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遲來的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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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先生對他有知遇之恩,今天既然將這重責大任交給他,他自然要依照薊先生的意思辦理妥當。由於靳仲騏是當紅企業新貴,身份因而顯得尊貴許多,他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一丁點的失誤,以免壞了薊先生的交代。

  「嗯?」她眨了眨眼,眨掉眼裡的迷思,這才將視線集中在靳仲騏身上,然後,神情明顯地愣了下,再也移不開目光——

  他……該怎麼說呢?

  其實在薊芷薔接觸的對象裡,他算是極好看的男人。

  粗而密的濃眉飛斜入鬢,顯示個性固執而不妥協;有型的雙眉下是炯炯發亮、彷彿能穿透人心的晶燦黑眸;高挺的鼻和略薄微揚的唇,在在顯示他剛毅的個性,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突然一陣哆嗦,有種與虎謀皮的錯覺!

  「薊小姐好像不是很情願參加這類餐會。」唇邊泛著略帶譏諷的笑紋,靳仲騏一開口就直指重心。

  「不,我很榮幸能得到跟靳先生見面的機會。」拿起餐巾紙擦拭剛用過食物的嘴角,她沒忘記自己扮演的角色,為了不辜負父親的期望,她盡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感謝你能撥冗參加這次會面。」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上挑挑眉,靳仲騏淡淡地笑了。「請問薊小姐能接受*企業聯姻*的婚姻嗎?」

  為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開門見山是最快的解決方式;如果她沒有這層心理準備,那麼,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詹克勤在一旁猛翻白眼,他就知道靳仲騏一開口準沒好話;人家女孩子受得了他這樣直接、甚至有點傷人的問題嗎?不嚇死她算他運氣好!

  薊芷薔僵了下,握著餐巾紙的手微微顫抖。

  「是,現代人過於繁忙,我不介意婚後再培養感情。」她在家裡沙盤演練過各種可能的狀況,但獨獨漏了直來直往這一套,因此她只能憑直覺回答問題。

  「那麼,請問薊小姐對我可還滿意?」感覺詹克勤用腳踢了踢他的皮鞋,靳仲騏仍不以為意地繼續發問。他一向習慣了主控全場,自然沒把詹克勤的意圖放進心裡。

  詹克勤冷汗直流,如果不是他還得替靳媽盯著仲騏,他寧可選擇當場昏倒!

  「呃……滿、滿意。」薊芷薔當然沒料到這一類的問題,會發生在第一次見面的餐會裡,她微低下頭,兩頰泛起淡淡的赧色。

  這個男人果然如她想像中的危險,如果不是丁培允陪在身旁,她懷疑自己會被他生吞活剝、死無全屍!

  「靳先生……」丁培允有點坐立難安,他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令人如坐針氈的相親宴。

  靳仲騏舉起右手,制止他取代薊芷薔的發言權。

  「那麼,既然薊小姐對敝人還算滿意,是否願意和我進一步交往?」靳仲騏似乎覺得看薊芷薔出糗是件令人頗覺愉快的事,一個個犀利的問題極緊湊地丟到她面前,看不出任何想法的黝黑眼瞳緊鎖著她不放。

  雖然她長得不頂美,也稍嫌瘦削了些,但看起來還算順眼,應對也稱得上得體,主要是有點架勢卻不致盛氣凌人,與她相處應該不是件太困難的事。如果她可以得到母親點頭認可,他並不反對跟她共結連理。

  反正他要的只是一個柔順的妻子、一個對母親的交代,其實任何女人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詹克勤感覺一股涼氣由腳掌竄上頭頂,全身血液幾乎逆流。人家小姐已經夠識大體的了,他還如此咄咄逼人?那瘦弱的女人要是敢點頭答應,他詹克勤就跟他姓!

  薊芷薔擱在餐桌下的手握成拳,頰畔的紅暈褪去,臉色微微泛白;深吸口氣,想起老父冀盼的眼,她無法開口說不。

  「……如果靳先生不嫌棄,我願意跟你交往。」閉上眼,她明白自己已無退路。

  靳仲騏滿意地勾起嘴角,丁培允則大大地鬆了口氣,因為他總算順利達成任務;而詹克勤的下巴幾乎掉到桌上,怎麼都合不起來!

  她答應了!她竟然真的答應了?!

  詹克勤苦了一張臉,當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嗚————他可不可以不要冠「老闆」姓啊?嘎?

  「很好,那麼……芷薔,你什麼時候可以跟我回家一趟,和我母親見個面?」

  第二章

  出乎意料的,薊芷薔意外地投靳母余敏秀的緣。余敏秀一見到她,就彷彿見到親人般拉著她不放,弔詭地完全沒有初識者的生疏。

  「你這孩子怎麼會瘦成這副樣子?」余敏秀毫不忸怩地在她手臂、腰肢上各摸了把,像在評量她有多少斤兩。「這樣太不健康了,女孩子要胖一點才顯得福氣!」

  「伯母……」薊芷薔不敢問躲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曾遇過如此熱情的老婦人,只能像擺在肉攤上屠宰好的豬肉般僵立著,有種讓人待價而沽的錯覺。

  「啊,沒關係、沒關係,我記得有幾帖補氣血的藥方子,等你嫁進來,我可得每天好好地幫你補一補。」余敏秀踱到五斗櫃前翻找了起來;她明明記得藥方子就放在這裡頭,應該沒記錯才是。

  薊芷薔聞言更是尷尬了,她困窘地撇開頭,正巧遇上靳仲騏含笑的黑眸。

  「媽,你這樣會把芷薔給嚇壞的。」畢竟她初來乍到,怎能很快融入突如其來的關心?何況母親的確是太急躁了些,他都還沒開口求婚呢!「萬一她被你嚇到,不肯嫁到我們家怎麼辦?」他似笑非笑地調侃道。

  「會嗎?芷薔。」余敏秀當頭被澆了盆冷水,她有點受傷地看向薊芷薔。

  「呃……」薊芷薔瞬間豎起全身寒毛,埋怨地瞟了靳仲騏一眼。

  熱情不是件壞事,只是她不習慣罷了,他怎麼可以說得如此直接?而且對像還是他自己的母親,真是罪不可綰。

  「不會的,伯母,我很小就沒了媽媽,謝謝你讓我重新感覺母親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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