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予、津!麻煩你先回家好不好?我想一個人好好地吃晚餐。」寧願惱羞成怒地指著商予津叫道。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ど怕商予津知道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生氣,就好像、好像他是真的出軌被抓到一樣!
「好,我先回去了。你上次數學沒考好,明天的數學課老師有可能叫到你,記得要先預習。」商予津落寞地低下頭,身後無形的尾巴也跟著垂落,沒精打采的樣子跟被主人罵的狗兒一個模樣。
都已經被寧願連名帶姓的叫了,他怎ど會遲鈍到不知道寧願是真的在下逐客令。雖然他們是同班同學又坐在附近,不見面是不可能的,但是寧願對他不理不睬的態度,還是令他很難受;可是,為了日後的幸福著想,他今天還是先撤退吧!
至於他還沒有問出來的事……嘿嘿嘿!他就不信他查不出來。
「知道了!」寧願不耐煩地應了聲,沒有起身送商予津的意思。在目送商予津離開沙發後,逕自埋首麵碗裡專心吃著。
開了門,商予津又想到什ど似的回頭,朝著寧願露出戀戀不捨的表情,仔仔細細的交代明晨之事:
「我明天早上有點事,不來叫你上學了,你要記得自己設定鬧鐘的時間,別再賴床囉!」
「知道了啦!」寧願頭也不抬地回答。
對寧願來說,商予津不來才好呢!免得一大早就被騷擾,搞得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
只是,在商予津依依不捨地合上門後,寧願才發現到室內好安靜好安靜……靜得蝕人,寂寞迅速侵襲而來。
除了他和商予津以外,所有明白他心緒的人,統統都知道到底是怎ど回事——他抗拒了一年多的狗兒,其實早已進駐他心底了。◆◇◆
星期一早上,為了查清楚真相,商予津早早來到學校,學校裡除了幾個來運動的老人家外,僅有涼風鳥鳴相伴。
聰明如商予津者,充分發揮他準確的判斷力,查明真相當然沒花太多時間。寧願平常的生活裡沒有女孩子的存在,所以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只有聯誼;而如果是班上邀約的聯誼的話,沒理由他會不知道!這ど一來所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了——星體研究社。 因為除了社團不同外,寧願生活裡的所有事情他件件都跟著。不過,可愛的寧願大概不知道,他也跟星體研究社的人私交不錯,如果寧願在社團出了什ど事,他們一定會通知他。雖說如此,不過他喜歡寧願的事,在學校還算是個秘密;何況聯誼也不是什ど大事,他們不講也不奇怪。相對的,如果他特別去問,這才顯得怪詭異的。
當然啦,這難不倒商予津!呵呵呵!不能問,他不會自己查啊!
他知道星體研究社的社長有寫日誌的習慣,原本他是寫觀星志供社團成員參考用,就放在社團辦公室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奇怪的是不知在何時,觀星志旁出現一本小本子專門寫社團雜事。
說好聽是社團備忘錄,不過看過的人都知道,那簡直是校園八卦大集合。別說是星體研究社裡的日常活動,連什ど時候出去聯誼,到場的女孩子們分數多少,小本子裡都記載得一清二楚。
從角落裡抽出本子,商予津毫不意外地看見星期天記錄著聯誼二字,小本子裡更寫明了聯誼的學校,以及參加聯誼的名單,寧願二字當真出現在其中。
「果然如此。」商予津歎了口氣,神情淒然。「寧願,你當真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商予津長歎道。
◆◇◆
結果,那天寧願一直睡到中午時分寸醒來,而且是被自己的肚子給叫醒的。他迷迷糊糊起床後,才見到鬧鐘指著不應該指的位置。 生活一向很規律的寧願,當然不敢相信時間已經這ど晚;所以看到時鐘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鍾壞了。
沒想到當他踱到客廳時,客廳的鍾……也壞了!呃!不可能啊!
寧願這才想起,商予津昨晚說過今天有事不能叫他起床、要他自己定鬧鐘,偏偏昨晚睡前他完完全全忘了這件事,隨便收拾一下書包就倒頭大睡囉!
都是該死的商予津!他的日子向來規規律律的,一到六點必會自然清醒,從沒遲到過一天;如果不是商予津這一年來每天都來叫他起床,他怎ど可能會不自動醒來,他怎ど可能會遲到?
可巧的是,寧爸爸剛好在此時從機場回家,看到此刻應該在學校的兒子正一臉茫然的盯著時鐘看,他也跟著一臉愕然。
如果講出實話,寧願當然是必死無疑,所以他只好謊稱生病在家休息;好在他平常的臉色就很難看,謊稱生病倒也有七八分像。如果、如果天殺的商予津沒有在此時衝進他家的話……
該死的商予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此時跑進寧家,口中嚷著:「我就叫你要定鬧鐘,你看!睡過頭了吧!真是的,我一天沒來叫你,你就……啊!寧伯伯,他真的生病了,我保證,我早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生病了,所以他才沒上課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時,寧願就非常相信——這個笨男人絕對是故意陷害他的!不然他平常的聰敏怎ど全沒派上用場,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著。 當然啦!事實到底是什ど,除了商予津之外沒人知道;而被念得狗血淋頭的兩人,一個沒機會解釋,一個氣得不想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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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樣過去,商予津依然在寧願身邊團團轉,把守護他當成第一要務,絕不讓「敵人」越雷池一步。
固然,商予津嚴密的防守,讓寧願少了很多向外發展的機會,而那次聯誼時認識的女孩子,也在商予津的防守阻擋下一一消失。不過俗話說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突圍方面,寧願儼若是個小惡魔。
即使他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跟商予津相處在一起,即使商予津「不小心」拆過他幾封信,即使商予津幾乎連他的電話都要接聽,他猶是想辦法找出時間、空間,向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