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靈狐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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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這裡……」方拓儒總算回過神,他悶著聲音,「至少沒有和你一起的回憶。」

  靈兒只當作沒聽見,笑了笑,拉起方拓儒徑往書齋裡的床榻行去。

  「坐定,書獃,時間不多,我得快些。」

  「什麼意思?」方拓儒有一肚子的問題,包括她何以出現,包括那嘯天犬的事情,包括……靈兒卻不讓他開口,拉著他在床沿盤腿坐定,悉悉窣窣解開他的上衣褪至腰際,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方拓儒瞠目結舌,訥訥道:「靈兒,你……你在做什麼?」

  「你認為我在做什麼呢?」靈兒笑得像蜜似地,一臉無辜,「你的身子我又不是不曾見過,還怕羞嗎?」

  靈兒起身登上床,將方拓儒身子挪了挪,盤起腿在他身後坐定,春蔥似柔軟手掌直直貼至他背心。

  「專心凝神,靜坐內觀存神守氣,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而盈,萬物得一而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靈兒喃喃有辭,不多時,方拓儒只覺一股熱騰騰的氣流由她手心竄至他體內。

  方拓儒心頭訝異,問道:「你……你輸真氣給我?」

  「你苦學三年藝,還不如我傳你十年功!」雖看不見模樣,方拓儒卻可以聽到身後傳來的笑聲,「現下你即將跟著劉基去闖天下,防身的本事得備妥。」

  想起她這三年的音訊全無,想起當日離去時她的絕情,方拓儒掙開身怒道:「多謝姑娘好意,在下卻不想再平白受姑娘的恩惠。」

  「你還是這股倔脾氣,可我偏……」靈兒停了笑,手指在他背上輕輕拂過,由著他半起身,聲音漾起些微淒楚,「可我偏就是喜歡你這脾氣。」

  她的聲音軟化了他堅固的意志,他起了猶豫。

  只聽得靈兒幽幽一歎,「輸你真氣,不為你,算是為了我,成嗎?」

  「在下死活早已與姑娘無涉!」話雖說得硬,他的身體卻已然屈服,僵直的身軀再度在靈兒跟前坐定。

  「是呀!早已無涉,」見計得逞,靈兒吐舌淺笑道:「放心吧!我若死了是不會發訃文來騷擾你的!」怕他反悔,當下不再多語,雙掌一揚便將內功輸入方拓儒體內,氣息緩緩運行著,由尾閭到背堂、玄樞、夾脊、陶道、玉枕、泥丸、明堂、膻中、中浣、到神閥歸氣海一周之圓。

  不多時,兩人週遭罩起白霧,滾滾汗水珠子不住滴落,方拓儒只覺心、肝、脾、肺、腎,五臟百賅,通體舒坦難言。

  約三盞茶的時間過去,方拓儒緊合著眼,全身暖暖運行著真氣,冷不防,一個柔軟的東西在他額際滑動著。

  他睜開眼,是靈兒,她自個兒也是濡了一身的汗,卻只顧著笑盈盈地拿著汗巾幫他擦拭著汗珠。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方拓儒試圖冷著聲音。

  「不對你好,該對誰好?」靈兒笑著回答。

  「如果你不再屬於我,」方拓儒眼神含悲,語氣認真,「對我好,是害了我!」

  「我也知道,只是……」靈兒難得斂起笑,睇著他的眼神有絲無奈,「要我不對你好,我卻又做不到,更何況……」她壓低聲音,「有些事情是我惹下的禍端,自該由我來做個了結。」

  「靈兒,我……」方拓儒的話被她打斷。

  靈兒拉起他躍下床,笑嘻嘻道:「別提這些,也別問別的問題,良宵苦短,陪我!」

  縱使心頭盤旋著千百個問題,但被靈兒一鬧,他除了由著她外似乎已然沒有退路。

  靈兒拉著他踱出門外,滿飽的月娘原是他們的最愛,今兒的卻有些殘缺,月牙兒勾似地,卻另有一種柔雅的風情。

  「書獃,你瞧瞧,連月亮都有陰晴圓缺,不能自己了,更何況,」靈兒倚在方拓儒懷裡歎口氣道:「人世間有些事理也是咱們不可不遵循的,是嗎?」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情,」他也歎了口氣,縱由自己攬緊她,全心全意沉浸在屬於她的氣息裡,「我只知道,天意雖難違,但也不可全然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自己,卻也不可委屈了無辜的人!」她低語。

  「你的意思是……」方拓儒顰起眉梢。

  「沒意思,隨意說說罷了!」靈兒回過頭睇著方拓儒,淺笑盈盈道:「都說了今晚別提別的事兒了。」

  她拉起方拓儒再度悠遊在花徑蓮池畔,四周靜悄悄的,沒半點兒聲音,最後,她竟拉著方拓儒來到「敬儒閣」房前。

  「你想找芸娘?這麼晚,她該早已睡下了吧!」

  「她不在房裡!」靈兒巧笑,輕輕推開門,房裡果然空蕩蕩地杳無人影,「上你那兒前,我查過了,這幾天她娘家有事,她帶著蘋心一塊兒走的。」

  方拓儒無語有絲尷尬,對這妻子,他是個失職的相公。

  「她既不在,你上這兒做啥?」方拓儒不解問道。

  「我困了想睡覺,這兒正好!」靈兒巧笑著搖晃聞言僵直了身軀的方拓儒,「你陪我!!」

  「靈兒……」方拓儒兀自與理智掙扎著,他不該再碰她了,那只會令他更加沉淪,無法自拔。

  靈兒輕噓了聲,誘人聲音低喃著,「今晚咱們都別再說話了,用心感覺就好。」

  纖指輕彈,房中原被燃起的燭火應聲而滅,一片漆黑,方拓儒一顆心恍若就要進出口中,他感覺她緩步偎人他懷中,不多時,他熟悉而久違的馥香櫻唇軟軟地封住了他冰冷而微顫的唇。

  他再也不能思索,虎吼一聲用力鉗緊她,猛烈而絕望地灌輸著對她的癡戀,對她的渴慕。

  良久後,她微喘著氣在他耳畔低語,」有件事情我得先跟你說分明,不論人間或仙境,所有的男人裡,我只讓你碰過,至於那惡犬,三年前我雖與他一塊兒離去,但那只是為了阻止他再來騷擾你,」她咯咯笑著,「離開後沒多久,我便施了手段甩掉他,若非為了你,那廝真想制住我還得再多修點兒道行,這段時間裡,我都只是在瑤池王母娘娘那裡修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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