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不然,讓我見你,好不好?」
「我……」寒月泠猶豫。真要見著了面,星是否會從此避不見面?自己好不容易才擁有一個摯友的。
「月!」夏侯星又喊了聲。
黑暗中,人影輕歎:「莊內可沒大夫。」
夏侯星不明所以。
火苗一閃,寒月泠似笑似歎:「妳若嚇昏了,我會把妳丟到後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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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眼前真出現一張歪嘴斜眼的麻子臉,都不會比面前這張臉更讓他驚訝的。
小樓乍明,夏侯星不知究竟是自己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還是眼前人太教人吃驚了,他呆呆地望著,無法轉開眼去。
瞧出夏侯星眼中的震驚,長睫低垂,寒月泠素來淡然的清亮嗓音難掩惆悵:「說了別瞧的,嚇著妳了吧?」星總算還留給自己一點顏面,沒有當場逃之夭夭。
「是嚇著了沒錯!」夏侯星吶吶地回答。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他這兄弟,當真是男人嗎?
只見寒月泠柳眉細長,水眸鳳眼靈動含神,面似桃腮發如雲,櫻桃小口若點脂;額心一點硃砂更增清靈,長髮隨意束在背後,若非一身的書卷氣,根本只有嫵媚二字可形容。這樣一個美人,怎麼可能會是男的?這肯定是老天爺在跟他開玩笑!
寒月泠靜靜望著眼前人,師父不許自己外出,除了師父和婆婆,夏星算是第三個面對面的人了;就不知星這相貌,到底該算俊或丑?
夏侯星不住地打量著寒月泠較自己約矮上半個頭,神態斯文,加上身著一襲月牙白長衫,更顯清俊秀雅。
「妳怎麼了?嚇壞了?」星又怎麼了?臉上表情變化萬千,真不知心裡又在想什麼了。
捉住寒月泠的白玉小手。沒天良啊!怎會有人光是手就美成這般?夏侯星越發懷疑,這樣一雙柔荑,竟是個男子所有的,若霜妹知道恐怕要嘔得自殺了。
「月,你的手好小。」更重要的是,一點都不像男人。
不慣和別人如此親暱,寒月泠抽回手,語氣清淡:「姑娘家,別這麼不避不諱的,不怕旁人瞧見了閒話來著?」心頭竄起一陣喜,星並不在意自己的外表。
聽到寒月泠的稱呼,夏侯星不知道,若是自己此時說出實情,會有什麼後果?「月,我……」語氣一頓,該不該說?可是再瞞下去,總也不是辦法。
「怎麼了?」瞧見夏侯星為難的神情,寒月泠再問一句。
「我有事想告訴你。」豁出去了!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那還是早點說明,省得日後月若發現了,想必更生氣。
驀地,樓階口傳來一聲嚴厲的喝問:「月泠,妳在跟什麼人說話?」不待寒月泠的回答,斷情莊主已然進了屋。
夏侯星轉過頭去,第一次看到斷情莊主的真面目,他不由地呆楞了下!原先只瞧過背影,見其滿頭白髮,還以為已年近古稀,不料莊主瞧來至多不過四十來歲,容貌更是艷麗無雙;而且,和寒月泠竟有七、八分神似。
一見夏侯星在場,斷情莊主臉色一沉,喝問:「妳是何人?難道妳不知無心樓是斷情莊之禁地嗎?深夜時分,獨闖此地,是何居心?」
「我……」
夏侯星甫開口,只見斷情莊主臉色大變,仔細盯了夏侯星半晌,她倏忽出手攻擊。
寒月泠見狀大驚,急聲喚道:「師父!」
夏侯星聽到寒月泠的叫喚,知道斷情莊主的身份,不敢對她出手反擊,只好盡力閃躲:「莊主?」
斷情莊主沒有回話,她招招逼殺,絲毫不留餘地。
「師父!」寒月泠心中大急,攔在其問。誤以為二人深夜獨處而惹怒師尊,更知師父生平最恨男子負心薄倖,口中忙道:「徒兒會負責的!」
不料斷情莊主聞言更怒:「妳如何負責?」
「徒兒願迎娶夏姑娘為妻!」
一句話,讓夏侯星呆住了!迎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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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書房裡,婆婆先開了口:「妳還是不打算告訴月牙兒嗎?」
斷情莊主面無表情。「有什麼需要告訴她的?還有,嬤嬤別再開口閉口的月牙兒,月泠已不是孩子了。」
「在老婆子眼中,月牙兒永遠都是個粉嫩小娃。」婆婆說得理直氣壯。
斷情莊主知道婆婆的性子,反正多說無益,乾脆不說了。
瞧著斷情莊主的模樣,婆婆輕歎口氣:「難道妳要讓月牙兒就這麼過一生嗎?妳真的不打算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世,還有她真實的性別?」
好端端一個漂亮女娃,她的月牙兒甚至稱一句傾國傾城都當之無愧的,偏偏,硬是被當成男孩養。婆婆心中有些不安,當了男子十數載,一旦月牙兒明白了實情,她要如何自處?
斷情莊主臉色沉了下來,對婆婆的問題充耳不聞。
「丫頭!」婆婆不滿地放大了聲量,正要再說上幾句,卻見斷情莊主眼中閃過痛苦,心頭一揪,再說不出話來。
斷情莊主轉頭望向窗外,不再看婆婆,卻見黑暗中亮光一閃,竟是後莊無心樓。
「怪了!這麼晚了,月泠怎麼還會點燈呢?」月泠習於黑暗,無心樓中幾乎鎮日無光的,今夜怎會點亮燈呢?
婆婆心中大叫不好,怕只怕那個俊小子現下正在月牙兒那裡呢!
正打算說上幾句矇混過去,斷情莊主身形已動,婆婆阻止不及,只聽見風中傳來一句:「我瞧瞧月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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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天底下居然還有比他更為奸詐狡猾的人!夏侯星穴道被制,再動彈不得。乍聽到寒月泠的話,害得他頓時傻住,誰知斷情莊主居然乘勢出招,一掌擊上他的胸口,還點了他的定身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