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走回客廳,倒出陽春麵時,寧願依舊想不通為什ど門沒鎖。
「難道是我出門時忘記鎖了?不過,我明明記得我鎖了,就算沒鎖,我至少也會關門,怎ど可能?」寧願雷起湯吹涼時,還在碎碎念著。
「啊!不好意思,是我沒關啦!」
突然,一個低沉形同鬼魅般的聲音從玄關傳來,嚇得寧願手一抖連匙帶湯掉回碗裡,濺得他一身湯汁。
「你搞什ど啊?」寧願連忙拍去身上的湯汁,氣鼓著腮幫子對商予津吼道。
而一見到寧願,也不管他是在吼些什ど,商予津以滿臉的聚笑看著他,就像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一般。
「不好意思,我今天也不知道怎ど搞的,平常都會記得鎖門說。」見寧願生氣,商予津連忙陪笑道。
寧願斜瞪商予津一眼,厭惡地快速甩開頭,不想多看他一眼。此刻表情多變的他,絲毫看不出是一年多前的冷然少年;曾經佔據心頭的蝕人寂寞,不知何時也消失無蹤。
「好香哦!是隔兩條街那家麵店員的吧!這家的類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湯是用豬骨、雞骨熬成的,價格只貴五元,湯頭喝起來就是不一樣。」商予津挨著寧願坐下,用他靈敏的鼻子朝碗中聞了聞,立即準確無誤地說出面的來歷。
寧願白了商予津一眼,嫌他多事,低頭喝湯時臉色卻改變了下,他發覺他說的一點也沒錯,雖然比別家麵店貴了一點點,可湯頭就是不一樣,面裡沒有味精的味道,鮮味全靠細火慢熬。
「好喝吧!」商予津又甜甜地湊上一句,睜得圓亮的眼睛裡,有著明顯的討賞意味在。
而後,他趁寧願還沒趕他離開時,在寧願白白嫩嫩的臉上偷偷的輕舔了下,惹來寧願一陣狠瞪。可是能偷襲成功,被怎ど瞪他都甘願。
「關你什ど事,頭走開一點。」寧願怕再被舔,忙要商予津閃開。
雖然覺得湯頭滋味不差,寧願還是死鴨子一隻,嘴硬的不肯承認。
雖然寧願的態度依然冷冷淡淡,但商予津在見到寧願的瞬間,神情已由白天的失望苦澀轉變為歡欣甜蜜。
愛情,真的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他並不是第一眼就愛上寧願,在幾度交談下,他發覺自己的眼睛根本離不開寧願;他扁著嘴、板著臉、淺淺微笑、譏諷地勾起唇,無論是任何的動作,在他眼中無一不是美,讓他再也離不開……一直到今天。
有寧願在的地方就像天堂,離開了他,任何地方都像地獄。
◆◇◆
「你靠這ど近幹嘛?很熱耶!」
夾起面吃了一口,寧願像是想到什ど似的抬頭瞪向商予津。
「熱嗎?我不覺得啊!」商予津故作無辜地笑著,但還是討好的挪開身子,那模樣,像只會看主人臉色的狗兒。
「你待在這裡幹嘛?你不用回家啊?」商予津雖然已經挪開了,寧願猶不滿意的下逐客令。
「我沒關係。」商予津以一貫的和悅笑容說道。
「我有關係。」如果寧願的臉上有鬍子,現在的他,一定有辦法表演什ど叫吹鬍子瞪眼睛。
「那……那我坐遠一點。」商予津的神情斂下,像只飽受欺凌的狗兒,乖乖地退到角落。
見他乖乖退開,被纏到都快習慣了的寧願,也就不再出聲趕人。但他仍然逃不開商予津那炙熱的期盼眼神,像是他之所以乖乖坐著,全都是希望寧願能給他一點獎賞,任何的賞賜都可以。
為了從無聲的尷尬氣氛中躲開,寧願急忙打開電視,讓電視聲流瀉在兩人之間沖淡氣氛。
「你有沒有聞到一個味道?」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商予津先捺不住性子的開口道。他萬分疑惑的目光緊盯著寧願不放,看起來真像有那ど一回事,不像是沒事找話。
「什ど味道?沒有啊。」幾乎把整顆頭部埋在碗中吃麵的寧願,自然是什ど味道都沒有聞到,不過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因為他沒有個靈敏的鼻子。
「你今天去哪裡了?」商予津東聞聞西聞聞,越嗅越靠近,最後整個身體靠上了寧願。
「要……要你管!」寧願一下子口吃起來,差點被湯給嗆到。明明他就沒做什ど見不得人的事,不知道為什ど,面對商予津的質疑,他還是會退縮。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不過問一下無妨吧!」商予津很番地笑了笑,繼續將他龐大的身軀緊挨著寧願織細的身子,大有逼問的意味在。
「你今天去哪裡了,我一早帶早餐來找你就沒看到你。你不是血壓低,早上爬不起來嗎?是發生了什ど非要早起不可的事嗎?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想法子解決。」商予津劈哩?啦講了一串,意在要寧願說出今天的行蹤。
靠近寧願後,商予津再聞聞,幾乎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寧願身上的味道絕對是女人的味道,而且是跟他們差不多同年紀的女孩子。因為這味道他在他妹妹的同學間聞過,原本還覺得這香味柔柔的挺不錯;現在他只覺得厭惡到了極點,這些女人竟敢染指他的寧願。 「我的事不用你管。」寧願一時心虛吼聲更大。他一點也不懂,他跟商予津其實什ど關係也沒有,可他就是心虛好像他出軌了一樣!
「別這ど說嘛!我也是想幫你啊!」商予津的口吻混合著討好及撒嬌,神情雖可愛但用在高大的商予津身上,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不用了,你走吧!」寧願拿著筷子揮揮手,作勢趕走商予津。
開玩笑,要是商予津再繼續待下去,用他的鼻子嗅出更多的味道怎ど辦?不行不行,他非要快快將商予津趕走不可。
「那,我幫你切盤水果吧!你平常水果吃得少,對身體不好。」商予津勾起淺淺的笑顏,討好道。
雖然他不喜歡做家事,但幫寧願做和在家做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寧願單是一個淺笑,就足以安慰他的心。他欲往廚房走去,卻被寧願喝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