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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寒月泠婉拒:「不了!我想安靜一下。」

  「妳已經安靜那麼久了,哪還需要安靜什麼?」夏侯星眉皺起:「妳該不會真要我打扮成女的,才肯跟我出去吧?」

  不想出門,又知道拗不過夏侯星,寒月泠故意為難他:「好啊!若你真肯扮成女子,那我就同你一起出門。」

  夏侯星沒料到寒月泠真會如此說,當場呆掉。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得扮成女的,而月這個美嬌娃偏要做男子?這、這--天理何在啊?

  從沒見過那麼多的人,只見大街上幾乎人人都盯著自己瞧,寒月泠直覺想逃。

  夏侯星緊緊挽著她的手,不讓她有脫逃的機會:「怎麼了?」

  「我、我會嚇著人的。」心慌亂!師父的教誨早已根深柢固地植入腦中,寒月泠但覺街上騷動皆因自己的容貌。

  「他們若是嚇著,也是因為從沒見過如此俊秀的男子罷了。」夏侯星憐惜地看著她,知道她的心結難解。「妳可以仔細瞧瞧,旁人眼中可有驚嚇或厭惡的神情?」

  街上行人來往頻繁,可見著了她,既沒人驚叫也沒人昏倒,想來自己確實長得不致過份嚇人了。寒月泠雖放下一半的心,可處在如此熱鬧之地,還是無法適應。她抬頭看著夏侯星,張口欲語。

  夏侯星先一步堵住她的話:「堂堂斷情莊少莊主,難不成連走在大街上都不敢嗎?」

  聞言,寒月泠暗自惱怒,明知他是故意相激,可再怎麼樣,都不能因她折了斷情莊的名聲。唇緊抿,粉色柔唇已成櫻白,清靈鳳眼中明明流露出不安,偏偏嬌美麗容上硬是浮現倔強不認輸的神情。

  夏侯星看得既心疼又不捨,可是,若這回讓她逃了回去,只怕她日後更難面對人群了。更何況,從未見過月竟會出現這般侷促的神情,好、好可愛喔!

  瞥見一旁的夏侯星又笑得眉眼兒彎彎的了,讓她真想一拳打上那張臉,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可眼看眾人似乎沒有任何異樣,寒月泠的心情漸漸放鬆,再沒有初時的緊張了。

  夏侯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高大的的身軀毫不避諱地倚在寒月泠的身上:甚至還將高出的半個腦袋低下來靠在她的肩頭,形成一副小鳥依人的景象。

  「你能不能自個兒好好走?」寒月泠又羞又氣。這人,他不要臉,她還要呢!光天化日之下,他就不怕教人瞧笑話?

  「『相公』,妳怎麼這麼冷淡嘛!」夏侯星語氣十足委屈,卻是水袖半遮,掩住嘴角笑意。

  「你--你別隨便亂喊!」小臉泛紅。寒月泠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夏侯星扮成女子了,原以為當個女子他該安份些才對,沒想到他竟是變本加厲,真是失策。

  笑看著她緋紅的臉蛋,瞧來更誘人了。夏侯星心頭一陣狂跳,轉頭卻見到大街上往來的女子都忍不住在偷瞧著寒月泠,這倒也罷了,竟然還有男子瞧呆了。可惡!

  胸口震痛了下,寒月泠不解地看著夏侯星突然將自己的手抓得死緊,桃花大眼中幾乎都要流露出殺人的光芒了。「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生氣了?」

  「那些個女子知不知羞啊?居然這麼光明正大地盯著別人的相公不放;更可惡的是那些男子,他們沒看到妳一身男裝嗎?瞧什麼瞧?」夏侯星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多麼像妒夫。

  「不開心,咱們就回去吧!」無法理解夏侯星為何突然變了臉,寒月泠建議著。

  「不要!好不容易才出來。」惡狠狠地瞪了那些不識相的人一眼,夏侯星擁著她:「算了!別理那些人,咱們瞧瞧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來到一家古玩玉飾店,寒月泠隨意看著。

  夏侯星的視線被其中一塊玉吸引:「店家,那塊玉能不能讓我瞧瞧?」

  「夫人真是好眼光,這可是上好的和闐美玉。妳瞧這質地多透,這可是很難得的。」店家極力推薦,抬頭瞧清了二人,忍不住證美:「夫人和這位爺站在一塊,活脫脫像廟裡的金童玉女呢!」

  打量了半天,夏侯星將銀票悄悄塞入寒月泠手中,指著相中的那塊通體晶瑩的雪玉,對她燦笑著:「『相公』,人家想要那塊玉珮。」

  寒月泠神情尷尬,明知他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卻依然想不透,為何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毫無介蒂地穿著女裝在大街行走?反倒是自己,即使身上是慣穿的儒服,還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怎麼?相公不肯嗎?」夏侯星一聲聲的相公,眼看寒月泠俏臉緋紅,更是玩得起勁。

  四周眾人愈來愈多,甚至有幾人已開口起哄:「小娘子都這麼求啦,公子爺就買下給尊夫人吧!」

  偷偷瞪他一眼,寒月泠將銀票放下,伸手要接過玉珮;眼看兩人的手就要碰上,夏侯星眉一擰,先一步搶過。

  寒月泠見狀雖有些懷疑,但見眾人圍著他們瞧,顧不得多說什麼,轉身揪著夏侯星就走,再待下去,她的臉真要丟光了。

  夏侯星順勢靠在她身上,笑瞇瞇地:「多謝相公!」

  「不許再喊了!」寒月泠低聲喝止,臉更紅了,忍不住伸手要推開他。「好好走!別再靠在我身上。」

  夏侯星輕輕擁著她,將玉珮放入她手中:「寶玉贈佳人,這玉和妳很配,晶瑩無瑕、玲瓏剔透。」

  寒月泠這才明白,原來他執意要那塊玉,是為了自己。「太貴重了!」

  「在我眼中,沒有任何東西及得上妳。明白嗎?月。」夏侯星難得正經。「不管是男或女,妳就是妳;是我心目中,獨一無二的月。」

  「值得嗎?」寒月泠定定看著他,心中下無震撼。「咱們不過萍水相逢,為何要為我這般費心?」

  「說什麼費心?妳忘啦?咱們可是當天立誓的義結金蘭呢!更何況--」正經不過片刻,夏侯星又恢復了本性,他對著寒月泠擠眉弄眼:「妳瞧,我穿這樣還是一樣俊,那些男子不全瞧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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