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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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進了副總辦公室,他把門關上,再按下內鎖,以免那個莽撞的秘書跑進來打擾,然後走回辦公桌後坐定。嗯!感覺稍微回復了一點權威感。

  「請坐。」他朝對面的椅子點點頭。

  「對不起,我最近比較忙,忘了回你的電話。」她掛著媚甜的笑,漫步朝他走來。「郎霈,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頓了一下,尋思一個恰當、保守的切入點。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上星期三的事。」

  「哦——」凌苳恍然勾起嘴角。「早說嘛!」

  粉光一轉,她已然落在他的大腿上。

  「鈴當……」

  「嗯?」她心不在焉地解開他整排襯衫扣。

  郎霈連忙去抓她的手。「凌苳,這裡是辦公室,我有正經事要做。」

  「我也是啊!」凌苳輕笑一聲,含住他的下唇,小手緩緩探入他鬆開的長褲拉鏈裡。

  等兩個人都從急促的喘息中回過神,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郎霈張開眼——

  「該死!」

  「怎麼了?」她長睫緊合,薰醉無力地偎倚在他懷中。

  他們仍然結合著,郎霈可以感覺到相接之處的黏滑濕潤,一切重演。

  「我忘了保護你。」現在說這些似乎太遲了。

  「這就是你急呼呼把我找進來的原因?」凌苳笑出來。

  「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星期三又到了!你一進辦公室就把門鎖起來,口口聲聲要和我討論上一次的事,你以為我該怎麼想?」她的美眸無辜而清澄。

  「你以為我把你叫進來……」郎霈無力之至。

  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傑瑞已經回日本了,我會在台灣多停留一些時候,既然我們兩個人挺合的,以後每週三將就湊合一下好了。」

  他義正辭嚴地低吼:「凌苳,我絕對不會當你的『週三床伴』!我只想知道你的危險期是什麼時候。」

  然而,對一個長褲褪在腳踝上、身體的一部分還交融在她體內的男人而言,這句主張實在沒有什麼威力。

  「你真的不要嗎?這樣我就得另外找人了,多麻煩!」

  「找……」郎霈真會被她氣死!「你要是敢給我泡PUB、找一夜情,我活活掐死你。」

  「又要管頭管腳了!」凌苳對他皺皺俏鼻,無趣地撐起身體。

  郎霈連忙將她按回去。「慢著!」

  起碼先讓他清理一下,他今天穿的是淺灰色長褲,倘若沾在褲子上,教他如何上完接下來的半天班?

  「啊……」她咬住下唇輕吟,半嗔半怨的瞅他一記。

  這一進一退,再度引發熊熊大火。

  於是,當他們下一次能說話時,又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郎霈努力調勻氣息,老天,他真的老了,總有一天他會被她吸成人干!

  「你剛剛說,你想知道我的危險期?」凌苳藏在他懷裡,嘴角浮起一絲惡作劇的笑。

  「啊!該死!」又想起來了。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今天的這兩次呢?

  郎霈堅定地抽出面紙,將兩人稍事清理一下,將她推離自己身上。

  凌苳瞄一眼手錶。「我得走了,待會兒還得去另一家公司招攬生意。我不是每個禮拜三都有空,所以我們有空再聯絡好了。」

  「我已經說了我無意……」

  她揮揮手,完全不把他的強調當一回事。「噢,對了!我已經裝了避孕器,所以你安全得很,下禮拜三再打電話給你,bye。」

  丟給他一個飛吻,她飄然離去。

  郎霈啞口無言。

  這個女人,再度把他用完就丟!而他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你想拒絕嗎?一個微小的心音問。

  凌苳曾說不再愛他,於是,她就真的不再愛他了。她的姿態已看不出一絲絲對他的留戀。

  對她來說,現在的他頂多算一家7—11。她並不是非要他不可,只是找他比較方便而已。

  無牽無掛,無情無愛,這不是他想要的嗎?既然如此,心頭為何會如此酸澀呢?

  第十章

  「嗯……」枕在他懷中的佳人嚶嚀一聲,揉了揉眼睛。「郎霈,現在幾點了?」

  他惺忪地瞄一眼腕表。「下午四點。」

  「還早。」她打個呵欠,更偎進他懷裡。「我們晚一點去吃燒烤……」話沒說完就睡著了。

  郎霈吻了吻她的額心。

  他們真的開始了每週三固定的幽會。

  肉體上的纏膩是極可怕的,一纏上了便無法脫身。八個月前他或許還能將她推開,現在卻變成一件極之困難的事。

  偏偏這也是最諷刺之處。以前當她深深愛著他之時,他拚命拉開兩人肉體的距離,如今他們耳鬢廝磨體膚相親,精神上卻相隔遙迢。

  郎霈終於對自己承認,其實他從來不希望她離開。

  他仍無法肯定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不是叫做「愛」,但是,在他心中,凌苳確實是不同的。

  她就像一抹突如其來的春風,吹開他眼前的重重簾幔。他曾經為了保持現狀而不肯迎就,等他終於明白自己心意,卻已是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了。

  或許凌苳之於他,真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不知瞇了多久,門鈴輕響。他先醒了過來,懷裡的她仍然睡得極熟。

  「希望不是那個傑瑞。」他下床套上長褲,咕噥道。

  這裡是凌苳新租的小公寓,他也是第一次來。至於是否還有其他男人來過,他不想知道。

  郎霈先透過窺視孔瞧瞧來者何人。

  他認真考慮跳窗逃脫的可能性。

  這太荒謬了!門外那個人不是凌苳的丈夫,他也不是被現場捉姦的情夫,他沒有逃跑的必要!

  啾啾啾啾——門鈴聲聲催人開。

  郎霈深深歎了口氣,先揉一揉右頰備用。

  門打開。

  「寶貝蛋,老爸順路經過……」安可仰的嗓音在瞄見他之後,戛然而止。

  「嗨。」郎霈苦笑著揮揮手。

  安可仰的利眼移向他袒露的上半身,以及胸膛上麻麻點點的草莓。

  「郎霈,以前的事情都好說!」安可仰的笑比猛獅更猙獰。「今天這一件,恐怕超出我的忍耐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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