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這時上官翱及上官栩兩人互使眼色,向上官宏毅請示,是否要乘機押下唐嚴羅?
即使要被天下英雄恥笑上官家的勝之不武,也強過眼睜睜讓三弟上官翔白白送死。
上官宏毅心中卻有另一番計較,若是翔兒能勝得這一場賭汪,便能使唐嚴羅退出江湖,四川唐門也便如同瓦解,天下便少了一個禍害,豈不是天下之福?
只是,也有相當地可能,得賠上他愛子的性命及健康!值得嗎?
這是大英雄上官宏毅生命之中最難抉擇的一刻,比以他的生命做為賭注還難。
「爹……」
上官家每一個人都在屏息以待他的決定。
終於,上官宏毅動了。「翔兒,就讓唐門見識上官家如何稱得上第一世家!」
上官翔笑中有淚地道:「孩兒領命!」
「爹……」
「老爺……」
只見上官宏毅一擺手,異議騷亂便都平復。
連唐嚴羅都不禁為上官宏毅的過人氣勢所懾,怔茫半晌。
「唐老爺子!」可可倏地拔下髮釵,抵著自己的喉嚨道:「你若不答應讓我陪著三哥同進退,加人賭注,我便當場血濺五步,看您拿什ど要脅?」
唐嚴羅回復過來,殘忍地笑笑。「你想一同送死,何難之有?」
就在上官宏毅的見證之下,上官翔和可可被一同送入了一間滿置各式藥草的秘室之內。
唐嚴羅在親眼看見上官翔和可可服下「曼陀之舞」後,也跟著退出秘室之外。
唐嚴羅一走,上官翔立即給可可和自己喝下解毒水,然後開始分秒必爭地討論如何對症解毒。
約莫過了半刻之時,上官翔已逐漸失去聽力及耳力,手腳逐漸不聽使喚,剩下可可孤軍奮鬥,憑著上官翔身上出現的病症,餵他對症的藥草。
最初上官翔還能出聲指導,後來卻連聲音也沒了。
一刻鐘轉眼將至。
可可原本已經絕望,卻赫然發現自己竟未毒發,想必是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暫時抑住毒性發作。
一明白這層道理,她立刻奮起,找出一把利刃,劃過手腕,鮮血汩汩而出。
她將疼痛拋諸腦後,用自己的鮮血餵食上官翔,這是她唯一可想的辦法,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從沒試過這個法子,只是直覺的認為,她的血液既能暫時壓住毒性,自然能當暫時的解藥。
就在她失血過多之際,她朦朧的眼好像看見陷人昏迷的上官翔綬緩地睜開眼。
「可可……」清醒的上官翔,聞到的是撲鼻的血腥,望見的是可可血肉模糊的手腕。
「三哥,快制解藥,我不想死,我要當你的妻子,一天也好,我要當你的娘子……」可可氣若游絲。
「可可……」上官翔淒厲地喚了出聲,連連封閉可可左臂的所有穴道,以防她繼續出血。
然後,他像一頭困獸般奔向了他侵淫數年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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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室外,除了唐嚴羅,每個人的臉色都滿佈著哀淒與不安!
時光已無情地溜走了一個半時辰。
唐嚴羅的臉上有著殘忍的得意,在他的想像之中,上官翔已然殘廢,苟延殘喘地等待死神的降臨。
空氣彷彿是凝窒的,連風都停了,靜得彷彿連金針落地都能耳聞。
上官翎用力地瞪著日晷的移動,既希望這難捱的兩個時辰趕快過去,又怕上官翔不能及時破解「曼陀之舞」,心裡反覆難過。
終於,日晷又走完了一刻度。
上官翎放聲嚷道:「兩個時辰了,兩個時辰了!」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嚷嚷聲嚇了一跳,唐嚴羅的笑容愈來愈深,上官宏毅的神色卻愈來愈灰敗。
「上官兄,我們一同開啟秘室!」唐嚴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志得意滿!
「請!」上官宏毅卻異常沉重,背負愛子生死的沉重。
「轟!」地一聲,秘室石門緩緩開啟。
唐嚴羅的笑容逸失了,上官安毅的灰敗消退了。
兩人在一時間,交換了臉上的神情。
除了憔悴之外,毫髮無傷的上官翔抱著昏迷不醒的可可走了出來。
「我不相信……」唐嚴羅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喃喃道:「你應該已經……」
上官翔以鄙棄的眼光望了唐嚴羅一眼。「只怪你百密一疏,忘了可可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她的血雖不能解「曼陀之舞」,卻也暫時抑止了毒性發作。」
「我輸了……?」唐嚴羅現在只是一個過了氣的老人,威風不再。
上官翔卻對他報以更冷的一笑。「不,你最大的損失是輸了令郎的一生!如果你沒有報復心切,接受我父親的建議,令郎就不用殘廢過一生……」
在唐嚴羅的啞口無言之中,眾人離他而去。
枯葉,落井下石似的,飄至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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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七天的修養,可可在上官翔的細心調養之下,恢復了健康,失血的虛弱已由千金購來的百年人參補足。
上官家挑了個最近的吉日上兀成了他們的婚事。
這也是上官翔和可可第三次籌辦婚禮了。
直到上官翔被架進洞房,大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一次不會再橫生枝節了吧?
上官翔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看來格外玉樹臨風,卓然不群!
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他揭去了心愛妻子的紅蓋頭,替她撤去了鳳冠的負重,便坐在她的身旁,執起她的柔竟,說著貼心話。
「可可,累了嗎?」
「不累!」她低下了頭,嬌羞地很。「只是先前一顆心一直懸著,怕婚禮不能順利進行!」
「傻瓜,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他輕點她的鼻頭。
「我總覺得這樣的幸福會遭天嫉!」
「我偏不信邪,我要讓你一天比一天幸福,看老天如何嫉妒?」
「三哥!」她溫馴可人地偎進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