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那座島成了私人的,也不過是多插支牌子罷了。」老爺爺吸著煙斗,邊說:「但不久後,卻有人開始傳說,那上頭住了人,每到半夜還會發出淒厲的吼聲。」
哦!故事進人高潮嘍!兩姐妹屏氣凝神、專注聆聽。
「消息傳開來,很多人都好奇地上那座島去探查,結果出人意料,上島的人都在第二天清晨被發現睡在岸邊。叫醒他們,一問才知——」爺爺停下來吸煙斗。
「怎麼?」
「不要吊人胃口!」
他徐徐噴出煙霧。「不知道。他們說,人一靠近岸邊就不省人事,再起來人就躺在這兒了。」
兩姐妹對看一眼。「姐,你還記不記得那天?」
「當然!
綰書失蹤的那天,她們懷疑綰書上島了,趕到岸邊,卻驚見遊艇好端端停在原位,綰書人卻失蹤。她也像本地人一樣,被莫名其妙送回來嗎?那她人呢?
「我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綰書在那座島上!」研翡握著拳頭說。
那為什麼她們能安然上島,還有人接待?若說被送回來,那綰書呢?她為何不見了?研輔腦裡一堆問號,她頭疼極了。
「姐!
「好了,專心聽。」她最後決定先弄清楚惡魔島的由來。
老爺爺繼續說:
「這更激起大家的好奇心,上島探險的人幾乎天天都有,可是情形都一樣,最玄的是,你從哪兒出發,就在哪兒被發現。」
「等於你白白浪費了一天。」研輔冷靜地指出。
「是啊!這讓我也好奇了,要不是俺不駕那怪船,我還真想去見識見識。」
「你有獨木舟啊!」研翡打趣。
研輔掃了妹妹一眼,提醒她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後來呢?『惡魔島』的稱號是怎麼來的?」
「嗯,應該是事發七、八天後吧?那天清晨我也在場。捕魚為生那個王大個兒,他人真的是很粗壯哩!」老爺爺強調。「他討海回來,就聽說這事,也上島去了,然後也一樣回來了。只是當人家叫醒他時,他卻像見了鬼似的直嚷直叫,還嚇得尿濕了褲子,噴!丟死人了。」
「是怎麼回事?」研輔沉聲問。她有預感,即將真相大白了!
「據他說,他是瞧見了一雙怪眼睛。」
「怪眼睛?」兩姐妹異口同聲。「什麼怪眼睛?」
「一開始我不明白。他鬼吼鬼叫,說得亂七八糟,根本沒人聽得懂,只一直喊,什麼怪眼、藍光的。」
研輔搖搖頭,還來不及說什麼,反應奇快的研翡已將當時情形做了聯想。
「老爺爺,他會不會是看到一雙藍色的眼珠?西方人普遍都是金髮藍眼,那個大個兒會不會是因為沒看過外國人,所以才覺得奇怪?」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但是俺親眼看到那道藍光,我不認為人的眼睛可以藍成那樣。」
「你親眼看到?」這是什麼意思?
「對!就在大個兒事過沒幾天,恰逢十五月圓,那天晚上很多人部看見了,大約接近十二點左右,岸邊突然有燈光亮起,一開始俺以為是燈——後來才看清楚。那道光是來自島上;可以確定的是那道光不是燈光,沒法形容那感覺,不知道那算什麼光……」老爺爺跨起眉,極力描繪當時情況:「那道藍光,很亮,亮得一……有點可怕了,照亮了整個海面,甚至映亮了月亮,你們能想像那有多亮嗎?」
兩姐妹怔怔的,不知如何反應。
「雖然時間很短,亮光可能持續不到五秒,但那一剎那的光亮,俺一輩子也忘不了。」
好一會兒,他們之間充斥著靜默,只有海浪拍岸和著老爺爺吞雲吐霧聲。
最後研輔出聲打破沉默:「然後你們就說那是惡魔島?」
「是他們,我可沒有。俺承認,那座島是有點古怪,但中國人可不興什麼惡魔的。」
「其實,傳說中的惡魔是黑髮、綠眼,頭上長角,背後有黑羽翼的怪物,和藍色半點也扯不上關係。」研翡突然冒出這一句。
研輔想了想,問:「老爺爺,是每逢月圓,那島上就會射出藍光嗎?」
「不,八年來只有那一次。」他呼出一大口煙。「但大家畏懼心已起,說得繪聲繪影,什麼那上頭有惡鬼、惡魔,會吃人的,謠言就這樣傳開,再沒人敢靠近那座島,漸漸也就成了禁地。」
兩姐妹對看一眼,各自歎息。原以為能解開謎底,規下卻弄得更迷糊了,唉!
「啊!
「咕!
「閉嘴!你們兩個都給我閉上嘴!
湯瑪士的怒吼打進綰書耳裡、喚醒她倔強不服輸的性子。
「你憑什麼叫我閉嘴?我偏愛叫,你管得著嗎?啊!啊!啊!
他目露驚奇,情緒一閃而過,冷冷地說:「堡內有只鸚鵡夠吵了,我希望別再多只烏鴉。」
「你——」這個男人是生來氣死她的。「你——你有超能力?!」那雙晶亮的藍眸太引人注目了。
他呼了哼。「你終於發現了嗎?不過有更多人說,這種力量是魔鬼的賜予,也就是說——我是個妖怪。」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綰書覺得很不舒服,心有絲疼痛的感覺,她忍不住開口安慰:
「你何必這麼說?你只是一個有超能力的異人罷了!」
「哦?」他猛地回頭看她。「你不怕我?」
綰書不自覺退了一步,身子縮了縮。面對那雙充滿妖怒之光的藍色眼眸,她要費盡力氣才沒讓自己移開視線。
仔細觀察她的反應,湯瑪士嘴角彎成—抹諷刺的笑。
「不用逞強了。」
她深吸氣。「我不怕的!」
「是嗎?」湯瑪士冷聲一哼,眸中藍光大熾,只見他屈指一彈、堆在角落的石磚竟一塊塊像炸彈般爆裂。
「咕!」「哥哥」感受到詭橘的壓力,在綰書懷裡掙動不已。
天啊!綰書駭然這是什麼力量?竟有如此強的破壞力?!
「怎樣?你還說不怕嗎?」藍眸凝望。
縛著「哥哥」眼睛的手帕忽地自動解開,綰書驚駭莫名,退了一步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