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簡直嚇呆了,看到父親倒在一片血泊中,他慌張得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他竟然也嚇傻地去開門,只見一個大哥哥站在他的面前,而大哥哥一看到面前的景象也嚇呆了。
「發生什麼事了?」那時只有十八歲的白予塵緊張地問著何影豪。
「我……我殺了我爸爸……」何影豪一看到了白予塵,一種親切的感覺讓他慌張地吐出實情,哭著躲在白予塵的懷裡大哭。
「什麼?!」白予塵當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辦?怎麼辦?」何影豪哭得哽咽。
白予塵知道面前的這個弟弟再這麼哭下去,一定會引起鄰居的注意,於是便拉著弟弟進屋,關上屋門,鎮定的他知道要毀去刀子上的指紋,然後打電話報警,當警察趕到現場時,白啟皓也得到通知趕來。
白啟皓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白予塵,「你殺了人?」白予塵直視著父親的眼睛,強裝鎮定地說:「我沒有。」
「那是誰殺的?」白啟皓的口氣像是一口咬定人是兒子殺的。
白予塵看著一邊早已哭腫雙眼的弟弟,他雖然知道不能袒護弟弟,不然他就很有可能會被安上殺人的罪名,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當他一知道自己還有個小他四歲的弟弟時,跑來要詢問母親卻會碰上這種事。
「總之不是我。」他只能這麼回答。
但是當母親被送至醫院醒過來之後,知道自己的丈夫被殺,她本能的反應也認為人是白予塵殺的,白予塵的內心簡直是痛苦萬分,而弟弟沒有說出實話,一個衝動氣憤之下,他竟把所有的罪過往自己的身上攬——人是他殺的。
就這般地,白予塵被移送法辦,被判為過失殺人,刑期五年,而這一切,對何影豪來說,是一輩子的愧疚。
直到三年後,母親也過世了,白啟皓不忍心看他一個人小小年紀就要被送至孤兒院,就接他回現在這個家住,而白啟皓對他就像親生兒子般地好,而他才在白予塵要出獄的前一年,對白啟皓吐出當年的真實情況,白啟皓也才知道真正錯怪了兒子,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白予塵早已經不認他這個父親了。回憶到這,何影豪歎口重重的長氣,也許,現在是該對白予塵的一個交代、一個補償了,不然他永遠都丟不掉這個沉重的罪惡包袱。
第八章
「阿塵。」阿鴻看著白予塵的手中把玩著剛買回來的槍支,輕聲叫喚著他。
「別告訴我你現在要我收手。」白予塵早已經知道好友接下來想說的話。
「可是,這真的是玩命啊!」阿鴻的口氣帶著他的擔心。
白予塵看了他一眼,繼續玩著另一枝槍,說:「這些傢伙是我連玩幾場車子賺來的,你以為我是買這些東西來玩的嗎?」
阿鴻啞口,他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雖然他是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但也從來沒有殺過人,現在卻極可能要拿著槍去殺人,對他來說,真的是很難,那種心理的交戰,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白予塵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會怪他會有這樣的心情,「如果你不去,我不會怪你的,畢竟此行是可能要殺人的。」
「但是你何嘗不是?」阿鴻反駁他的話,「難道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白予塵又是看他一眼,冷冷地說:「別忘了,我第一次坐牢就是因為殺罪。」
「那次你並沒有殺人!」
白予塵冷哼出聲,「我沒有殺人?你真的相信我沒有殺人?」
阿鴻看著他那張讓人覺得害怕的臉,「我相倍你絕對沒有殺人。」
「是嗎?」白予塵臉上的冷笑轉變成一張苦得令人心酸的笑,「可是從來沒有人相信我沒有殺過人。」
「我不是一直都相信你的嗎?」阿鴻一臉堅定地說。
「阿鴻。」白予塵內心是激動的,對他來說,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會相信他的人,也只有阿鴻這個好兄弟。
「我們是好兄弟,牢是一起坐的,我瞭解你,所以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話,也相信你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殺人的是你那個做律師的弟弟。」阿鴻的手搭在白予塵的肩上,以表示他對這個兄弟的信任度。
「我們是好兄弟。」白予塵重複一次阿鴻的話。
阿鴻回給他一個笑容,下了個決定,「我們一起去救綠垠。」
「你不怕?」白予塵不確定地問。「你都不怕,我怕什麼?」阿鴻口氣確定地說。
白予塵看著阿鴻堅定的眼神,點點頭,「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救綠垠!」
「嗯。」
☆☆☆
楊綠垠呆坐在窗子前,歎了口氣,算算日子,她被抓來這個黑龍幫也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來解救她!
「唉!真是沒人緣,被人抓來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我!」她自怨自艾地說,「連阿塵那個死小子都不理我!我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我被抓了,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死人!跟老天爺一樣沒良心,這麼大的人還這麼小心眼,我又不是真心要跟他分手,難道他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死王八蛋,去死好了啦!」說到最後,她的眼眶溢滿了淚水。
然而再想一想自己的處境,楊綠垠再也忍不住地讓淚水在自己的臉上氾濫,但也沒哭多久,房外就傳來了吵鬧聲,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止住淚水,楊綠垠走至門邊,貼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得外面是一團混亂的聲音,陣陣的椅子、桌子推倒聲,玻璃破碎聲,一大堆的聲音不絕於耳,聽來似乎外面有人在打架。
「阿鴻,快找綠垠!」一個叫喊聲傳來。
阿塵!楊綠垠聽到這個自己才剛破口大罵的人,就奇跡般地立即出現在門外,教她怎能不開心呢?適才罵他的話早已忘了,現在的心裡只想著阿塵真是好!
不行,他們不知道她被鎖在這裡啊!
「阿鴻,阿塵,我在這裡啊!」楊綠垠用力敲著房門,大聲地對外面不停地叫喊著,希望他們能夠聽得見,但似乎是沒啥效果,根本沒有人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