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當真不死心咧!「不過,要我答應你之前,麻煩你先去徵求我老公的意見,因為我的一切都由他作主。」希望此言可令他打退堂鼓,不再出招騷擾她的生活。
「OK,我會找他的。但在找他之前,你可否告訴我他在哪高就?」
若讓他知道是哪個小角色、小毛頭敢和他爭奪她,他非得好好地修理修理那個不識相的小子。他要讓他明白,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帶給她幸福快樂的。
嘿,他還當真要找漢民較量?好膽哦!不過,為了阻止紛爭,她暫無打算揭開兩男的戰爭。
「他很忙,沒空見你的。」
「忙?再忙他也得應戰。」
應戰?他還當自己是戰士不成?
「我會讓你見他的。」
「你怕他會輸,對不對?」
奇怪了?一向在商場中保持理智的男人,怎麼會在明知不可能獲勝的情場上撒野呢?不過,他那非理智的自白對她根本造成不了一點影響;對手太弱,是絕對產生不了王見王這種場面的。這時她恰巧看見行事歷上——「余總,十點半您和柯董有約。」
十點半?暫時忘了堅持,赴會才是要事。他收拾好相關的文件,忙出門赴約。
待他走遠,采凝不覺大歎。難道天生麗質也是一種錯誤?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這種人人爭、人人要的情景早在五年前發生,或許今天她就不會覺得如此累。畢竟年歲大了、體力也大失,哪受得了這種人人搶著要的極度刺激遊戲?
乖乖地又向Chiou拿回她的分內工作,他不在的時間,她的工作進度進行得順利多了。
※ ※ ※
中午,她特意奔去與漢民共度午餐。對於早上的事,她則是隻字也不想提。
這家餐廳氣氛真好,挑高的天花板、長及二米的布幔波浪式地斜曳在超大玻璃帷幕上;窗內有花壇做間隔,和諧的音樂、悠揚的意大利情歌散佈在各個角落。
食客輕聲低語地交談,使整個餐廳內洋溢著古歐洲宮廷華麗愉悅的氛。
「今天這一餐我請客。」
挺稀奇的,她竟搶著開口付錢!他舉起餐前的白酒道:「錢不是問題,我敬你。」
舉杯對飲,還是阻止不了她的決定。她可是說真的,今天這一餐,她決定——豁出去了。
前菜、主食緩緩上桌,漢民鼓吹她:「嘗嘗主廚的拿手絕活,奶油蝸牛、煲鱒濃湯……」
吃進了嘴裡,采凝忍不住讚歎:「肉質鮮美,湯汁爽口不油膩,這主菜真的挺不錯的。」看她一口接著一口地胃口大開,漢民見了也開心。
用餐到一半,她看見余征謀自大門進入,跟在他身邊的正是柯董及幾位同業夥伴。
見她躲躲藏藏,漢民問她:「采凝,你怎麼了?」
她低下頭緩緩解釋:「我的上司也來了,幫我掩飾一下。」
上司也來了?那正好,他還想感謝他給她一份工呢?
「方便介紹我們認識嗎?」
她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絕:「不方便……」但見漢民的神色不對,她才婉言解釋:「不是啦,你沒看見我老闆還有客人在嗎?我怎麼好意思介入他們的聚會?」
他也同意她的看法,畢竟隔行如隔山,即使介紹認識了也無話可談,遂不以為忤地繼續用餐。
他們來得早,因此用餐也較早結束。結完帳正想走人,不料程咬金卻急撲撲地殺過來。
余征謀一看見她的倩影,也顧不得賓客陪座。「對不起,我看見熟人,先離開一下。」向同行的大老闆們說一聲,人已攔住他們的去路。
「采凝,你也來吃飯啊?」
她的神情冷冷,反應淡淡;反觀漢民可大方多了:「采凝,你老闆嗎?」
余征謀看了眼前約高他半寸的俊帥男子,心中期望對方可不要是她老公才好。
光是以外表論,他便略輸一籌了。
漢民伸出右手。「你好。」
余征謀在未瞭解狀況前,遲遲才伸出手來。「你好,我姓余。」
漢民心中想的是君子之交,而征謀計算的卻是情敵之爭。
他望向征謀的餐位。「你有客人呢,下回有機會再聊,這是我的片。」漢民挺有風度地自名片夾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余征謀心裡還暗忖著他所從事的行業大概不會是什麼高尚的工作,但在見到名片後,他有點驚訝。「卓漢民牙醫診所——你是牙醫生?」
他謙虛地表示:「小診所。」
小診所?那還差不多。「有機會我會前去拜訪。喔,對了!你和采凝是——。」
漢民深情地看了采凝一眼。
而采凝則為了他遲遲未說明兩人的關係感到不解,爭先表態:「我們是夫妻。」
漢民沒有附和,表情與立場都是曖昧不明的;而他的沉默更令征謀相信,這幕全是采凝一人在自導自演。
「采凝,這事我會調查的。」語畢,人也走開了。
漢民反問她:「他想調查什麼?」
采凝對他的畏縮態度感到生氣,一上車就帶著質疑的口氣問他:「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什麼東西什麼意思?」漢民不解。
她氣焰高漲的:「你為什麼不大大方方地表明我是你的老婆、我們是夫妻呢?」
漢民淡笑,邊搖頭邊問她:「原來你在氣這個,我不說自有我的道理在。」
他還有道理?那好,她倒要洗耳恭聽了。「那你說,你的道理何在?」
很簡單嘛!「現在外人全知道我們已分手了,而你又不接受我的建議回我那裡住,我憑什麼告訴外人我們是夫妻呢?」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他順理成章地勸她:「回來吧,沒有人會取笑你的。」
「不要,太丟臉了。」
「好、好,全隨你。反正我又沒失去你,就看你的決定嘍。」
※ ※ ※
方下班,便有電話上門——「采凝,不好了!」
翠美的聲音好緊急,緊急得……有點假;不過采凝還是不疑有它。
「怎麼個不好?是你們卓醫生他——」原本急切的問話在霎時冷淡了來:「他怎麼了?」口氣猶如天壤之別,教人既好笑、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