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陽死命地播頭,雙臂緊抱著師兄腰際不放,卻依舊哭得淅瀝嘩啦。
「不說話是在等待『治療,嗎?」牧星野笑著輕撫師妹柔絲,順手拆掉了她的發臀,伸掌穿稜在她濃密的發間,「我不喜歡這些多餘的飾品,我只喜歡那伴著我成長的小師妹,喜歡那毫愛黏著我不放,真情真性的女娃兒……」他吻住她,嚼著她的哭音。
碎地一聲門扉大敵,牧金鑠殺風景地人房,見到兩個徒兒緊摟的身影,反倒是他這為人師尊者不好意思。
「小子,別怪師父壞你好事,嗯,師父是來告訴你,嗯,有人來了!」
牧星野將酡紅臉的師妹護在身後轉過身,熾情方撤的目光重新填上了謹慎而不羈的光芒,他淡然瞥向門外領著大批人馬站在屋前的朱佑壬。
僅一眼,雙方就對彼此升起戒備而敬重的心思,那是種惺惶相惜的感覺,可卻偏偏立場不同,勢必無法相容。
「『死人債主』師徒三人齊聚敞捨,」朱佑壬猶是一臉笑,「今晚彰榮王府可真是蓬蓽生輝,怎麼,兩位是來給琉陽送嫁妝的嗎?」
「我師妹不會嫁給你!」牧星野淡淡語氣卻滿是霸焰,「她是我的!」
「原來……」朱佑壬噴噴作聲,絲毫沒有受借的神情,「你就是她給了心的男人?「他毫不在意地聳肩,「口說無憑,你硬說小美人是你的,如何證明?」
「要我師妹,」牧星野語氣堅定,「先過我這關吧!」
「有趣!」朱佑壬撫掌大笑,「輸贏定勝負這倒是個贏得美人歸的好方法。」
「成!咱們就單打獨鬥輸贏定勝負,」牧金鑠出聲,對徒兒信心十足。
「我說了輸贏定勝負,」朱佑壬搖搖手,賊笑兮兮,「可沒說單打獨鬥,更沒說小王得下場。牧兄生長於江湖,論身手小王吃虧,論群戰牧兄必敗,既然如此,小王就指派彰榮王府三大教頭同牧兄玩玩,」他手勢輕揚,「王宸、賀歸仁、章承儒三位師傅,有勞廠
牧金鑠氣得吹鬍子瞪眼,朱小子果然夠好詐,叫他徒兒一對三便罷,竟還指振三位分別任過武狀元,各以拳法、劍術、軟器見長的武林耆老。
「不公平!」牧金鑠大吼,二比三,且武力太過懸殊。」
「怎麼不公平?」朱佑壬不在意地笑,「美人兒原在我府第,明日便要與我拜堂洞房了,你徒兒硬來搶人,若沒有以一抵三的本事,我何必同意比試?何必做賠本生意?」
「你……」牧金鑠指著他氣呼呼地罵,「你仗勢欺人!」
「是嗎?」朱佑壬毫不在意,「隨你怎麼說,反正賭局及規矩都是小王所訂,沒信心,沒本事……」他除著牧星野,眼中滿是挑釁,「你們大可不接受!」
「我接受!」
牧星野冷冷出聲,放下師妹緊捉著他的手踱向三名教頭。
朱佑壬點點頭,「是嘛!這樣才像話,老的不濟事,還好有小的撐場面,不過,事先我已說好一比三,若任何一方多了一人便要算輸的。」
牧金鑠氣呼呼地放下原已扳高的袖口,小狐狸算準了他會去幫徒兒,是以故意先掠下話堵了他的動作,一旁的琉陽則揪著手指滿臉憂心。
雖說因為王爺的指派三人需迎戰一人,可王宸三人自恃武功卓絕,面對此一沒沒無名後生小輩實不屑同時動手,是以三人極有默契地點點頭後,由拳法見長的王宸先行動手,三人同一心思,單以王宸縱橫扛湖的「顫花亂行拳」,十招之內必能達成王爺交付的任務。
瞬時只見王宸身形滴溜溜旋轉了起來,四五道熱烘烘掌氣猛然自他身子暴射而出,身形勁厲卻完全看不出掌氣實際出自何處,可卻同一方向全堵上了牧星野身子,包困成一道熱牆並緩緩將他圈困住,眾人喝彩聲中,卻見牧星野雙掌平舉,一道平淡無華的掌風直直送了出去,竟立時捲開了王宸身形,也震碎了他圍成熱牆似的碧森掌氣,甚至還擊得王宸踉蹌後退了三步。
這下變故登時刷白了三位王府大教頭的臉,數招之內未能得手也就罷了,以王宸這樣擁有四十多年渾厚功力的人竟會被個小子震回內息並逼退了三步,著實令人不敢相信,眼前小子看來不過二十郎當,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純厚的內息,王宸深吸口氣定神,收回曾有過的輕敵念頭,重新應戰。
然而,半天下來王宸卻都無法贏得片招半式,甚而在牧星野突然亮起斯文純真的笑容時,王宸胸口竟悶生生感受到一股鉗制住心口的驚人掌氣,剎那間一口氣提不上來,口一張,呼嚕嚕竟吐出了幾口鮮血。
「掬空笑語?!」
旁人只覺心驚卻看不出門路,更不知道這套武功的來歷,牧金鑠卻看得分明,三年前離開鬼墓山時他曾聽師父說正在研擬這路新招式,卻沒想到今兒個竟是在自己徒兒手上看到,更沒想到這套掌法竟有如此駭人的神力。
「小王向來沒太大耐性的,」朱佑壬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玩著自己的手指頭,漫不經心地說,「希望三位師傅見諒。」
此話一出,原是旁伺著的賀歸仁與章承儒,一個拔出長劍,一個甩出九節鞭介入激戰中的王宸與牧星野二人,一劍一鞭瞬時殺人戰局改變了局面,牧星野內力雖強,但臨敵經驗畢竟不足,況且又是乍然迎上三名武林耆老,初時他雖能回過幾劍避過幾鞭送出幾掌,但時間一長,已開始出現了左支右絀的危境。
「不公平,」牧金鑠再嚷,「你好歹得給他個武器!」
「武器?!」朱佑壬冷笑,「先前設局時又不先說好,沒有半途改規定的……」
他的話讓琉陽的驚叫聲給打斷了,原來是賀歸仁的長劍揮過牧星野左臂劃下了一道進血的大口子,接下來意承儒立刻在他左肩再補上一長鞭,拉大了牧星野的傷,這一鞭又狠又猛,別說左袖全被撕毀,連傷口中的筋骨都已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