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來自未來,那麼你應該很清楚,幕府時代何時結束?!是不是?」他面無表情地提出這個問題。
「這……」左雨萱倒抽一口冷空氣。
「若你回答不出來,這就表示你的身份還有待確認。」見她語結,鷹司武趨身向前,俊期的臉龐上顯露出懷疑之色。
「不是回答不出來,而是我不能說……」她迴避他審視的目光,囁嚅道。
這種攸關未來歷史的大事,她怎能洩漏呢?不,她絕不能說。
見她一臉為難,他倒也氣定神閒,不急於逼問。
「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考慮。好好休息吧,需要你時,你就沒得睡了。」邪笑一聲後,他狂妄自負地轉身離開。
礙於時間有限,他無法多留,不然他實在有太多關於她的好奇。
「哼。」左雨萱不屑地低哼一聲。
昨晚她熬夜將整張報紙翻譯完,然後用毛筆一字字地寫下來。奇怪的是,她明明寫的是漢字,為何對方卻看得懂呢?
左雨萱雖然納悶。卻無心去多想。累癱的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睡上一覺。
若是一覺醒來,能夠夢醒,就此回到原來世界,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倒躺在奢華的和室中,為自己不輕易死心的個性感到可笑。
***
一九九九年台灣台中「雨萱,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你趕快醒過來啊!」左母望著昏迷不醒的女兒,以淚洗面道。
一個月前,雨萱匆匆跑出家門後,在巷子口被車子撞到。這一撞,把她整個人撞昏了,整整一個月,她就如睡美人般昏迷著。
「伯母,你不要太過激動,雨萱她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個聲音在醫院病房內響起。
一位西裝筆挺、氣勢不凡的男人,緩步來到病房內。他身後的隨從將帶來的水果籃和各式補品放在茶几土後,安靜迅速地退守到房門外。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撞到她呢?」一見到肇事者出現,左母不禁更加激動難過。
「伯母,我很抱歉。」對方再度致歉。
「好了,不要再怪鷹司先生了,是雨萱自己不好,突然從巷子衝出來的,怪就怪她自己太衝動,禁不得父母罵。」一直沉默在旁的左父低斥左母一聲,情緒相當氣惱。
「不,伯父,我也有錯。下雨天我車子應該開慢一點的,才不會雨萱一衝出來,我會來不及煞車。」這位名為鷹司武的男人來到床前,低望昏迷不醒的左雨萱。
她已經沉睡一個多用了,為何還不醒呢?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將會負荷不了的。而他……無法再坐視不管,憂心的眉頭輕蹙起。
「鷹司先生,你已經為雨萱和我們兩老做得夠多了,警察那邊,早已判定你沒有過失,是雨萱自己的過失。從事情發生以來,要不是你的大力資助和幫忙,我們哪供得起雨萱不知何日結束的龐大醫療費用?!」左父難過道。
「我對雨萱,有道義上的責任。」鷹司武凝視她恬靜的睡顏,冷憐地注視著。
「要是她就這麼一直沉睡著,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他平靜地說出承諾。
「雨萱……」左母鼻頭一酸,抱著昏迷不醒的愛女痛哭。
***
「媽……爸……」左雨萱從睡夢中驚醒。
夢中,她夢見自己的父母因她的失蹤而傷心,整天以淚洗面。夢中的她看見父母就站在眼前,她拚命地叫喊,扯破喉嚨,可是眼前的爸媽就當她是透明人般,完全聽不到也看不到。眼看父母自她面前緩緩離開,她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哭著大喊一聲……驚醒之後,左雨萱這才回到現實來。
望著四周的和室環境,失望瞬間竄入她的心底。
她又回來了,不,該說是她不曾離開過這裡,方才只是她的白日夢罷了。
她低歎一聲,從溫暖的被窩中起身。
昨天熬夜翻譯後,她從早上一直睡到現在,房內的木窗外還透著些許亮光,現在應該是下午時分吧。這個豪華的房間比起之前的下人房,果真是舒適太多,撇去那奢華的佈置不談,至少她絕不會被凍醒。她邊打量邊想。
「左姑娘,請你更衣和梳洗。」忽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乖乖,來到這世界後,她似乎和驚嚇特別有緣。
「你們是?」她回頭看到兩個穿著和服的女人,就坐在屏風的旁邊。
剛剛醒來後,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人在。
「我們奉少主之命,前來服侍左姑娘的。」內侍女官低頭表示,態度相當恭敬嚴謹。
「我不需要人服侍。」左雨萱一口拒絕。
「我們奉命行事,請左姑娘不要為難我們。」內侍女官在宮中服侍多年,熟知宮中行事,也有一定的尊嚴和氣勢。
不顧左雨萱的拒絕,她們兩人自顧自的執行該做的事情。
內侍女官輕拍手掌一聲,紙門外立刻進來另外兩個女人。
「嘿,你們聽不懂我的話,我說我不需要你們服侍……」左雨萱抗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後來的兩侍女拉走。
而那兩個化濃妝的和服老女人,也緩步跟在身後。
不一會兒,穿過重重迴廊,一行人來到了澡堂。
「你們到底想要幹麼,哪有人強迫人家洗澡的。」左雨萱被她們強硬的態度惹火了。雖然之前她和佐子女官相處一個月,深知這些資深的女官不好得罪,但她現在實在嚥不下這口烏氣,只因她們一人各抓著她的一隻手,另一人強行脫下她身上的衣物。
「少主等著見人,你們動作快點。」其中年紀最大的內侍女官冷冷開口,對左雨萱的抗議完全不予理會。
「你們夠了沒有!」終於,在她們開始動手清洗她的身體時,雨萱狠狠的用力一堆,將其中一人推倒在地。
「你很不合作,小姑娘。」年長的女官見她如此抗拒,面無表情的臉色陡地下沉。
「是你們逼人太甚。」左雨萱光裸著身子,目光敵視著眼前這四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