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調整彼此的步調,雲笙,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愛人,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諸多多包涵。」他轉過身,拉下她的雙手,迎上她淚眼斑駁的小臉。
「我是怕……怕有一天我已經習慣你的溫柔、你的霸道,你才發現心裡最在乎的人卻不是我的時候,我怎麼辦……」此刻的她早已卸下冰冷的武裝,無助的詢問。
「這可就很傷腦筋了。」他低聲笑說,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所以,不要對我這麼好,起碼不要讓我習慣你的存在,要是有一天你的視線不再跟隨著我,我會嫉妒;要是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會連說再見的勇氣都沒有……」
「我很壞,很想看看你嫉妒的模樣,怎麼辦?」他仍嬉皮笑臉。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失控的低吼,「我是認真的,不要和我開玩笑!」
他斂起笑容!握住她的雙手放在胸口上,真摯的道:「我也是認真的,如果你不想說再見,那我們就永遠不要分開。」他指著自己的心,「我這裡永遠歡迎你住進來。」
「永遠比一輩子還長,誰能保證這樣的誓言不會過期?」承諾,對她而言太過沉重了。
「我給的諾言一輩子都能兌現,永遠不會有過期的一天。」他試著緩和她緊繃的情緒,皮皮的笑道:「如果你還是覺得不保險,那麼本隊長不介意你去向牙套妹學放符或下蠱的妖法,把我的心永遠拴在你身邊。」
她聽了破涕為笑,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痕。
「這是你最後一次掉眼淚,以後我不許你再哭了。」他輕點她紅通通的具頭。
「你真的好霸道喔!」她輕捶他的胸膛,發出小小的抗議聲。
「你早晚會習慣的。」他站起身伸伸懶腰,「這陣子你就委屈一點,讓我待在你身邊。」
「那你要睡哪裡?客廳嗎?這裡好像已經沒有多餘的客房,你總不能厚著臉皮的叫盼盼去和心茴姐擠一間吧!」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你會不會擺臉色給我看?」
「會。而且我還會跟你絕交!」她板著臉,嚴肅的宣告。
他一臉不屑的撇撇嘴,「她們全是矮子一族,床小得要命,睡她們的床,我的兩隻腿要掛在床外耶!」
他爬上床,呈大字型的躺在單人床上,一雙長腿果然掛在床沿,要翻個身都困難。
宮雲笙見狀,掩嘴輕笑,「是你自己長得太高大吧!還嫌人家矮。」
「沒辦法,所以,我只好委屈的睡地板,叫牙套妹再替我準備一床棉被。」他坐起身,打量地板的空間。
「不行啦,我不習慣跟別人同房,你待在這兒,我晚上會睡不著。」她跺著腳抗議。
他走近她!聳聳肩,「沒辦法只有請你委屈一點,要是你失眠,我會唱搖籃曲哄你睡覺。」
「噁心。」她腦海自動浮現他唱搖籃曲的模樣,不禁失聲輕笑。
「什麼噁心,本隊長紆尊降貴唱搖籃曲哄你入睡,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你竟敢嫌棄!」他嚴正抗議。
「我不是嫌棄,而是覺得無福消受。」
他撇撇嘴,「你真不知好歹,這種好機會別人可是求也求不來。管你的,就這麼決定了。」
她別開臉,嘴角忍不住浮現一抹笑意,心田被一段突生的暖意包圍,心想,這就是幸福吧!
遲來的幸福……
※※※
時序入冬,沉重的雲層遮住了陽光,灰濛濛的天空雖然尚未飄起雨絲,但仍舊可在灰澀的樹梢上觀到清冷的寒意。
宮雲笙和余心盼如同往常般登上頂樓用餐,雖然在夏定旭「愛的呵護」之下她才勉強恢復一點十七歲女孩該有的純真與笑容,但她的友善只限於他和他的朋友,在學校裡,她依然擺出一貫的疏離態度。
余心盼打開手提袋,將另一個熱騰騰的便當遞給她。
「謝謝。」宮雲笙接過便當,發現余心盼正用一種憂懼的目光偷偷瞄她,她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余心盼慌張的移開視線。
「還是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和她相處久了,宮雲笙多少摸透了她忸怩的性情。
「我……」余心盼抬頭迎上她的視線,驀地小臉燒紅成一片,「那個……昨晚學長……沒對你怎麼樣吧?」
「啊?」一時間宮雲笙還反應不過來,半晌,才失笑道:「當然沒事,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
「我說了你千萬別生氣喲!」
她點點頭。
余心盼將臉垂掛在胸前,一雙小短腿不斷在椅子上晃來晃去,「姐姐說你現在住在我家,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們要負起責任……夏學長他看起來那麼凶,我擔心……」
「擔心什麼?」一道低沉的男中音突然介入她們的談話。
驀地,余心盼驚慌的由椅子上彈跳起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定旭好整以暇的將手插在口袋裡,不懷好意的盯著她那受驚的小臉,「嘖嘖嘖!牙套妹,人長得醜沒人愛就算了,居然敢在背地裡挑撥我和雲笙的感情。」
「我才沒有!」余心盼大聲辯駁,可見到他身後跟著一群高大的籃球隊員,頓時氣勢弱了一大半。
「要不然你在擔心什麼?」他微掀黑眉,「擔心我會趁你不在的時候吃了她嗎?」
「對……」她害怕的整個人縮進宮雲笙的身後。
「請問,本隊長要吃了我女朋友需要向你報備嗎?」他一臉不爽的睨著她。
「姐姐說我是雲笙的朋友,有義務要保護她的安全……」
莫熙語頂了頂他的手肘,促狹道:「旭,你的情敵出現了咯!」
「牙套妹,你要搞同性戀我不反對,但是務必慎選對象,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後不許你再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會把你的脖子扭斷!」夏定旭惡聲的提出警告。
自從雲笙決定搬進她家的那一刻起,無形中,他對余心盼就存有敵意。愛情讓他的心胸愈來愈狹小,驕傲的他卻不肯承認自己已經開始吃起她的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