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禮不知道來人是誰,不過若來者是賊,也未免太笨了點,難不成是想找個地方睡覺?
這免費旅館可不是那麼好住的。
就在小賊躺下去不到三秒鐘,他拉起身上的被子往對方身上蓋去,一個翻身覆住小賊,一隻手準確無誤的緊壓住小賊的嘴巴,整個過程只是眨眼工夫。
突然一陣沐浴後的清香撲鼻而來,他突感不對,伸出另只手扭開床頭燈。
他與身下那雙睜大的眼眸對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下壓著的,是個女人。
若不是她眼裡放射出騰騰殺氣,身子還不安份的在他身下不停扭動掙扎,他一定會改變主意,讓她自由。
不過很不幸的,他不喜歡她眼裡的東西,所以他只是移開他覆在她嘴上的手,身體仍將她壓得動彈不得。
關筱君倒也冷靜,不讓自己心裡的恐懼流露出來。
「你是我們家的客人?」她試探著問,刻意讓他瞭解她的身份。
如果他是她們家的客人,那至少她就不用擔心他會對她怎麼樣。
但是,她從未見過他,莫非又是哥哥在外面撿回來的朋友?
她一邊瞪他一邊打量他,這人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還一直壓著她?真粗鄙!她又用力掙扎了一下,徒勞無功下,更加狠惡的瞪著他。
「原來是關家大小姐。」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分明是在裝模作樣,關筱君更生氣了。
「既然知道了還不快放開我!難道你不明白什麼是為客之道嗎?」現在她確定他一定是關守禮撿回來的人了。
褚天禮聳聳肩。
「侵入我房間的好像是大小姐你吧?這跟為客之道有什麼關係?我不恥下問,還盼大小姐告知。」
關筱君登時語塞。沒想到這人口齒這麼伶俐。
「那……那也不用一直壓著我吧?!這只是個誤會!」她氣道。
「大小姐說的也對。」他倒也乾脆,頎長的身子往床鋪的一旁翻去。
關筱君先是喘了幾口氣,用力將被子往旁一掀,蹬足下床,站在床邊瞪著他。
褚天禮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斜睨著她,兩手交疊在腦後。
這女人面貌清秀,身材高姚,四肢瘦長卻沒幾兩肉,脾氣還傲得很。
「大小姐如果喜歡這房間,橫豎這張床也很大,你可以睡在另一邊,我保證絕不會對你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聽他這麼說,關筱君反倒不那麼氣了,跟他這種人她又何必浪費氣力去計較。
「不用,你自己睡就好,既然是客人,闖進你的房間是我不對,打擾你了。」
反正就只是這一照面,以後肯定她不會再見到這個人。她甩門離開,到另一間客房去睡了。
褚天禮沒想到跟要保護的對象初次見面居然會是這麼的有趣。
翻個身關掉床頭燈,重新躺日床上,他鬆了口氣。
還以為這會是個無聊的差事,看來是他錯了。
第二章
關筱君匆匆忙忙的踏出客宅,刻不容緩的直奔主宅。
真該死!沒想到這一覺會睡得這麼沉,驚醒時才發現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她一醒來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唐小蓮,讓她昨天忙一整晚的蹺家少女。
想到這想,她又在心裡暗罵了幾聲,要是遲起誤事又讓她跑了,她不如拿把刀把白口己砍死算了。
氣急敗壞的奔進主宅,胡亂的對坐在客廳裡,手持哈利波特第一集的關寫後喊了聲爺爺後,就往樓梯口衝去。
「你看你那什麼德行!邋裡邋遢的,頭髮也不綁一綁,像個瘋婆子似的。」他不滿的朝孫女兒喊叫。
而恍若未聞的關筱君,在匆匆朝餐廳方向瞥了一眼後,才踏上階梯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關寫後不可思議的一驚,心裡有些歡喜,莫非他這心高氣傲的孫女兒終於肯聽進他的話了?!
可惜並不是他想的那回事。
餐廳中,褚天禮與唐小蓮就坐在餐桌前,兩雙眼睛直盯著她瞧,前者目露興味,後者則是一臉無辜。
「你怎麼還在?」一陣愕然,她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我身上沒錢呀,還能去哪?」唐小蓮眨眨眼睛。
關筱君不是問她,卻難以反駁,她索性轉身下樓,走進餐廳。
「你還知道你沒錢呀?沒錢還能泡在網咖裡好幾天?」她直罵到唐小蓮身邊去。
唐小蓮怯怯的看她」眼,卻還大著膽子反駁道:「我只是想去玩一下,誰知道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天……」
「你說這什麼鬼話?!不知不覺?你知不知道你媽有多著急呀?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你媽嗎?她一個女人家要賺錢養你跟你弟弟已經夠辛苦了耶!搞不清楚狀況。」她氣憤的拉開椅子坐下。
唐小蓮的嘴翹得半天高。
褚天禮聰明的默不作聲,繼續吃他的早餐。
關筱君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你怎麼還沒走呀?」她不友善的問,「在等關守禮?你要是在等他,不用浪費時間了,乾脆我給你他公司的地址你直接去找他還比較快。」她邊說,邊用手爬順凌亂的長髮。
大白天的瞧他,發現他比昨天的印象還要略勝一籌,五官不但端正還很深刻,特別的是他的眼珠子是褐色的。
他很帥,身材頎長且精瘦結實,屬於模特兒的黃金比例,可惜是個登徒子。關筱君在心裡做結論。
「褚大哥不是住在這裡嗎?」唐小蓮插嘴道,好奇又愛慕的看著褚天禮。
「不不不!」他是我哥的朋友,住一晚就會走了。」關筱君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可是——」唐小蓮被搞糊塗了,怎麼他們兩個的說法不一樣?
褚天禮也不解的皺起眉頭。
「真奇怪,昨晚關老爺子明明已經請我擔任了關家保鑣一職了,怎麼變成只住一晚?莫非我是在作夢?」他困擾的盯著關筱君瞧,滿意的看著她瞠大眼睛。
「保鑣?」她失聲道,「你要來當我們家的保鑣?可是你 你——」她驚訝的視線將他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他明明就像個登徒子、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