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原諒他?他竟然帶著別的「妹妹」逛街而不到機場接我。」經荷西一 說,蘇迪更是覺得自己倍受委屈。「我一直以為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但是,我想我又 看走眼了。」
荷西努力想裝出一副正經的面孔,但嘗試了許久後,他終於放棄她笑了起來。
「蘇迪,男人就是男人,一樣的生老病死,好色又怕負責任;無論是對異性或同性 !再說,你跟他之間又沒有什麼約定,這年頭連有山盟海誓婚約的夫妻都會有外遇的發 生,更何況你們……」
蘇迪霍然轉身面向他。「難道我對他還不夠好?為了要多些時間跟他相處,我千方 百計地製造機會,甚至打算把我的大部分工作都移到亞洲來,我做的還不夠?」
「蘇迪,你認為你對他的好,用改變你自己來迎合他就夠了嗎?」面對蘇迪的說法 ,荷西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我……」
「這行不通的。蘇迪,人與人之間不是單靠一方面的退讓就可以保持和諧的關係, 必須雙方都努力方可以。」
「但是,我愛他啊,我在台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對他有任何特殊的感覺,可是回到 紐約之後,我才發現沒有他的日子有夠難熬。」
「所以你開始要求把工作盡量安排得集中一點,並且開始走入幕後?」荷西以理解 的態度,替她把話說完。
「嗯,荷西,我從來都沒有這麼迫切的希望跟別人建立長久有意義的關係!」
雙手無奈地攤了攤,蘇迪語氣裹有著淡淡的悲哀。「或許是我的方式太偏頗了。但 是,從我懂事到現在,從不曾這麼盼望能朝朝夕夕待在某個人身邊。只要想到他,我就 覺得好幸福。」
動容地摟摟蘇迪,魯道夫慧黠如兔般敏感的眼眶都紅了。「我知道你的感覺,因為 我在認識了荷西之後,也有那樣的情況。希望跟他親近,像家人般彼此相愛,也像知己 般互相依賴。」
「我是不是太傻了?」吸吸鼻子,蘇迪在化妝小姐拿來的簽帳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你所做的只是每個陷人愛河裹的人都會做的。蘇迪,你還在生明彥的氣?」 幫蘇迪鈴著大大小小的提袋,荷西在他們快走到明彥和婉宜面前時,壓低嗓門問道。
幽幽地歎口氣,蘇迪將手裡的提袋交給魯道夫,深深吸口氣後,她駐足在明彥面前 。
「明彥,你為什麼不去接我?」看都不看婉宜一眼,她單刀直人地質問明彥。
「我……根本不記得老總曾告訴過我這件事,事實上他剛剛打電話給我後,我正打 算去找你。蘇迪,很抱歉,如果我真的得到你要來的消息,我一定會守在機場等你的。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迪的表情,明彥過了好久才發現自己一直悠著那口氣,憋得胸口 都疼了。
「真的?」心裡像有無數的氣泡往上冒,蘇迪笑了。
「當然是真的,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台北亂闖,如果我不能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也不好過。」靦腆地垂下眼瞼,明彥有些羞赫地說道:「我就是放心不下發出一聲 低呼聲,蘇迪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笑逐顏開地投進明彥懷抱裡,她摟著明彥的頸 子,開心地連連吻著明彥,而這令明彥在眾人艷羨和感興趣的目光中漲紅了臉。
「明彥,我要回來台灣住了。我要在有你跟哥哥的地方,這樣,我的生命才會有意 義。」蹦蹦跳跳地拉著明彥往外走,在看到吃驚地呆立一旁的婉宜時,她突然皺起眉頭 。「還有,以後除了我之外,不准你有別的「妹妹」,否則,我會生氣。」
「妹妹?」明彥茫茫然地順著蘇迪的眼光望過去,他困惑地指指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的婉宜。
「你是說……但是婉宜真的是我的妹妹啊?」
「她是你的妹妹?」蘇迪、荷西,甚至連魯道夫都訝異極了,六隻眼睛不停地打量 著被瞧得不好意思的婉宜。
「是啊,我跟婉宜的關係就像你跟老總的關係一樣,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同胞兄妹。 」
「可是,你們不是習慣把女朋友也稱之為「妹妹」的嗎?」迷惑地來來回回盯著明 彥和婉宜,蘇迪用食指抵著唇,歪著頭的神情可愛極了。
明彥聞言,發出陣爽朗的大笑。「哎,不,蘇迪,你誤會可大了,並不是所有的人 都這麼做;事實上,只有你哥哥才這樣稱呼他的女朋友們。」
聽完了明彥的解釋後,蘇迪困窘地以雙手捧住自己的腮幫子。「唉呀,那我不就誤 會你了!我以為……」
「你以為婉宜是我的女朋友。」明彥好笑地搖搖頭,但在見到蘇迪那無地自容的樣 子之後,他將手插在腰際。
「既然解釋清楚就好了,要不要我帶你到基隆廟口吃小吃?」放鬆了心情之後,明 彥想起了她的最愛。
兩眼發光地將手放進他等著的臂彎裡,蘇迪給了他淘氣的一笑。「好啊,我要吃天 婦羅、豆簽、奶油螃蟹、小香腸,還有油炸三文治,還……」
「喂,蘇迪,別忘了你的泳裝目錄還沒拍……」眼見蘇迪一連串地說出那些高熱量 的東西,再回想起她上次自台灣回紐約後,胖了一大圈的歷史,荷西忍不住要出聲。
但眉開眼笑的蘇迪根本對他的說話已經當耳邊風了,她舉起手朝荷西他們揮了揮, 連回頭都懶得回頭,跟明彥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從他們眼前走遠了。
杵在那裹的荷西、魯道夫跟婉宜,在面面相覷幾分鐘之後,也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各自回家。
第七章
日子又恢復了以前的快樂,不,是比以前更快樂也更熱鬧——蘇迪就像所有沉浸在 愛河中的女孩子,會為了跟明彥約會而三番兩次更動所有預先排定的工作流程。而另一 方面,她跟成儒兩人還是在為誰該繼承母親遺留下來的股票而互相推卻,爭執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