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今天不想談戀愛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8 頁

 

  在瑞獅飯店的咖啡廳裡。「你不打算接下展家的事業嗎?」

  若渲若是巴望展立岳已接掌的事業的話,她今天肯定要讓痛苦纏身的。怎麼說呢?其父展立根的身後公司是績優利多的大公司,在他死後,由其弟,也是若渲的叔叔接掌已有十年,沒功勞也有苦勞,若要他再交出已付出十多年心力的公司,對他而言自有不公平之處。是以在她懂事之後,她便不曾巴望公司回歸她的手中。不過,父親的遺產她堅持取回,畢竟前前後後她已給了叔叔五、六百萬之多,公司也多少賺了點錢,尤其她連父親的房子也讓給了他們。夠了,已足夠了。

  「不了,它有你辛勞的付出,所以我並不打算要回。」

  立岳激動地表示:「我不是辛勞付出,我是在贖罪。」

  「贖罪?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立岳發現自己已洩露太多的秘密,趕忙打住:「沒事,我是說,你嬸嬸對你那麼的不友善,所以我才要贖罪,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多心呀。」

  思及當年,眼前的若渲多麼像當年隨慧綾,怪只怪自己的儒弱及沒有擔當,才會使誤會愈來愈深,以致造成無法挽回的禍事。

  見他出神,若渲喚了他幾聲:「叔叔,叔叔。」

  立岳猛然回神,問她:「有事?」

  「沒有,見你出了神,所以才叫你的。」

  他很感傷地說:「當年,若我能夠力爭的話,今天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當年?若渲不知他意指為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叔叔要力爭的是什麼?「叔叔,你——」

  「沒什麼的,若渲,很多事,它的背後有著可悲的故事,不要往後看,叔叔希望你往前看,路就很好走。」

  立岳不期望她能原諒,但希望她能走出過去。他看了她十年,她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中,他並不樂見她的封閉,畢竟他對她有一份很深的愧疚。大哥的遺孤,他豈能——可惜自己實在太過軟弱,「豈能」兩字,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實際上,他是無法付諸任何行動的。

  若渲也很想拋開過去的一切傷痛,但每每在觸及下顛處的刀疤時,就怎麼也忘不了家的莫名毀滅。

  「也許會吧,也許一生也忘不了。」

  立岳好想告訴她事情的原委,但宛月好歹也是他的結髮妻子,要他抖露她的惡行他實在做不到。他只有將心底話全擱在心中,只能企圖好好地補償她,以彌補究月的錯失。「好孩子,叔叔相信你一定走得出來,怕只怕你自己不願意。」

  正中她的心思。的確,若渲發現,自己一直在泥淖中打轉不想出來,她封閉自己、禁銅心靈,外人的示好,她不領情,為的全是自己內心的那一點疙瘩,她不想卸下。說她固執也好,說她鑽牛角尖也罷,反正這輩子,她是不想踏出過去的陰影。

  與立岳叔叔結束了談話,若提目送他略佝僂的背影離去,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杯底白皙的瓷底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切從頭開始。莫名的,眼前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影,她低呼一句:「哎呀。」咬了咬下唇。若渲一直很納悶,自己何以老是想起那個人。她是不信前世姻緣那一套的,但他真如鬼魁般糾纏著她,教她不得不投降。

  靠攏好椅子,她簽下帳單便匆匆離去。她才不要坐在那裡想那個男人咧,真是浪費時間。

  由於伶蓉的二哥也進入瑞獅集團工作,故霍槐思更是擔心近水樓台可能讓他失去若渲。再加上陰陰與曹義的私生子,又教人誤以為是她和霍槐恩的,這也促使兩人的關係更加曖昧難解。

  也許是與他這陣子的相處,讓她發現他也有可取之處。既有疼小孩的愛心,而且真的拒絕了與任何一位紅粉往來的機會。難怪明明是心如止水的她也要不時困地秋風的干擾而起了陣陣漣漪。

  尤其他的油腔滑調似乎消失無蹤了,這也令她好感俱增。若渲一直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在她心底,父親是個好男人,但在他弒妻殺女那一剎那,她一向的崇拜與尊敬全化成片片羽毛,怎麼也積不成一座堅硬的形象。

  她看著槐恩,總會不自覺地又想到父親身上。相同的體格,卻有著通然不同的個性,真叫她將兩人重疊,確也為難。但她又忍不住地要將兩人相提並論;這事,她一直擱在心底,並不打算說出來。畢竟不同的兩個人,勉強要將他們重疊在一塊比較,似乎對雙方都不公平。

  說到孩子,外界的風言風語可多了。也有人舉出她不可能懷孕的事實,也有人繪聲繪影地說她寡廉鮮恥,挾太子以令皇上……反正,可精采了。至於當上綠烏龜的霍槐恩,倒是笑而不答。我的天呀!這使得他們原本就有點模糊的關係,像是噴上一層霧般的曖昧不清。

  若渲原本便不怎麼在意外人對她的評語,她只告訴伶蓉一句話:「請者自清,法者自濁。」

  伶蓉對她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並鼓勵她:「別聽信這些謠言,無論如何,我只信你。」

  嘿!這句話作用可大了,若渲更是秉持目標勇往直前。因她毫不受影響,風言風語在一段時日後亦不攻自滅。

  不過這事也令白二哥趕來求證。怪怪!一向慢郎中也不敢表示的他,竟會出現在飯店門口等她。若道中午正打算赴愧恩的約,在門口便與白二哥碰個正著。

  「若渲。」

  她人已進入車內,又聽見有人喚她,由車內出來,見白二哥站在離她車旁不遠處,她緩緩走向他。

  「二哥,你怎麼會來這?」

  令榆答道:「特地來等你的。」

  「特地來等我?有事?若渲不知道徘聞已傳到白二哥耳中。

  「你沒和那——有孩子吧?」

  她真的想笑。令榆二哥做什麼這麼嚴肅?再說,他曾幾何時見過她肚子隆起的?不過她還是對他說:「有,我的確有一個兒子,只不過——」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