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僅是我的猜測罷了。好了,我要進去伺候少主了。」
飛影不再多說,旋身走入浪濤居內,未曾細想兩人聽了後的反應。
「鈴,妳說我們該不該替大哥出這口氣?」
唐燕眼裡掠過一抹詭光,那看似甜美的笑容,卻令人發毛。
「也對!或許我們該讓大哥親自來,這樣效果會更好。」
唐鈴開心地附和,眼底同樣閃爍著興奮的異光。
兩人皆相信,她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對能替自己的大哥出氣,說不定還會獲得他的讚賞。
殊不知,反倒會為自己惹來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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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輕揚,吹起了落葉,也吹皺了湖面,泛起了陣陣漣漪。
一抹挺拔頎長身形,立於煙波亭內,雙手負於身後,黑眸深邃地注視著湖面,神情看似專注,實則心思早已遠揚。
黑眸複雜地盯視著湖面,眼前浮現一張明艷嬌俏的美顏,想起了臨別時她所說的話。
此刻怕她是已找好了新的護衛,而那人是否也像他一樣,在每晚睡前坐在一旁陪著她入睡?一想到另一個男子,能夠見到她毫無防備嬌酣的睡顏,忽地胸口緊窒得令他興起殺人的慾望。
她向來有激怒他的本事,只是沒想到在每一次的爭吵,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佔領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位置,等他發現時已來不及做好防備。
在她中毒性命垂危之際,他猛然看清自己的心,也決定了她在心目中的位置。
而她,竟迫不及待地只想打發他!
可惡!他定會讓她明白,她招惹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少主,『千手門』的胡姑娘來了。」
靜默一旁的飛影,原本也不想打擾主子的沉思,可在瞧見直往這九曲橋上走來的女子,還是決定出聲。只因他明白主子有多厭惡,這些懷有目的來唐門做客的人。雖然始作俑者是夫人,可若是少主會乖乖地任由夫人安排,那他就不是他自小服侍的少主了。
「打發掉她。」
挺拔的身形未動,低沉的嗓音有抹冰冷。
「是!」
正欲執行命令,轉身時卻已慢了一步,一抹艷麗身影正踏入這湮波亭內的石階。
「胡姑娘請回,少主不想見客。」
飛影適時地擋住她的去路,不讓她再上前一步,更別提讓她有機會騷擾到心情不佳的少主。
「你……」胡千雪臉上短暫地掠過一抹怒意,下一刻又揚起燦笑,態度十分有禮。「我來這唐門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地與唐公子聊聊,好不容易今日在這碰見他,我只想和他說幾句話問候,絕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的。」
想她好歹也是千手門的大小姐,要不是唐門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有助於他們千手門的聲望,她何苦在這任人挑選,品頭論足的?
「這……」飛影面露為難。他這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若是別人好聲哀求,他一向都很難說出拒絕的話。轉頭望了眼身後的主子。
似是察覺他目光,也知曉他這個護衛的性子,唐鷹冷淡地啟齒,依舊是傷人的拒絕。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而且我對妳也無意,還是請回去吧。」
他明白的逐客令,令她顏面全無,臉上羞怒交加之色,不再掩飾她的本性了。
「唐鷹!你的意思是要趕我出唐門嗎?這就是你們唐門的待客之道?」
「對於不是我親自邀請的,我又何必給與好臉色?」
他的忍耐已瀕臨爆發邊緣了,這些人最好少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沒一個個強逼她們離去,已算是給了那個始作俑者面子了,休想要他再對她們有好臉色!
「你--」她氣怒地瞪視著他的背影,可為了爭一口氣,她強忍了下來。「你說的對,的確不是你邀請我來的,所以我又何必聽你的話離開呢?」
話一說完,隨即氣沖沖地轉身離去;而一旁的飛影則一臉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主子的背影。
少主一向有在言談間讓人氣怒離去的本事,但若是遇到一個人,情形卻是相反的,這會他竟想念起那個人來了,相信嘴硬的少主也是。
唉!他忽然懷念起那些個一路上有上官姑娘相伴的日子,雖然那時常替兩人捏了把冷汗,可也總比現在少主一天到晚陰沉著一張臉,要來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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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鷹不敢置信地睜大黑眸,此刻他的床榻上,竟躺著一位明艷動人的女子。
細緻的秀眉下,是一雙慧黠的鳳眸,此刻被如蝶般的睫毛所遮蓋住,朱唇上的柔嫩觸感,他至今還能感受得到她甜美的滋味,而這一切構成一張艷麗絕倫的臉孔,也是他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絕色美顏。
黑眸迅速燃起火焰,渾身散發著駭人怒氣,旋身望向窗口。
果然,在那瞧見兩抹鬼祟的小身影,他猛地咆哮出聲--
「妳們兩個給我滾進來!」
「碰」!窗外傳來碰撞聲,在他吼聲方落時,兩抹小身影不敢稍有遲疑,跌跌撞撞地迅速來到他面前,兩雙大眼畏懼地偷瞧著他,小小身子止不住地抖顫。
「大哥……」
膽子較大的唐鈴,小聲地開口。一雙小手還拉著身旁的妹妹,兩人身子皆忍不住發顫,大哥此時的模樣好可怕。
「這是怎麼一回事!妳們對她做了什麼?」
黑眸冷冽地直視著兩人。他必須緊握著拳頭,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對兩人動手。
「我……我們……是想,幫大哥出口氣,所以才……我們沒對她怎麼樣的,只是下了點迷藥而已。」
唐鈴從沒見過大哥這模樣,就連他甫回來時得知娘親為他辦了紅妝宴,也沒見他發那麼大的火,嚇得她眼淚直流,最後更是哽咽得說完話。
「是……呀!我們沒有傷她,只……只是對她下了迷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