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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沒關係。」護士搖搖手,嘴邊揚著微笑,「我知道姜先生是無心的。」

  杜若冬也回以一個微笑,卻無話可說。

  「那我回護理站忙了,有事再拉鈴叫我。」

  「嗯。」

  待護士快步離去後,杜若冬安安靜靜地收拾乾淨地上的碎玻璃,也將被推倒在地的椅子扶起。

  走至病床邊,她注視姜競謙好一會兒,才輕緩地開了口,「你不該無故對護士大發脾氣,亂吼亂罵的。」

  姜競謙聽出是杜若冬的聲音,從鼻子重哼出氣,「這關你的事了嗎?」

  「是不關我的事。」她很快地回答了他的話,「但是,是你的不對,難道我不能說嗎?」

  「說?」他冷笑一聲,「你應該用指責這個字眼,會比較恰當吧?」

  杜若冬輕吸了一口氣,「如果你說我是在指責你的話,我也不反對。」邊說邊找了一個空杯子盛了半杯水,「你該吃藥了。」說完,將水杯和藥杯遞到姜競謙的面前。

  「我不要吃。」他很快地出聲拒絕。

  「你必須要吃。」她的口吻強硬,「這是醫生開的處方。」

  「醫生開的處方又怎麼樣?」他撇過頭,「他是神還是皇帝?我為什麼一定要吃?」他的拒絕可也是堅決的。

  「他不是神,也不是皇帝,他只是一個醫生,而你,是他的病人。」

  「我是他的病人又怎麼樣?我不吃藥難道就犯了法嗎?」

  杜若冬抿抿嘴,對於姜競謙這無理取鬧的態度感到無奈。但是,她卻不因此而打退堂鼓。

  「為什麼你不吃藥?」她想知道他抗拒的理由。

  「不吃就不吃,還需要理由嗎?」姜競謙反問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無理取鬧的三歲小孩子?」

  他眉頭緊擰,「你別用話激我,我不會上當的。」

  「我不需要激你。」杜若冬依然是輕緩的同他說話,「你自己就可以激你自己了。」

  姜競謙一怔,立刻明白她話中之意,「你現在是來刺激我、嘲笑我,向我報復來折磨我的是吧?」

  「刺激你、嘲笑你、報復折磨你,這是我心裡很想做的事。」她並未否認的說。

  姜競謙的面容稍稍一變,但是隨即又恢復之前憤怒的神色,「那現在你可真抓對了時機。」一抹受傷痛楚劃過了他的心窩。

  沒想到他居然會聽到她如此坦承的話語,原來他看錯了她,她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女人。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再怎麼說,他之前真的是給了她太大的傷害。換成別人,也會有想報復的念頭。他所種下的因,怎能期盼不收果呢?

  「我是很想抓對這個時機。」杜若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但是你應該明白清楚,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是嗎?」他回過神,冷然地笑著。心中剛才掠過的受傷,此時浮抹上一層欣喜之情。

  「難道你真以為我是有仇必報之人?」她反問。聽到他的懷疑口氣,她的心裡不免難過。因為他居然真把她當成這種乘人之危、施以報復的人。

  「我曾經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還強逼著你嫁給我,你不可能對我沒有任何怨恨。」姜競謙的口氣不再惱怒,軟化了下來。

  「我是有。」杜若冬歎口長長的氣,「但是,我並不想這麼做。因為我做不來,尤其我們現在又是夫妻,我更不想這麼做了。」

  「夫妻?」他輕哼一聲,語氣儘是譏諷,「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這個妻子對我而言,有或沒有似乎都無所謂了。」

  他的話,惹來杜若冬一陣沉默無言。

  「沒話可說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也許在你心中,你對我就是如此想法,認為我這個妻子有或沒有都無所謂,但是,對我而言,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你就永遠是我杜若冬的丈夫。」語調雖輕,卻有著她堅持的承諾。

  這次換成姜競謙無言以對。他沒料到,這個以報復為出發點的婚姻,在杜若冬的心中,卻是如此地認真看待、真心接受。他以為她會想盡辦法來解脫這個枷鎖。

  他沒料到、真的是沒料到。心中那份欣喜,不自覺地擴大、散開。

  不過,他並未將這份自己還理不太清的情緒表露出來,只是冷著臉道:「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對你好些,甚至停止我的報復。」

  杜若冬淒然一笑,「我從沒想過要你對我好些,我也知道在你心中的那份仇恨,是很難消除得掉。我會這麼說,也只不過是把我自己心裡的話坦白地說出來罷了。」

  姜競謙不語,腦中的思緒一片紊亂。

  見他沉默了下來,杜若冬將手中的水杯和藥杯,移到他的雙手邊,「先吃藥吧。」

  「我不吃。」姜競謙還是拒絕。

  「你不吃,你的病會很難好的。」杜若冬軟聲軟氣地勸著他。

  「我吃了,我的眼睛會看得到、雙腿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嗎?」姜競謙反駁她的話,神情又激動起來。

  「是不可能光吃藥就可以恢復你的視力,讓你的雙腿健步如飛。」她對於他的話,沒有想辯駁的意思,「但是你若不吃,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吃了,又有什麼好處可言?」

  杜若冬將手中的藥杯和水杯收起,放回床旁桌上,「你現在是想自暴自棄嗎?」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我不會不管你的。你是我丈夫,而且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這種傷,我不會任你如此放棄你自己。」

  「你不會任我放棄我自己?」他冷笑出聲,「你是在說笑話是吧?」

  「我沒在說笑話,我是很認真的。」

  「認真?」姜競謙的臉猛地一沉,「好,我也是很認真地告訴你、警告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給我滾出去!」他低吼著。

  杜若冬沉吟著,注視著他那張臉,「我可以走。但是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這樣自暴自棄,對你來說並沒有好處。你的雙眼和雙腿都可以治得好的,只要你對你自己有信心,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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