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從而溫馴地任由他親吻。「你沒說錯,我確實愛錢,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沒有,你並沒有任何事都要索取代價。」
「我有,你不用為我辯解。」
兩人一句sorry、兩句自責的,相互包容對方的錯誤,眼見已浪費太多的時間。
「喂,我們沒什麼時間了,快吃早餐吧。」
經她提醒,他才堵住決堤的歉意。不過,用餐的過程,他總會突來親匿的小動作。她是有些不解他的轉變何以如此之大,但卻也不排斥他過度發燒的熱情。
吃過早餐,他還依依不捨離去。
「我得上班,你得工作,回去吧。」
「那我們以後——」
「你來我這好了。」
她有顧忌,一來怕自己的意志不堅遭人訕笑,二來再回去診所教熟人撞見了,豈不羞死人,也丟臉丟到家?
「那多不方便,不如你跟我回去。」
哎呀,他不會懂的。「不行啦,我們本來就偷偷摸摸地編個騙局,現在好不容易找著了出口消除謊言,何必又再找麻煩呢?不如讓這件事就此地下化好了。」
可是以前有婚姻障人耳目,現在沒有了。如果走在路上撞見了熟人,不就有抓奸在床的尷尬?
「可是,我們現在又不用騙人了,何必把這搞得如此見不得人?」
「這事過陣子再說,我們呢——各自上工吧,要不然可要來不及了。」抓起包包,匆匆忙忙地下樓。臨分手前,他還大膽地當著眾目睽睽輕啄了她的紅唇,害她恨不得就近找個地洞往下鑽。既然暫時找不到地洞,只好戴上安全帽,掩去自己雙頰的紅潮上班去。
不光是她,連他也宛若中彩券般的精神百倍,陰沉數日的面孔總算是撥雲見日了。
「卓醫生,你今天精神特別好喔。」他神神秘秘地對翠美說道:「記住,如果采凝突然回來了,千萬別大驚小怪,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是說——翠美不解地端視老闆。「你是說采凝要回來了?」
「不確定。」照她的意思,她是暫時不會出現在她們面前的,目前她只肯與他姘居。
「卓醫生,你到底在說什麼?」翠美被他搞迷糊了。
依他的看法,采凝也許是欠缺刺激吧。既然還是生米的時候都可以攪和在一塊,更何況他們已煮成了熟飯,更不可能分離。但她為什麼不就此機會名正言順地回來當卓太太呢?也許她是擔心她這麼來來去去,怕別人取笑她的行徑。
「翠美,我在想,她也許是怕你們會笑她走都走了還回頭。」
「沒有人會笑她的,你也知道的,不是?」其實大家都很喜歡她,她自己何必多心呢?
可惜心在她身上,她要怎麼想無人可明白,除非——「翠美,你過來,有件事我想……」
兩人嘀嘀咕咕,比老鼠娶親更神秘地商量了半天。
「咦,好辦法!要不我們就這麼做。」
兩人不知研討出什麼大計來,只見他倆眉開眼笑的,自信滿滿。
采凝難得好心情,見人笑瞇瞇地。這麼一笑,更吸引余征謀對她的青睞,是以忘形地凝望著笑容如花的美人。
采凝忽覺備感壓力。瞧著手中的工作量,不會呀,與平常的工作量一樣,怎麼會有壓力?雙眼往斜前方一瞄,哼,原來禍首是他,散放禍源,害她備感壓力。
一時太過開心,竟教上司有機可乘,太失策了,遂收斂起甜美的笑容。
見她板起一張臉蛋,他才開始行動:「什麼事這麼開心,笑得比花燦爛?」
抬眼看了面前多金且風流倜儻的上司……如果漢民從未出現,或許她會委屈點委身於他;但自從有了漢民,任何的好男人或是金主都與他沒得比。在她眼中,他是世界第一美男子,也是最好摳的搖錢樹,她不跟他還傻呼呼地想跟誰呀?
「家事。」「家事?不介意告訴我吧?」他太關心她的事了,幾乎到無事不管的地步。
她相信他不會樂意聽見她與漢民破鏡重圓的「好」事。「你不會喜歡聽的。」
「誰說的,我興趣高得很。」
采凝是不忍工作已數日的薪資白白送給他,不然的話,她早不幹了。
「余總,公時私用了。」
她在擔心什麼?他都不介意了,難不成她還怕他的頂頭還有上司嗎?
「老董是我媽,她不會介意她的兒子交女友的;更何況,又是她未來的媳婦人選。」
他倒挺有自信的,誰願意嫁給他啦?真夠噁心的!
「余總,我相信董事長不會要一個有婚姻枷身的女子當媳婦。」
「你並沒有。」他已調查過了,即使有,她現在也算是單身了。窈窕美女,他自然好逑嘍。
唉!拿他沒轍。她也不想和他瞎耗下去,工作第一。
手中的鍵盤答答響,這也意謂著她已終止談話,但他仍鍥而不捨的:「采凝,我的用心你真的不懂。」
他真會影響她的情緒耶,而且還是那純屬破壞型的。「余總,這份報關真的是急件。你這樣影響我,如果耽誤了工作時數,這分重責您可敢扛?」
他毫不在意地將文件抽走,並撥了通電話:「Chiou,過來我這拿文件。」他露出勝利的笑容。
而她則是氣得頭頂冒煙。他這樣的越責,哪還有什麼公信力?
當Chiou進來拿時,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Chiou也感覺到他倆之間的火爆味,在拿與不拿之間猶豫不決。
「余總——」
他嘻皮笑臉,絲毫不以為忤。「拿出去,藍秘書今天還有別的事做,這份報關你先找人做。」
拿了文件,Chiou悄悄地退了出去。
「余總,你這樣做會使底下人無法信服的。工作歸工作,私事也只有在休息時間辦。還有,我鄭重告訴你,下一回您再這樣公不公、私不私地搞特權,那很抱歉,這種公司我待不下去了。」抽出另一份文件,她繼續工作。
見刁難不了她,他也不再過分;不過,他仍不忘再出招:「那好,只要你肯答應和我交往,我絕不會在工作時間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