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果然有一輛黑頭轎車停在雜誌社門口,一名義大利帥哥步入雜誌社,操著流利的中文請胡蝶上車。
胡蝶和等候著的同事們完全沒料到來接她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帥哥,全都驚羨不已的看著她。
不過胡蝶緊張得早沒心情欣賞帥哥,她戰戰兢兢的坐進帥哥打開車門的後座裡。
坐在車子裡,義大利帥哥頻頻用後照鏡偷看她。
她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連她都不知道他的老闆為什麼堅持要由她去採訪,更別提這位帥哥司機。
連司機都是這麼帥又年輕的男人,可想而知愛德蒙總裁一定是個對工作人員的素質與能力都極為要求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選擇她這個菜鳥來訪問他呢?有錢人做事的邏輯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轎車駛離市區,開進郊外,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坐落著一棟棟附有泳池的別墅。
原來愛德蒙總裁在這裡落腳,那也挺特別的,一般有錢商人都直接投宿在有運動器材,泳池與自助餐廳的五星級飯店裡,可見他跟他們不太一樣,不是個庸俗的人。
她開始有些欣賞他了。
果然,帥哥司機停在一棟新落成,擁有大片綠色草地的獨棟別墅前,等鐵門開啟,駛過那片綠意盎然的草地後,停在別墅門口,一個身著正式白色套裝的金髮美女已經在門口等候。
他下車為她開車門,胡蝶一下車,那金髮美女就迎上前來。
她親切的與胡蝶握了手,表示自己是愛德蒙總裁的秘書妮娜,笑容可掬的將她迎進屋裡。
「想必胡小姐還沒吃午餐,我先帶您到餐廳去,總裁待會馬上下來。」與帥哥司機一樣,她的中文流利得無懈可擊。
「他在忙嗎?」胡蝶忐忑的問。
妮娜笑著搖搖頭。
「總裁是因為剛游完泳,所以在見胡小姐之前得先去梳洗一番。」她解釋,「請稍等一下。」說完,她就退開。
胡蝶將公事包放在座椅旁,由於坐在落地玻璃帷幕旁,她索性望向窗外,做了幾個深呼吸,平撫緊張的情緒。
難怪這裡會是有錢人的最愛,放眼望去,都市裡最高的大樓已是遠處的一小點,入目所及全是綠草與大樹,和散落在附近的別墅。
跟這裡的人當鄰居一定是件很辛苦的事,胡蝶想,要互相拜訪還得開著車跑一段路,想端個剛完成的熱湯跟鄰居分享,還沒
走到人家的家門口,熱湯就冷掉了。
再美好的東西還是會有缺點的,她歎了口氣。
「喜歡這裡嗎?」
聽到這聲音,胡蝶微愣了下,回過頭看見來人,她整個人傻住了。
第十六章
她不是在作夢?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好看的男人......而他的笑容......
胡蝶傻住了。
褚天廉朝她伸出手,溫柔的拭去她眼眶中不知不覺落下的淚水,憐愛又深情款款。
直到他碰觸到自己,胡蝶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摸摸臉頰,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流了淚。
她慌張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拭,卻不知為何,愈擦淚掉得愈凶。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哽咽的道歉,心酸的感覺愈來愈深。
她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她的訪問會搞砸的。
還在驚慌中,她的手就被他握住,然後她發現自己被緩緩拉起,被迫望進那雙狹長且深邃的眼眸裡。
他的眼睛彷彿有著魔力,因為胡蝶發現自己又動不了了,而更糟的是她的眼淚仍在不停的掉,心臟還隱隱作痛。
他的手溫柔的拂過她的頭髮、她的額、她的眼睛、她的鼻、她的臉頰、她的嘴唇。
在她的唇上輕輕上一吻後,他深深的將她擁進懷裡。
「我想你想得心痛。」褚天廉雙目緊閉,發自靈魂深處的歎息聲,經過他的喉嚨,變成令人心酸的低喃。
他夢想這時刻不知多久了,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他想她想得無法成眠。
不知為何,胡蝶的淚掉得更凶了,而她也開始感到害怕。
「可是......我不認識你......」她被他摟得連肋骨都痛了。
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知道自己傷害了他。
「如果你是認錯了人,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取消這次訪問,為了訪問你,我準備了好久。」她語帶懇求。「你是愛德蒙總裁吧?」
褚天廉放開她,將兩人拉開一點距離,注視她一會兒後,做了個深呼吸。
「坐。」他在她對面的座椅上坐下。
生進椅子裡,胡蝶擦乾臉上的眼淚,她仍不明白自己激動流淚是為了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與對面那位應該是愛德蒙的先生對看。
「你男朋友對你好嗎?」他突然發問。
「你是指海青?」胡蝶聳聳肩,「沒什麼好不好,我們已經快分手了。」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不過話說回來,有錢人神通廣大是應該的。
褚天廉目光一垂,分不出心裡是何滋味。
三年前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康復,沒想到他才一能下床,多明尼加就將公司丟給他。
他懂得幾國語言,但不擅於義大利文,於是又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看懂公司的文件。
為了避免桃谷家發現他沒死,而利用胡蝶的安全威脅他,他悄悄請人到台灣看胡蝶過得如何,他擔心她以為他死了後便想不開而做出傻事。
沒想到,探子傳回來的第一個消息是她很好,第二個消息則是她正與雜誌社的總編輯交往中。
知道這兩個消息後,他招回探子。
此後他到了美國,建立天訊集團,致力於擴展事業版圖,事實證明他做的很成功。
只是夜半無人時,他眼前還是會浮現她的身影,單純的笑臉,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三年了,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要見她一面。
再見他的第一眼,她震驚的表情與停不了的眼淚讓他喜悅,他高興她仍沒忘情他,但就在他深信她仍愛著自己時,她卻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