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拓村澤明在一邊加油添醋著,「這樣子凶婆娘和小孩就太可憐了!
年紀輕輕就要獨立扶養一個孩子,而小孩還要從小在別人以『他是私生子』的眼光之下長大。」
「那你們要我怎麼辦?」井籐彥之煩躁地喊了出來,「你們一直說出後遺症,這麼做不好,那你們給我意見啊!」
「我——沒意見。」拓村澤明只是想湊熱鬧,哪有什麼好方法可以建議。
「沒意見你就閉上嘴。」井籐彥之早知道這小子只是不甘寂寞要插口說話而已,他轉頭看向一向點子多的東山道也,「道也,我只能求助你了。」
「你們吵夠了沒有啊?」在一邊一直未開口的冷若嵐此刻可是不耐煩地插口進來,怒視著這三個高壯的男人。
「不關你的事,智障兒。」拓材澤明要她閉嘴。
「什麼不關我的事,瑋築是我們幫裡的人,她現在正在休息,你們吵到她,我為什麼不可以替她說話,要你們這三個瘋子閉嘴啊?」冷若嵐插起腰,一臉不悅地反駁拓村澤明的話。
「你不是她,你憑什麼替她說話?」呵!這智障兒,又想找架吵了嗎?
「憑我好歹也是她主子。」冷若嵐理直氣壯的說。
「主子?哈!笑死人了!主子就可以這麼囂張替手下說話了嗎?」拓村澤明用不屑的表情看了冷若嵐一眼。
「你這個娘娘腔!我比你有資格在這裡大聲說話!」冷若嵐想用大聲說話的氣勢壓過拓村澤明。
「好了!」一個更大的聲音壓過其他所有人,唐瑞傑強壓著怒氣,用眼神冷冷掃過在場的人,「你們能不能讓瑋築好好休息?」
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噤口,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唐瑞傑在心裡重重地歎口氣,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三個要殺的敵人全好好站在自己面前,但卻因為一個方瑋築而休戰的「和平相處」,更且,瑋築和其中的一個還……「瑋築需要一個人照顧就好了。」唐瑞傑淡淡的說,卻掩飾不住沉重的情緒。
「我留下來照顧瑋築。」井籐彥之立即回答他的話。
「你是留下來照顧她,還是想乘機殺了她。」唐瑞傑的口氣充滿對井籐彥之的諷刺和醋意。
井籐彥之能感受出唐瑞傑對他的極度恨意,「我不可能會殺她,她是我最心愛也是最想保護的女人。」
「是嗎?」
井籐彥之沒有再說話,只是雙眼充滿堅定的態度看著唐瑞傑。
唐瑞傑當然瞭解井籐彥之不會殺了方瑋築,但是他的心裡就是氣不過,「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一槍打死你。」
「你殺不了我的。」井籐彥之平靜的說,「只有瑋築可以。」
唐瑞傑不再說話,轉身走向病房門口,停下了腳步,才又開口:「我會每天來看,如果瑋築有什麼差錯,我一定拚了老命殺了你。Lvy,我們走。」話落,人已經開了房門走了。
冷若嵐看了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一眼,對他們做了最難看的鬼臉,詛咒著他們,「小心喝水嗆死、吃飯噎死、走路被撞死!娘娘腔!羊皮狼!」說完,人也消失在病房內。
「羊皮狼?什麼意思?」拓村澤明微愣,不明白地看著東山道也。
東山道也也先是一愣,才明白意思,「披著羊皮的狼。」
「披著羊皮的狼?」拓村澤明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爆笑出聲,「你何時變成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了?真好笑!披著羊皮的狼——她難道在罵你大色狼?」
東山道也白了他一眼,心裡可明白這話真正的含意,不過,他也懶得說,跟拓村澤明這種單細胞生物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他走至床邊,到井籐彥之的身邊,「你真要一直照顧她。」
「我現在只能這麼做。」井籐彥之的眼光只是一直在方瑋築的身上駐留,沒有看別人。
東山道也明白地點點頭,「好吧!那我和澤明先回去了,有事立刻通知我們。」
「道也。」
「什麼事?」
井籐彥之緩緩轉頭看著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謝謝你們,沒有堅持要殺了瑋築。」
東山道也微微一笑,伸手輕拍井籐彥之的肩,「我們是好朋友。」
而拓村澤明也因為兩個好友的一本正經,立即裝起剛才的笑意,也一本正經的說:「是啊!我們是好朋友,有事不互相幫忙,還有誰會理我們?」
「嗯。」井籐彥之對著兩個好友,此時只有感激的心。
☆☆☆
方瑋築從昏睡中轉醒,進入她眼簾中的第一個事物,就是插在她身上的點滴管,再來就是她身邊笑容滿面的鬼神井籐彥之,也就是她所認識的盛之偉。
「你醒啦?」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
「我在醫院?」她微啞的聲音詢問著。
「嗯,你昏倒了。」他輕握起她的手。
方瑋築沒有立即回話,心裡卻微微納悶自己為何會無故昏倒。
井籐彥之知道她眼中閃過的疑惑,「你要作媽媽了。」
方瑋築一愣,眼中充滿她對這句話的震驚。
「醫生說的。」井籐彥之自顧的說下去,面容散發出將初為人父的喜悅,「他說你營養攝取不足,才會體力不支地昏倒。」
方瑋築還是震驚得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呆呆傻傻地看著盛之偉。
井籐彥之眼中儘是他對方瑋築的深深愛意,伸出另一隻手溫柔地輕撥著她額前的髮絲,輕聲地詢問她,「你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這孩子可是她和自己最愛的男人的結晶啊!可是——這孩子來得非常不是時候,而且她和盛之偉,不……是鬼神之間還有很大的一條鴻溝要跨過、有很大的問題和困難要去解決,要如何能真正的開心起來呢?頓時兩道晶瑩的清淚在無聲之中滑落。
「瑋築!你怎麼了?」看到她的無聲哭泣,井籐彥之緊張起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方瑋築搖搖頭,淚湧得更凶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