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傻瓜,你在幹嗎?你剛才差點就要衝下去了,知不知道啊?!」韓森想到她剛才再一次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氣得對她咆哮起來。
「你又在乎嗎?你會在乎嗎?」韓森鬱痛的瞅了她一眼,隨即放開她,轉過身不再看她,「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快離開我的視線!」
「我,你真的要我走?」佳媺眼中含著痛楚,澀澀的問:「為什麼?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韓森的身子猛地一僵,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離開我,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如你所願!」短短的幾個字竟讓他心痛得痙攣起來。
「我」像是有什麼東西刺在心中,痛得佳媺幾乎喘不過氣,他真的要她走。
今生怕是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要,這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他的愛,是偎在他懷裡的那種安全感,是一生一世與他相伴的幸福。
她愛他啊,在白金漢宮就是為了保全對他那份完整的愛,她才不會不惜撞牆。
不要了,她不要回中國了,這是她昨天夜裡一直在心中所狂喊的。
和分手的痛相比,他的欺騙所造成的傷害,根本就顯得微不足道。
「韓森!」她大聲的喊住他。
韓森立在崖邊,頭也不回,只有從他微傾的頸項可以看出,他在等她開口。
「你……愛我嗎?」佳媺緊張的聲音微顫,她從來沒有問過他,也沒聽他說過他愛她。
韓森不吭聲,就在佳媺以為他可能沒聽到她的問題,打算再問一次時,他終於沉緩的吐著:「不要太殘忍!我愛不愛你,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為什麼不重要?」佳媺再也受不了了,她奔到他身後緊緊的抱住他,雙手交疊在他的胸口,感覺到他如擂鼓般的沉痛心跳,感覺到他全身因過度的壓抑在輕顫。
她淚濕的小臉才貼上他的襯衫,就立刻將那片雪白的絲質布料濡濕了。
「你不知道你愛不愛我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嗎?我愛你韓森!我不想回中國的,但是如果……如果你不愛我,想叫我走,我還是會走的。」她哽咽著。
「你在胡說什麼?!」韓森猛地轉身,惡狠狠的瞪著她,「我沒有要你走,是你一直嚷著要回中國的!」
在那片海藍的眸子中,佳媺看到了隱忍的淚光,「我愛你,你這該死的小東西,怎麼會這麼的折磨人?!我愛你愛得快瘋了,你都沒感覺嗎?」
他猛力的將她納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她,「天知道我有多愛你,你一次次說要回中國的話,簡直要把我撕碎了,如果你真的愛我,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我不是真的想回中國,一開始我只是因為你的欺騙,一時氣不過,後來」
「後來怎樣?」他柔聲問,健碩的身子因為浸浴在她愛他的表白中興奮著。
「在我心中,沒有任何事比你重要,我太在乎你,但是我只是一個身份低的戰利品,對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沒有一點把握,我覺得好自卑」
「我早就沒有把你當作戰利品了!」韓森攏緊了眉心不解極了。「自卑?為什麼?誰對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沒有人對我說什麼。」佳媺搖搖頭,睨凝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嬌楚,惹人憐惜。「我覺得好自卑,因為我覺得自己和她們比起來體態不夠修長,皮膚不夠白皙,胸脯不夠豐滿,臀部不夠渾圓,腿不夠」
「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你是聽到什麼,還是看到什麼?」韓森不禁緊張起來,難道還有什麼人在他們之間作梗嗎?
「沒有!」佳媺也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覺得不好意思,她羞紅了小臉小聲的說:「我和鷹堡的人語言不通,沒有人會跟我說什麼,是我自己……我覺得你們國家的女人都長得好漂亮,身段又好,我就越看越自卑,越想越害怕」
韓森先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隨即怒吼起來:「天,就因為這樣,你就懷疑我,甚至因此鬧著要回中國?人勺這麼輕我們之間的感情嗎?你知道我這幾天心裡所受的煎熬嗎?你知道那種即將失去心愛女子的恐懼感與無力感有多教人難受嗎?我的心簡直要被你撕裂,、搗碎了,你知道嗎?我有多想要你,有多愛你,你真的都感覺不到嗎?」
佳媺歉然的、心疼的吻上他因過於激動而扭曲的唇,「對不起,對不起嘛,都是我不好,原諒我」
他按著她的小巧圓翹的臀,威脅著:「我真該好好的打你一頓屁股。」
佳媺微赧的輕推他,「不好啦,不要在這裡!」
韓森看著她嬌紅的臉,正色的說:「這裡叫馭風崖,在翔鷹號上,我就一直想將這裡分享給你,同時也將我心裡所想的事情告訴你。」
他握著她的肩,和她一起欣賞眼前的碧海藍天。
「我這個人一點也不浪漫,但是我卻一直有一個浪漫的想法,那就是和你手牽著手走到這裡,在碧海藍天的見證下告訴你『我愛你』,並且在這裡許下你我終身的誓約,請你做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咪。」
「我幻想過各種和你一起在這裡的情景嬌羞的你、喜極而泣的你、偎在我懷裡的你、漾著幸福甜笑的你……在馭風崖上的你有各種讓我瘋狂著迷的風情,我甚至想和你在這片如茵的綠草坡上瘋狂的做愛,讓天地萬物為我們二人的愛情做見證!」
她刺痛的想起,他帶她來馭風崖時,一聲不吭的就直接將船票給她的事,黯然的捏緊了那個信封。
韓森凝重的盯著那個信封,搖搖頭:「沒有,根本就沒有船票。」
「這不是船票?」佳媺睜大美眸,疑惑極了。
「不是!」
佳媺打開信封,裡面裝的真的不是船票,而是一封信。
她望了韓森緊張的表情一眼,打開摺疊的信紙。
信是用中文寫的,生澀的筆法多一筆少工劃的,看起來像是出自孩童之手,但佳媺知道這封信是韓森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