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麼?」綰書一把椎開研翡。「我來!」
「你來就你來。」研翡放棄駕駛,走開去倒水喝。「我還樂得輕鬆。」
綰書看到她正在喝水,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突然方向盤一扭,遊艇往左大傾斜,研翡站不住,手一拐,整杯水都往臉上潑去。
「哈哈哈……」綰書放聲大笑。
「祈綰書!」研翡丟開杯子,雙眼冒火,大有衝上前廝殺一場的架勢。
「研翡……」研輔憋著笑,忙調停:「算了,別和她計較了,你快拿條毛巾擦於頭髮和臉吧、不然水流到衣服裡那就糟了,我們又沒帶衣服來換。」
「研翡想想也對,雖然天氣很好,但一身濕答答也不好受。
「哼!待會再和你算帳。」
綰書得意洋洋,研輔敲一下她的頭,罵聲:
「頑皮鬼!」
就在這時,遊艇駛近外海,已經可以看到那座豎著牌子的私人島嶼。
「到了,看我靠岸!」綰書喊著,遊艇直朝私人島而來。
不過她顯然技術不良,遊艇整個撞上岸,發出一碰地」一聲巨響,艙內的物品東歪西倒,好一陣忙亂。
「喂!你小心點,遊艇是租來的,弄壞了可賠不起的!」研翡抓著兩隻高腳杯揮舞。
「反正又沒壞。快走啦!」綰書跳下遊艇,就想上去找「哥哥」,研輔攔住她。
「等一下,綰書,這是私人領地,我們隨意擅闖不好,還是先拜會地主。」
「對啊!」研翡接口:「也許住在這裡的人有看到鳥,有他們提供線索,這樣找起來也比較省事。」最好能趕快找到,她還有好多地方沒去玩呢。
「好。」她點點,攤攤手問:「請問地主在哪裡?」
「呃……」兩姐妹對看一眼,又左右望了望,四野雜草蔓生,怪石憐憐;別說人了,連只蟑螂老鼠也不見。
空氣似乎停滯了,她們尷尬互望著,最後研輔開口:
「我們到處走走看看吧。」
「哼」綰書沒好氣地轉身走開。
要往前走也不容易,荒山野嶺,佈滿了形狀奇怪的石灰岩,根本看不到一條道路。
綰書站到一塊岩石上,觀察「哥哥」飛進這島的方向。
「嗯,『哥哥』是從這裡飛進去的。」她手指著,跳過岩石上前。
「等等,前面沒有路耶!」研翡叫著說。
「我們找路走。」
「綰書,拿著。」研輔遞過來一根長樹枝。「用它探路,草叢裡往往是蛇最好的藏身處。」
「我明白了。」綰書用樹枝點著野草,手攀上一棵樹木,騰身前進。
「姐,我也要去嗎?」研翡盯著她的絨布長褲看。
「你可以留在這裡。」研輔解開兩條髮帶、綁住寬大的褲管,然後學著綰書,將身子往上抬。
研翡猶豫地看看四周——
「我看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好了」她跳起來說。
在荒山間行進實在困難,山路是陡的,手往往得比腳先著地,偶爾還來棵大樹擋道;不到十分鐘,三女已走得氣喘吁吁。
「等等……我走不動了。」研翡坐在一塊岩石上拭汗。炙烈的大太陽當空,烤得她叫苦連天。
「拜託, 走沒幾步你就嫌辛苦。 」綰書仰望枝頭,希望看到她熟悉的鳥影。「『哥哥』、『哥哥』,你聽到我說話嗎?『哥哥』?」
「姐,你的第六感成真了,瞧那只笨鳥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了。」
研輔苦笑,沒說話。
「哥哥』不是笨鳥,更不是麻煩!」綰書不許別人罵她心愛的鸚鵡。
「不是嗎?它害我累得像條狗。」
「又沒人叫你跟來,是你弄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重,累了還敢怪別人。」
「你是說,我不識好歹?」
「對!
「好了!你們再吵下去天就黑了,我們還要不要找鳥啊?」都什麼時候了還吵?研輔有些動氣。
綰書啞口,看了研翡一眼、瞄見她長褲上沾了泥土,她突然覺得很愧疚。
「研翡……對不起啦,你好心陪我來找,我還對你大呼小叫,對不起。」
研輔微笑。綰書或許得理不饒人,但相對來說,她亦是明理的。
「哇!你向我道歉?!」認識她以來頭一回,研翡好訝異。
「是!我實在有點不識好歹。」
研翡攀上前,拍拍她的肩。
「衝著你這句話,我一定幫你找到那隻鳥為止!」她豪氣地說。
「真的?太好了!」
「快走吧。」
「嗯!」綰書用力點頭,把兩姐妹逗笑了。
樹林深處。
「主人,她們找來了。」一扇門慢慢被推開。
「打發走。」黑暗中,有人傳出聲音。
「是。」門再關上,室內又恢復完全的黑暗。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伸手掀開一塊布,布上覆著的竟是一個鳥籠,「哥哥」就被關在裡面,那一抹白在黑漆漆的房間裡顯得觸目驚心。
「看來你還滿重要的。」男人對著鳥說,輕輕笑了。
「哥哥」拍動翅膀,想衝出牢籠。
「救命!救命!」
「小心!這裡有個洞。」研輔提醒著。
「哇!」研翡蹲下來研究:「這一定是蛇洞。你們看,表面光滑,又不大,啊!這是大蟒蛇的洞!」她跳起來。
綰書扯著她上前。「管它什麼洞,我們要找的是『哥哥』,是一隻鳥。」
她們又往前走了好一會兒,突然,一大片刺桐擋住前路,三女目瞪口呆。
「有樹木是這樣長的嗎?」研翡表情扭曲地問。
「愈來愈奇怪了……」綰書盯著刺桐看,似乎想看穿它。「我一定要揭開謎底。」
「綰書。」研輔拉住她。「事情很明顯,這座私人島有著不想被揭發的秘密,我們不該探人隱私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這裡回頭?」她叫:「我絕不!『哥哥』還沒找到,而照這情形看來,它被人捉起來的可能大大提高了。」她回看刺桐。
「也可能它陷在裡面,出不來……哎喲!」她突然被刺給刺到了。
「是啊,姐,我也不想走到這兒才說放棄。」反正這套衣服肯定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