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嬌MODEL我的愛(港名:親親俏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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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就這樣,明彥懷著志忑不安的心情,匆匆忙忙地拎著公事包和領帶,三步並做兩步 地衝下樓,開著車往公司的路上奔馳而去,但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滿腦子迴繞的 都是他離家前最後的一幕——蘇迪仍是喋喋不休地說著她在美國的家,而成儒則一如往 常般,整個人都要埋進報紙的財經版裡去了。

  ***

  沒有了明彥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加愧咎所打翻的水林破裂聲,以及他來來去去踢倒 了好幾回垃圾桶所引起的騷動,公寓裹頓時清靜了下來。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嘛?」在唱了好一會兒獨角戲之後,蘇迪終於忍不住 地自上頭打下去,甫說大夥兒也明白那報紙立刻應勢製成兩半。成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 地抬起他的頭,滿臉疑惑地望著蘇迪。

  「我在聽啊,蘇迪,早上九點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你有什麼事快些說。」心 不在焉地瞄著這幾天猛然大漲的股市,成儒腦海襄已快速地做著投資的排列組合。

  「哥,你越來越像爸爸了。」伸手摸摸成儒鬢旁的白髮,蘇迪感慨叢生地說。

  「咦?你還記得爸爸?」大感意外地放下報紙,成儒這才第一次正眼看看這個離開 了十七年的親手足。

  雙手交握抵在顎下,蘇迪的思緒彷彿已飄回了十幾年前的歡樂歲月。

  「嗯,爸媽離婚時,我已經七歲了。七成的孩子已經可以記住不少事;尤其是會將 她的生活完全改變了的事。」朝成儒扮了個鬼臉,蘇迪的笑充滿了苦澀。「或許是外婆 給爸爸的壓力太大了,也可能是因為爸爸的自尊心在作祟,從我有記憶開始,爸爸就總 是在工作。」

  蘇迪略帶稚氣的嗓音,瞬間也將成儒的記憶勾回了蒼白的少年時代。媽媽是來自有 錢有勢的望族之後,她的祖父在日據時代做過教師、保正,這在當時代表他很有能耐、 很吃得開。

  而媽媽的父親則是留日的醫生。在淳樸的年頭,能教人脫離疾病苦難的醫生,即被 當成是人間神祇般敬畏著。

  由於這樣的緣由,當身為醫生獨生女的媽媽對刻苦自立、送報打工半工半讀的爸爸 一見鍾情後,掀起了漫天的家庭風浪。

  浪漫過了頭的媽媽以翹家和爸爸私奔來證明她的一往情深。生米煮成了熟飯的情況 之下,當爸爸帶著懷有身孕的媽媽負荊請罪時,外婆只得開出條件,給那對青澀的小情 侶台階下。

  答應了外婆給媽媽一如以往她在娘家的優渥生活,爸爸即開始拚命地兼職賺錢,漸 漸的,爸爸的錢越來越多,但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隨之越來越薄。

  成了工作狂的爸爸,再也不復是那個會在夜半無人時,偷偷地將整把剛綻芳華的曇 花,悄悄地放在媽媽窗抬上的魯莽少年。

  也不再是騎著那輛快解體了的老爺鐵馬,讓媽媽依賴斜坐在他懷裡,迎著微風讓楓 紅滴遍身上、頭上的詩情青年。他變了,因著外婆不時的探訪,那道有形無形的壓力, 層層疊疊地令爸爸越來越沉默,也更嚴苛。

  從小就是被呵護備至的媽媽,如何禁得起這麼樣的冷落,她在遍尋不著溝通管道後 ,心死地跟爸爸離婚,在外婆的要求下,到美國探親兼散心。

  也就是在那裡,她遇到了跟她有著相同浪漫因子的海克特.傑弗遜,並且嫁給「哥 ,媽去世已經九個月了。我們一直在等你來看我們,媽媽每年都寄兩張來回機票回來, 可是總被退回去。媽媽剛過世時,我發了幾封傳真給你,你都沒有回!而我每次打電話 找你,他們似乎都不相信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要律師先將媽媽的遺囑寄份影本給你 ,如果你沒有異議,律師就可以執行媽媽的遺囑了。但是你也一直沒有回音……」想起 了離開台灣那一天,哥哥所說的——要接自己回來的承諾,蘇迪臉上的笑也黯淡了下來 。

  「遺囑?」看到蘇迪自皮包中取出的那份文件,成儒一頭霧水的接了過來,卻沒有 印象有這麼回事。

  「嗯,爸的股份應該全留給哥哥,再加上媽媽的這百分之三十,哥哥就有公司的百 分之六十的股份了。我剛瞄了一張現在的股價,一股是一百二十七元,二百萬股,嗯, 就是二億八十一百萬了。偌,這就全都交給哥哥吧!」從皮包裹拿出厚厚的一大疊股票 ,蘇迪像拿衛生紙般地塞進成儒懷裡。

  沒想到成儒卻很酷地將那且價值連城約有價證券,全數又都推回蘇迪手囊。

  「不行,這是媽媽留給你的,我沒有資格跟理由拿這些股票。」將領帶鬆了鬆,成 儒面無表情的說道。

  「為什麼?」據了據唇,蘇迪像看個怪物般盯著他。

  「因為我繼承了爸爸給我的公司,媽媽留下的股票,本來就應該給你的。」

  「可是,我聽明彥說公司……而且你又要付贍養費……」

  「那些我會想辦法應付。明彥這小子也太多嘴了一點!雖然我很缺錢,但我是絕不 會用你的錢的。」

  「哥,你別逞強了,我們美國有句俗話說:「要整死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殺 他,也不是把他打得半生不死,最好是跟他離婚,跟他拿贍養費!」如果你是怕我沒錢 的話,我坦白告訴你吧,我在美國的繼父除了有比幾個台北市大的牧場之外,德州有油 井、加州有花圃跟全國最大的溫室蔬菜培植場,而我是他的獨生女,他又非常疼我,所 以你不必擔心這些了。」蘇迪兩手一攤,娓娓道來。

  像只煩躁的熊般來回踱著步,成儒伸手搔著自己向來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

  「不,蘇迪,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我不會用妹妹的錢!」

  「ㄟ,你怎麼這麼頑固啊?妹妹的錢就不是錢啊?況且這也是從爸媽那裹來的啊! 」跟成儒源自同一血統的崛強,使蘇迪說著火氣也拚命地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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