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盜墓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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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真的沒事!」抬起頭,牧星野恢復了原先清郎豐彩,「走吧!天快黑了,咱們先回家裡,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牧星野縱馬於前,琉陽身後環著個嘰嘰咕咕的薔絲,一路上好不熱鬧。

  可琉陽的心卻沒來由地,一沉再沉。

  第九章

  天還沒亮琉陽就醒了,其實她已醒來好一陣子卻不敢動彈,她看著晨光由暗轉明,碎花似的潑灑在她身上,以及那不客氣地橫在她胸膛上的手臂,

  她輕手輕腳怕吵醒對方,她得起來了……

  當她試圖將那擱在她胸膛上的霸手移開時,卻聽見含糊的聲音響起,「天亮了嗎!」睡在她身旁的薔絲聲音朦朧地問,眼睛還是闔上的,「今兒天亮得好快。」

  「薔絲,」琉陽柔聲遭,「你昨晚和我說了一夜的話,肯定還想睡,再歇歇吧!」

  「不行了!」薔絲翻起身,打了個不太秀氣的呵欠,「睡覺是晚上的事情,怎麼可以浪費在白天的晨光裡?都怪你,蜂著三年沒見面,一夜的時間哪夠咱們敘舊?」

  不由分說,薔絲硬是纏著琉陽不放,連至井邊盥洗時也不肯稍離,琉陽不出聲,心底歎氣著願天光,時間不多了,她……

  老實說,對於秦聿的警語,她和大師兄都沒法全然相信,可也都沒膽真試試如果沒有他的「治療」,她會不會真的腸穿肚爛而死,所以這樣的「治療」方式雖有些驚心動魄,兩人卻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尤其在深心底,她是每日期盼著的!

  「對了,蕾絲!」琉陽試著轉移她注意力,「你昨晚夢囈時老叨念著『死小五』三個宇,有特別意義嗎?·

  洗臉的動作乍止,薔絲將淨臉的絲帕蒙住了臉龐,除了一雙大眼睛,琉陽瞻不著她藏在帕裡的臉。

  「我……」薔絲難得結巴,「你肯定我喊的是『死小五』而不是老不死、死老頭或死財們嗎?·

  「若只喊一回還有可能聽錯,」琉陽輕彈好友額頭,「可你喊了好幾回,且表情豐富,一忽兒咬牙切齒,一忽兒咯略顫笑,好幾回把我驚醒,要說我聽錯可真難!」

  「是……嗎?」薔絲將臉上濡了水的絲帕揪得更緊,她用力援揉著恍若想搓下一層臉皮,「唉!你知道我成天和我老爹趕那些該死的東西上路,難免,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夜有所夢?」琉陽笑瞠著雙眼,「你有病呀?你爹趕上路的那些『貨物』全是沒溫度、冷冰冰的死屍,你有啥好夢的,還是你和依姣師兄染上了同樣的病症,都有戀屍癖?」

  「我沒有!」蕾絲依舊壓著絲帕不肯鬆手,可由裡頭傳出的咯咯笑聲已經恢復了正常,「牧琉陽成日流連在人家墓穴裡,那才叫貨真價實的戀屍癖!」

  就這樣,兩個女娃開始在井水邊互相潑水玩了起來。

  「薔絲!·

  井旁屋子裡敞開的窗牖伺,支著下巴看熱鬧的男人半天終於出了聲音,「時候不早丁,你不回去煮飯不怕餓著二師叔?」

  「四肢不勤,餓死活該!」嘴上如是說,薔絲卻已停下了玩樂的動作,她笑吟吟地對著窗裡男人打了招呼,「星野師兄早!」回過身她趁著玩伴發愣臉紅間再撥去一掌子的水,「暫且饒過你,賬先記上!」

  「咱們兩姐妹……」琉陽悶著聲輕哼,「還需記賬嗎?」

  「親姐妹明算賬!」薔絲果真是日神的孩子,晨起時的朦朧與昏頓早不復蹤影,燦星瞳眸純亮得叫人有些不敢逼視,她哼了聲抹去身上濕漬,「先回去伺候老爹,他今兒要下山進城辦事,待會兒再來找你,昨兒回來太晚沒帶你去見玉簪婆婆,這幾年裡,她整日叨念著琉陽丫頭。」

  蹦蹦跳跳的身影伴著聲音如風散去,陽光般的女孩離開了兩人的筧線。

  「進來吧!外頭有風,你身上都是水,當心風寒。」

  牧星野說得漫不經心,語氣中卻是濃濃的關切,他向來當她是個孩子,一個需要照拂的孩子。

  琉陽聽話地進了房,牧星野闔上窗,井水旁這一弄伺正是牧星野的房間,也是她三年前每天夜裡死纏著他不肯回自己房間的地方,這間房裡,觸目淨是她和他的回憶。

  琉陽環顧四周柔柔地笑起,「三年了,這屋裡還是一點也沒變嘛!」

  「沒什麼可變的,」他聳聳肩,「東西用慣了有感情,換了反而不順手。」

  「東西如此……」她低軟著嗓音在屋裡踱了圈,像自問著,「故人呢?」

  牧星野愣了愣沒答腔。

  「這對泥娃娃你還留著?!」

  琉陽驚喜地踮高腳尖,想取下師兄架上一對泥塑小人兒,那一年她九歲,玉簪婆婆教她捏泥人兒,她喜滋滋地捏了對小人兒,男的手持長劍,女的拿著蕭管,兩人笑吟吟對視著,瞧模樣,正是她和大師兄,當年大家都說她手巧,捏得栩栩如生,有模有樣,師父還央著要她也幫他捏一個,卻不知她在泥人兒裡貫注了多少心思…」。

  「放著都忘了,沒想到扔……」牧星野長手一伸越過了琉陽,想幫她取下泥娃娃,「上頭淨是灰塵……」

  乍然驚覺師兄貼近,琉陽一個心慌頓失重心地向後一跌,冷不防讓牧星野收緊了雙臂自後方抱個滿懷。

  琉陽不敢動彈,原想急急辯清自己絕非有意投懷送抱,卻在嗅著他身上熟悉的男人氣息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牧墾野身子一僵,原想伸手推開師妹的,卻在嗅著她甜軟軟熟悉香氣時神志頓起迷亂。

  半晌後,他終於抬高雙手,卻不是將她推離,而是用力將她環緊,他自後方將頭埋入她如雲青絲裡,認真地嗅聞著那對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女性氣息。

  「該死的!」牧星野詛咒的噪音含著苦楚,「我該拿你怎麼辦?我不該、也不能碰你的,可……」他的手毫不理會心底殘存的意志力,緩緩漫遊在她柔美而純然女性的曲線上,「為何我卻全然失控地對你上了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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