,淡然睨著他,「你懷中有兩個東西,哪個比較重要呢?」

  「一樣重要!」他再度低吼,毫不在意對方曾從生死邊緣救回了他,他甚至不在乎她是誰,他惟一想知道的只有他懷裡的物事究竟去了哪裡?

  」撒謊!」華依姣在他面前落了坐,喚來小奇,無所謂地剝起了葵瓜子,一邊餵它一邊送進嘴裡,「那天你昏迷前手上只記得捉住錦囊,壓根忘了懷裡的信函廠

  「這麼說來……」於昊沉著聲,「那兩樣東西姑娘確曾見著了,這會兒在下已然清醒,還請姑娘完整歸趙。」

  「完壁歸趙?!」她怪笑,手舉高順勢叩了叩小奇的頭殼,惹得那綠毛畜牲嘰嘎嘎鬼叫著,「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只剩一口氣地賴進了我必死居裡,累我還得去找人來救治你,這也就算了,這會兒你身子稍有起色便伸手向我索討東西?弄清楚點,我華依姣可從不習欠過你東西,更沒同意要幫你保管。」

  「對不住,華姑娘。」他試圖軟下語氣,「請恕在下因憂心而唐突了語氣,只是,這兩樣東西對在下都是十分重要,還請高抬貴手還給在下。」

  「高抬貴手?」華依姣哼了聲,「如果我不肯呢?依你目前還得靠我延命的模樣,我若硬賴著不還,你能怎辦?」她抬高下顎,目中淨是挑釁,「揍我?還是咬我?」

  「若是如此,」他咬緊牙雪白著臉支撐床沿起身,「在下也不希罕姑娘的好心延著在下的一條爛命,就此別過,恩情日後再償,不勞麻煩姑娘,離去前,請姑娘將在下東西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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