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借住牙套妹家就很好、就很適合?」他不予苟同,緊繃著一張俊臉。
為了緩和他滿腔的怒火和醋火,她放柔聲調,像在哄無理取鬧的小孩般,「盼盼是我進風雲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惟一不排斥與我交心的朋友,她父母親赴美工作,剩下心茴姐姐和她,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相處的很愉快。」
他老大不爽的站起身,一口咬定,「總而言之,你就是喝了牙套妹燒了符灰的水啦!」
「你再這麼說,我真的要生氣了噦!」她凝著俏顏,拿起桌面上的書本,目光冷冷的由他身上調開。
他回眸見到她恢復以往冷淡不理人的態度,胸臆間的窩囊氣立即消失殆盡,慘了!他好不容易才敲破冰封已久的殼子,讓她恢復一點人性,如今……
「雲笙……」這回換他小心翼翼的拉拉她藍色的睡袍,放低姿態,委曲求全。
她逕自將目光落在書本上,完全不理會他。
完了!他開始懷念她的微笑。「雲笙,別這樣,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牙套妹的,其實我只是有一點點嫉妒她,有一點點心態不平衡、有一點點沒安全感……你要去住她家,我不反對了,只是記住,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好,我不生氣,你也別再鬧情緒了。」她抬起頭露出淺淺的微笑。心忖,原來這就是他的弱點,看來她要善加利用。
「你上下學必須由我接送……」他加了但書。
「可是……」
「上訴駁回,一審定案,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放學先到體育館等我,籃球隊每天大概練一至兩個小時,你就委屈一下等我。」他霸道的用食指堵住她欲語還休的小嘴,宣告自己的獨享權利。
第五章
宮雲笙搬進余家的第一天,余心盼便迫不及待帶她熟悉新環境,余家的成員只有年僅十七歲的余心盼和十九歲的姐姐余心茴。
「雲笙,這個房間你還喜歡嗎?」余心盼笑咪咪的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
「很喜歡,謝謝你們。」不擅詞令的她,心裡溢滿濃濃的暖意。雖然她得不到親情,但是眾人的友情,卻彌補了她心中的缺憾。
「姐姐平時都忙著社團活動,早出晚歸,你遇見她的機會並不多,不過……」突地一陣電鈴聲打斷她的話,「可能是姐姐忘記帶鑰匙了,我去開門。」
話語方落,她嬌小的身軀馬上溜出房間,興奮的前去應門。
「姐姐,我跟你說,雲笙她已經搬進來……喝!」她倒抽一口氣,心臟差點進出胸口,當夏定旭強壯高大的身軀映入眼簾時,她不禁三魂掉了七魄,「怎……怎麼會是你?」
他的蒲扇大掌擋在門板上!長腿自動往前跨進,「怎麼不會是我。雲笙呢?」
「在……在裡面,等一下,人家又沒請你進門,你怎麼可以擅闖民宅啦!」余心盼尾隨在他身後,發出抗議聲。
「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一拳打爛你的腦袋!」他彎下身軀,瞇起黑眸威嚇。
「你……這個暴力男,就只會欺負弱小……」她縮著肩膀,見宮雲笙由房裡出來,立即躲到她身後尋求庇護。
「有膽就來我的面前再說一次。」他放下肩上的背包,眼睛射出噬人的冷光,朝她逼近。
「不要鬧了!你怎麼跑來了?」宮雲笙好奇的盯著他的背包。
「我要住在這裡。」他堅定的宣告,絲毫沒有徵詢的意味。
「不行!」兩個女生異口同聲否決。
「這是我家耶!姐姐要是知道我讓陌生男子住進來,會很生氣的。」余心盼鼓起勇氣道,她對他的一丁點好感就在他霸道的作風中漸漸消失。
「你別胡鬧了好不好?你這樣做,會造成她們的困擾,快回去。」她冷肅著一張臉,雙手環抱在胸前。
「現在治安這麼差,我有義務留下來保護你們。」他拿起背包,環視著四周,逕自問:「牙套妹,雲笙的房間在哪裡?」
「夏、定、旭!」宮雲笙抿著唇,眸光透著兩簇寒冰,「你這樣根本就是變相施壓!不高興我住進盼盼家又無力拒絕,就使出這麼無賴的方式。」
「我廚房裡還在熬湯,你們慢慢聊。」余心盼一見苗頭不對,趕緊逃進廚房!以免遭戰火波及。
「隨便你怎麼解讀,但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他逕自拿起背包,走進她的房間,開始檢查門窗以及四周的環境。
「你不可以這麼霸道!」
但他根本不理睬她的嚴聲抗議。
她歎一口氣,反身將門關上,頹然的坐在床上,「你這樣會帶給我很大的困擾。」
他背對著她,悶聲喃喃道:「我怕他會找上這裡,昨天下課的時候,我看到他在校門口徘徊,如果他有心,應該會找到這裡。」
她曲起雙腿,痛苦的將臉埋進掌心裡自問:「難道我這輩子永遠都逃不開嗎?」
他聽到她顫抖的聲音,轉身走向床,由身後環抱住她纖細的雙肩,「會有辦法的,給我一段時間解決。」
「我不知道……」沒來由的恐懼襲上心頭,就像溺在水中般怎麼逃也逃不開,連呼吸都備感沉重。
「再相信我一次好嗎?這陣子委屈一點,讓我待在你身邊,確定安全無虞後,我保證還給你一個安靜的生活空間。」
他堅定的承諾就像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從溺斃的邊緣中救起,恐懼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情的呵護。
「不要對我這麼好,好嗎?」眼淚從指縫中溢出,不能遏止的奔流,她的心正一點一滴的沉溺於他的溫柔萬千。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對你的方式?也許我愛你的方式太過霸道,也許你會覺得我限制你太多,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好好愛你。」他撩開她的長髮!露出一截白皙的粉頸,在她耳畔低喃。
她無語。曾經她三番兩次試著抗拒他的感情,不受他的吸引,但愈是抵抗,情潮來得愈洶湧,幾乎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