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昭成王迷上一名舞孃,並納為小妾,但那名小妾卻在進門不久後,受風寒不治而亡。昭成王為此傷心了好一陣子,甚至因此染上抽鴉片的惡習。
這一切佳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更付諸了行動
她私下請來了坊間的舞師,專心的學起了舞藝。
也許是她有這方面的天分,也或許是她十分積極的苦學,一年不到,她就已經練就了青出於藍的舞藝。
隔年的壽宴,佳媺在眾多賓客之前為阿瑪獻舞。
她清麗絕美的容顏艷驚四座,娉婷纖巧的體態完美呈現出少女特有的嬌娜,而仿若仙子般飄逸清靈的舞姿,更是令人著迷。
那一天,總算讓昭成王注意到這個他好像忽略了好久的女兒,而那一天卻也改變了佳媺的命運!
由於齊爾羅泰家族向來人丁單薄。所以,佳媺的哥哥敏翔貝勒,從小就在集萬千寵愛的環境中,養成了驕縱蠻橫、揮金如土的習性。
在敏翔貝勒積年的豪賭、揮霍,與昭成王鎮日沉迷鴉片的雙向沉淪之下,昭成王府偌大的家產終告散盡,甚至債台高築。
有一天,還不出錢的敏翔貝勒,還險些被賭場的人打成瘸子。
可憐昭成王府曾經風光一世,現在卻為了五萬兩銀子陷入愁雲慘霧中。
就在昭成王無計可施之時,曾經受邀參加昭成五壽宴的威海王,伸出了援手。
但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精於算計的威海王,當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出手幫一名威望不再的老王爺。
他用三十萬兩銀子,向昭成王買下了佳媺十年的賣身契,佳媺因此從一名雖不受寵,但仍養尊處優的格格,變成一名游於宮廷、王府、富賈豪邸的舞孃。
而向來乖巧柔順的佳媺,在得知自己被阿瑪「賣」掉後,長久壓抑的不馴與叛逆終於引燃。
雖然,她順從的去舞藝團開始了她的舞孃生涯,但所有熟識她的人都知道她變了,昔日那個凡事逆來順受,乖巧可人的佳媺格格已不復在!
她變得沉靜、冷漠,一雙黝黑、清亮的眸子總是泛著幽冷與不馴,不管跟她說什麼,她總是抬起尖削的下巴,清冷的瞅著人,薄薄的唇則漾著明顯的嘲諷和不屑。
也許是對自己的人生不再抱任何的期望,也或許是自小努力的目標已不復在,除了冷漠,她似乎不再有其他的情緒。
就連這次皇上將她送給那個英國人,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她依然平靜、淡漠的就像那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
她的苦,除了自小跟在她身邊的丫環綠桐之外,可能沒有人能明瞭。
想到那個公爵,佳媺就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
他的眼神好冷!
憑著直覺,她知道他並不喜歡她!
對他而言,她應該只是一個戰利品吧!沒有人會真心去珍惜一個戰利品的。
所謂的戰利品,是可以輕、可以殘虐、可以漠視、可以隨心所欲的對待!
所以,她的未來……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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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經過了好幾個時辰的顛簸,總算停了下來。
從鼻腔聞到濃烈的鹹腥味看來,已經到港口了。
馬車的簾幔被掀起,一名身著水手服的英國人探頭進來。
佳媺淺淺的對他一笑,算是打招呼。
那名男子冷冷的向佳媺點點頭,對她說話。
佳媺與綠桐對望一眼,疑惑的搖搖頭。
他皺起眉頭,低咒一聲,明白了她們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伸出手掌,示意佳媺下車。
她會意的與綠桐步下馬車。
那名男子輕喝一聲催促她們加快腳步,現在所有人員、物料都已經就序,如果因為這個女人而延誤開航的時間,公爵大人一定會大發雷霆。
拎起她們的行李,他隨即邁開大步走向翔鷹號,根本就不管這二個嬌小的東方女子,是不是跟得上他的腳步。
綠桐跟了一大段後,不悅的慢下了腳步。
「綠桐?」佳媺轉過身喚她。
「格格,我走的好累哦,他分明是故意的嘛!」綠桐鼓起了腮幫子。
「別這麼說,他們人高腳長,走路自然比咱們快。」佳媺蹙起眉頭,那名男子其實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對她們的輕蔑。
在他們的眼中,中國人應該是渺小可欺的吧!
「走快點!」不遠處的一艘大船上傳來了如雷吼聲。
佳媺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雙腿大張的站在甲板上。
是他!
儘管因為逆光而無法看清他的眼,但那的姿態,那在海風中更顯張狂的長髮,讓她直覺的認定就是他韓森.克裡夫公爵。
他比她記憶中的還要高大、強壯,而且全身射出狂猛的力量,背光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危險、不可一世的惡魔。
佳媺不自覺的挺直背脊,步上爬梯。
韓森看她的腳步緩慢,再度發出暴吼。
剛才去帶她們的男子則不耐的咒罵,伸手鉗住佳媺的手臂,拉著她用更快的速度爬完長長的階梯。
爬到頂端,佳媺不悅的甩開那只揪痛她的手。
韓森看到她甩開山姆的手,森冷的藍眸危險的瞇起。
待佳媺與綠桐一踏上甲板,韓森就大聲的喊著:「所有人員注意,船隊在三分鐘後出航!」
他的命令一出,所有人員立刻熟練的動作。一會兒,所有船隻整齊地劃破海面。
突然,韓森抓住了佳媺單薄的肩膀,生氣的低吼:「看到了嗎?剛才全船的人都在等你們!」
佳媺瞇起雙眼,試著理解他在說什麼,為什麼這麼生氣?
「該死的!」韓森生氣的咒罵,「她不懂英語?」
山姆點點頭:「好像是不懂。」
「算了!反正她只是一個暖床的工具。」不會講英語,反而可以省雲一些麻煩。
甲板上的水手們傳來了一陣訕笑。
只是……韓森瞇起雙眼瞄了瞄佳媺纖瘦的身軀,她這麼瘦小,可能禁不起他的需索。
他那是什麼眼神?
儘管聽不懂他和水手們說些什麼,但是佳媺仍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輕薄的意味,而水手們帶著有色眼光的譏笑,更是讓她有一種受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