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舟?!」兩姐妹膛目對視。
「怎麼?沒聽說過獨木舟?」他不等她們回答,逕自又道:「沒見識的小丫頭!」
「我們當然知道獨木舟,只是——」
「沒有用過。」他悠然接口。
「老爺爺。」研輔轉開話題,「你們河北人也用獨木舟嗎?」不可能吧,東方人應該不興這玩意兒啊。
「當然不是。」他換了個坐姿,神往地說:「我年輕的時候曾到各地旅行,在希臘參加過獨木舟競賽,還得了第二名,曖!就輸給個小伙子,如果俺再年輕個十歲,準能得第一名!」
「認老就要服老嘍!」研翡戳破他的牛皮。
「嘿……」老爺爺訕訕笑著。
研輔白了妹妹一眼,實際地問:「競賽用的獨木舟不是只能單人乘坐嗎?」
「是。但我有兩艘,你們各乘一艘不就解決了。」老爺爺主動回答。
兩姐妹對看一眼,面有難色。
「但是,老爺爺、我們都不會划獨木舟啊!」
「不會就學啊!」他理所當然地說:「想當年,俺也是從不會學到會,才去比賽,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都沒我當年的進取!嘖!」他輕視地哼了聲。
「我當然知道不會就學,重點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這個老笨蛋!研翡暗罵。
老爺爺輕笑,「那你們租長尾蓬船不也要學嗎?我的獨木舟還是免費借給你們咧!」
「謝謝您,但是——」一個人學長尾蓬船,總比兩個人學獨木舟快吧?
「再說,獨木舟比蓬船好學多了,這點俺可以跟你們保證!」他拍著胸口道。
「真的?」研翡懷疑地挑起眉。「你花了多少時間學會駕獨木舟?」
「兩天。」他洋洋得意。
「那篷船呢?你又用了多少時間?」
「抱歉!俺不駕那怪東西。」
她翻白眼。
「小妞兒,你們沒多少選擇,用我的獨木舟,總比像無頭蒼蠅亂闖亂撞地找船好。」
「唉!」研輔認命地仰天歎息。
結果——
「那個老笨蛋騙我們! "研翡對姐姐抱怨:「大半天過去了,這個鬼獨木舟還是只會原地打轉。」
研輔陰鬱地盯著獨木舟尖尖的頭看,好一會兒後,她突然出聲。
「對了!也許我們可以找老爺爺幫忙!」
「哼!」研翡嗤之以鼻。
「獨木舟是他借我們的,他一定有使用獨木舟的技巧。」
「但願。」
「我們去找他吧!
「呼!」綰書爬下荒樹林,來到看得到海的島岸邊,「好了,到這兒應該可以了。」
她仰頭揚聲喚:「『哥哥』,快來!
「咕!"遠處傳來叫聲,「哥哥」由遠飛近,最後停在綰書伸出的手臂上。
「好乖。」綰書輕輕拍它的身子。
「聰明的『哥哥』!」鸚鵡自誇著。
「來吧!要你做事了。」她抱著「哥哥」坐下來,然後把一張紙折成長條狀,綁在它的腳環上。「把這封信帶回旅館,交到研輔手上,知道嗎?」
「咕!」「哥哥」伸展翅膀。
「好聰明。」綰書在它的頭頂印下一吻,抱著它站起來。
「聰明的『哥哥』!」
「我知道。出發吧,把信帶到旅館,去!」她輕喊,「哥哥」張翅飛起,直往市區方向而去。
「啪!」後方響起手指交彈的聲音,綰書猛地回首。
是湯瑪土。他站在兩步遠,正看著遠處的『哥哥」,他注視著,輕聲道:「回來!」
什麼?綰書又掉回頭,驚見已飛遠的「哥哥」竟又折回來。
「『哥哥』?!」她瞪大了眼,腦海驀然閃過一個畫面。是了!「哥哥」走失的那大,它也發生過這種失常舉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哥」飛回來,停在樹枝桿上,它不停地轉動身軀,扭動掙扎,就像有人縛住它似的。
「你實在不該辜負我的信任——」湯瑪土輕聲說:「企圖逃走。」
「這是我的自由!」綰書氣極了、暫時忘了剛剛詭異的事。
「自由?哈……」他像是聽到了笑話般,笑不可抑。「你是我的俘虜,哪來自由可言?」
「俘虜?!」綰書不可思議地叫:「你在說哪一個朝代的話?我告訴你,這是二十世紀末,每個人都有人身自由權,誰也沒有權利俘虜誰!」
「沒有嗎?」湯瑪土低聲道,一步步靠近她,伸手勾起她下顎,魁惑人心的藍瞳看進她眼眸裡。
綰書心跳一百,有三秒鐘的時間,她沉侵在那片藍色的世界裡,完全無法反應,然後她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退開兩步,避開他的眼睛,手撫著心臟,暗暗喘息。老天!他的眼睛又變成能魅惑人心的湛藍色了!
對於她的反應,湯瑪士微微一笑。「走吧!」
綰書抬頭愣了愣。「走去哪裡?」
「回堡去。」
「不!」她不看他的眼睛,側著頭堅定地說:「你無權拘留我,我要回家!」
湯瑪士不想再和她廢話,轉而看向「哥哥」,手指交疊輕輕一彈,然後逐步向前,「哥哥」竟拍動翅膀,乖乖跟在他後頭飛。
綰書看得一怔一怔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快步追上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你……你使了什麼邪術?!等等!你別一直走。」
湯瑪士不理會她,「哥哥」竟也不出聲。
這種情況實在怪異到了極點,綰書勉強壓下心中發毛的亂緒,先打量週遭環境。她這才發現,他們是走在一條地道裡,四面都是山壁,這是一條人工鑿開的甬道,顯然是他們對外的道路。
原來他們不是完全與外界隔絕,只是為什麼要如此隱密呢?
她正冥想著,不知不覺己走出地道,來到古堡裡。這甬道直通古堡?她心想,冷不防湯瑪土塞了個東西給她。
「嘎?」是「哥哥」。回到綰書手裡,它又回復正常,活蹦亂跳起來。
「咕!聰明的『哥哥』!」它響亮地叫著,鼓動翅膀。
這才是原來的「哥哥」!綰書心道。剛才它太反常了,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