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嘴邊不自覺泛起的微笑,拓村澤明忍不住地揶揄了一句,「你很開心嘛。」
東山道也斜視了他一眼,心知肚明他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似乎很幸災樂禍?」
拓村澤明聳聳肩,「我可沒這麼想。」他才不承認哩!
「不論你有沒有這麼想,」東山道也顯得有些疲累地闔上眼,「我現在很累了。」言下之意是他想休息,要拓村澤明Getout。
拓村澤明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是東山道也卻用此當借口,避開這個話題,而他的確也是重傷未癒,是該多休息。
「好吧。」他只好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你好好休息吧,若有什麼動靜或消息,我再來告訴你。」說完,他人便悄聲地離開了。
夜深人靜,醫院內各角落都呈現一片寂靜。
冷若嵐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滿腦子依舊迴盪著東山道也的身影,還有對他的擔心。
今天她的傷口在醫生的觀察下,終於拆線了,而明後天若無大礙,她就可以出院,但是躺在加護病房的道也,卻仍是一點好轉的狀況也沒有。
他何時才能好轉醒過來?這一點令她的心一直揪疼到現在。
今晚,沒有任何人陪著她,只有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這裡,因為唐瑞傑他們全去警局忙了。現在她一個人面對空無第二人,冷冰冰的病房,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濃厚的寂寞空虛感。
忍不住的,她起了身,決定下床去看看東山道也。
然而,當她才出病房,往加護病房走去時,遠遠便見到走廊轉角處,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地閃過去。
冷若嵐一怔,直覺那道黑影有某種不良企圖,而那道黑影閃過的方向是加護病房!
「道也!」她驚呼一聲,閃過腦海的念頭是覺得他會有危險。
不敢有任何遲疑,她加快腳步,直往加護病房奔去。
一到加護病房的門口,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本田道夫竟出現在東山道也的床邊,手裡還拿著一把槍,而槍口正對準他的頭部。
「住手!」她低聲地對本田道夫吼著,制止他開槍結束東山道也的生命。
本田道夫才正要扣動扳機射殺東山道也,卻因為她突然出現發出的低吼,停止了手指扣動扳機的動作。
「是你?」他轉過身,迎視上她著急的神色。
「你想做什麼?」冷若嵐微喘著氣,帶著謹慎戒備的心睨視著他。
「我想做什麼?」本田道夫眉頭一挑,冷笑出聲,「你以為我還想做什麼?」
「你……」她沉著聲說出她的警告,「放了他!」
「你說放我就放?」
她雙手緊握成拳,瞪著他,一副準備動手的姿態,「如果你不放,休怪我殺了你。」她最嚴重的警告話語已出了口。
她絕對不能再讓道也受到任何傷害了,就算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保護道也。
陰冷的笑聲,連續不停地自本田道夫的嘴中溢出來,「你要殺我?你有什麼辦法殺得了我?」說著,他對準東山道也的槍口,突然轉了一個方向,朝向她。
冷若嵐身子一僵,一把冷汗直逼了出來。
是啊!她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如何能夠殺得了他?她都還沒有把握,一定能夠閃過他槍裡的子彈哩!畢竟她現在身子才剛復原,還沒有太充裕的體力和身手去和他搏鬥。
「我看我還是先解決掉你,再來了結東山道也。」他的眼神佈滿了殺氣。
「放了她。」就在本田道夫要扣動扳機射殺冷若嵐之時,一個低低的陰冷聲音,自他的身後響起,「不然休怪我的動作會比你更快,而在你頭上開一個洞。」
本田道夫整個人倏地僵硬,這個聲音……冷若嵐也是一陣驚訝,一雙大眼直直盯望著突然清醒過來的東山道也,他不僅坐起身,而且手中還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對準本田道夫的腦袋。
「道也?!」她驚喜地喊出聲,滿腦子立即浮滿一個意識——道也醒了!
「你……」本田道夫驚訝地動也不敢動,一時之間被他倏地清醒過來,還拿槍指著自己而嚇住。
「把槍放下。」東山道也以低低冷冷的語氣,命令著本田道夫。
一把威脅的槍在他身後,本田道夫也只好乖乖把槍放下,慢慢轉身面向東山道也。
「沒想到你是佯裝昏迷,騙我出現。」這時,他從愣嚇中驚醒回來,並意識到東山道也的計劃。
東山道也淡然一笑,「你現在才知道未免也太遲了些。」
「你……」本田道夫氣憤得額上青筋暴出,但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槍就被東山道也結束自己的生命。
東山道也輕咳了兩聲,由於剛才猛地起床,牽動到胸口的傷而隱隱作疼。
「若嵐。」他用另一隻手按著傷口,對冷若嵐說:「快去通知澤明過來抓人。」
冷若嵐從驚喜中回過神,「喔。」應了一聲,她便轉身欲步出加護病房。
眼看他即將因冷若嵐的通知,而落得被捕入獄的下場,本田道夫可急了。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太多,咬著牙,他放手一搏,決定賭個運氣!
他倏地撲上前,先用力撥開威脅自己的槍口,再使出全身的力氣,手臂一伸,勒住東山道也的脖子,讓東山道也動彈不得。
東山道也本要閃避,以他的身手,他可以輕鬆閃開本田道夫的鉗制,甚至還可以反制住,但是,苦於他傷口未癒,身子又虛弱得很,根本沒多大的勁力去和本田道夫搏鬥,反而被本田道夫鉗制住。
「道也!」看到這突發的狀況,冷若嵐才要踏出病房門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準備上前救東山道也。
「別過來!」就在她要衝上前的同時,本田道夫也搶過東山道也的槍,讓槍口直抵住他的太陽穴,「你只要敢輕舉妄動,我就一槍打死他!」
「你……」受到這樣子的威脅,冷若嵐不敢亂動,連呼吸都不敢多喘一下,「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