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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被夏侯星的表情逗得忍俊不住,寒月泠笑了;笑岔了氣,也笑出了淚,笑著笑著,唇角鮮血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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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家兄弟得知夏侯星的下落,動身前往荷香水榭,準備為小妹討個公道。

  兩人走在大街之上,就見一名美麗女子滿臉不悅,緊摟著個書生;對那些衝著她身旁書生投笑的女子,怒目相視、脫口諷刺。

  「大哥,你在看什麼?」孟家老二注意到大哥的異樣。

  孟書槐皺起眉頭,不怎麼確定地說:「書柏,你仔細瞧瞧那名女子。」

  「大哥,人家有夫婿了,就算長得不錯,你也不好這麼盯著人家看吧?」孟書柏不解。

  「不是!我要你瞧,是讓你看看那名女子,像不像咱們這回要找的人?」明明屬下回報,夏侯星的心上人是名女子,今日卻又為何做出這等行徑?可看他神情分明不假,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屬下瞧見的那名女子只是他用來誤導眾人的?而他今日扮成女裝逛大街又有何意?

  孟書槐仔細打量了下,夏侯星身旁的書生確實是俊美無疇,相較之下,竟連自己的妹子也遜色三分;只是,明知是兩個大男人,再怎麼賞心悅目的一對,此時瞧來都令人不免心生怪異的感覺。

  再一細看,那名書生,怎麼有幾分的眼熟?溫文儒雅的神態,似乎挺像某人的……只是,究竟像誰呢?一時竟也回想不起來。

  孟書柏聽了兄長的話,再三細看,不由瞪大了眼:「大哥,他、他不是?」

  「是他沒錯吧?」見兄弟連連點著頭,孟書槐臉色更難看:「夏侯府當真欺人太甚了!」

  孟書柏更是怒氣難消:「大哥,走!咱們這就上前去拆穿他們,我倒要瞧瞧,夏侯星還要臉不要?堂堂一個大男人竟假扮女子!」

  「這……」孟書槐畢竟年長些,想得較周全些:「當眾撕破了臉,兩家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正在思索,卻見那名書生似身有不適,夏侯星神情大驚地抱起人就跑,也不管引起多大的騷動。

  「大哥,你可看清了?你還想為他留個顏面,夏侯星自個兒可是毫不在乎呢!」瞧見夏侯星的舉動,孟書柏更是怒不可遏。

  「等等!」拉住了小弟,孟書槐滿臉深思:「讓我再想想。」

  斷袖之癖自古便有,只要不過份,那他們睜一眼閉一眼倒也無妨,反正再怎麼樣,一名孌童總不能坐上夏侯府的正位,今天夏侯星明目張膽地在大街上和那名男子如此親暱,難道他當真如此視禮教於無物嗎?亦或是,他真對湘萸無意,得知他們兄弟前來興師問罪,故意演上這麼一出給他們瞧?

  那,屬下瞧見的那名女子,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為了掩人耳目嗎?猜不出夏侯星的心思,孟書槐更是謹慎。

  「大哥,你還要想什麼?」孟書柏險些氣炸心肺。

  「別急!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讓我好生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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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太大意了!

  望著寒月泠毫無血色的容顏,夏侯星不無自責,他竟然沒發現月的身子不適,還拉著她上街到處晃,想必她是累壞了。

  鬼面華佗要伸手接過人。「放心吧!寒姑娘應該沒什麼大礙才對,我會仔細幫她瞧瞧的。」望著好友一臉的憂心,而且一點都沒有放手的意思,他微笑提醒:「你不換下這一身衣裳嗎?」

  夏侯星這才記起自己還穿著女裝,想來自己適才的舉動,勢必已引起議論:可是一憶及寒月泠昏倒在他眼前的情況,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我要等月醒來!」不想放手,更不放心讓他們兩人共處。夏侯星下明白心中的異樣感覺究竟代表什麼,只知道他絕不會放他們獨處一室的。

  「隨你吧!」知道說不動他,鬼面華佗上前準備好好檢查一下寒月泠的傷勢,卻見夏侯星一點讓位的意思都沒有。「你不讓開,我怎麼看病呢?」

  夏侯星眉峰攏聚:「你不能用懸絲診脈嗎?」

  鬼面華佗瞪他一眼,硬是把他推開:「我之前就診過脈了,用不著這麼麻煩吧?」

  要不是還要靠風那雙手救月,真想剁了算!夏侯星死瞪著鬼面華佗按在寒月泠腕上的手,愈看愈覺得礙眼!

  「沒事!不過別讓她情緒太激動,這對她身子不好。」鬼面華佗收了手,望著床上佳人,突然開口:「月泠真的很特別。」

  是因為被當成男子養大的關係嗎?即使當日身受重傷,寒月泠依然不似尋常女子般嬌柔。這段時日的相處,可以感受她的自信和傲氣,偏又因為自幼被灌輸了不正確的想法,而較一般人纖細敏感。既堅強又脆弱,形成了寒月泠特殊的風貌。

  風何時有過如此溫柔的語氣?夏侯星這下眉心乾脆打個死結,直覺開口:「誰許你直呼月的名字的?」

  「風大哥不可以動心哦,月泠姐姐是我大哥的人啦!」夏侯霜帶笑的語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對啊!月可是我的人……」順口響應著,夏侯星突然警覺不對:「霜妹,不許胡說!」

  夏侯霜一臉促狹:「大哥,你方才心裡有沒有生起一股殺人的衝動啊?」

  「閉嘴!都給我出去!」

  將兩人趕了出去,夏侯星靜靜地望著尚且昏迷的人兒,回想著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驀地笑了起來。

  「月,為什麼我愈來愈不希望別人接近妳?今日那掌櫃的手差點碰上妳,我險些想當場將他的手折了呢!就連風要為妳看病,我都快無法忍受。怎麼辦?我愈來愈在乎妳了。那妳呢?妳可也有將我放上心頭?」

  坐上床緣,夏侯星輕輕拉起寒月泠的手。

  「咱們結拜時曾立誓過,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切由我說的算數,妳應該還記得吧?」寒月泠尚未甦醒,夏侯星一味自顧自地說著:「我決定,讓妳負責我的後半輩子。怎麼樣?月應該不會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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