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迴雪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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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我……」糟!四肢開始變冷了,寒毒……

  渡宇探著她的體溫。

  「你的寒毒又發作了?解藥在哪蟹?快,我餵你吃下。」

  「沒……沒有用。」雪雩身體緊縮成一團,斷斷續續地說:

  「我……我又中了紫電幻影針的毒,此時不能吃寒毒的解藥,這兩種毒性是相剋的……病情會更加重……」

  「那現在怎麼辦?」渡宇緊抱住她。

  「雪雩,保持清醒,你不能昏睡。你忍一下,我立刻背你下山求救。」

  儘管渡宇已真氣耗盡了,但他仍火速地抱起雪雩欲衝出石洞。

  「渡宇哥,等一下……冰晶玉……」半昏迷中,雪雩終於想到一樣東西。

  戒指……她拿下一直戴在手上的水晶戒指,裡面有翦寒姊替她放進去的冰晶玉。

  雪雩以顫抖的手打開戒面,取出晶瑩剔透的冰晶玉。

  她將冰晶玉塞人渡宇手中。

  「渡宇哥,你快吞下它,這是冰晶玉,解毒聖品,天底下沒有它不能對付的毒。」

  「不,既然它是解毒聖品,你應快服下,好控制你的寒毒。」

  「沒用的。」雪雩淒涼一笑。

  「我的寒毒是一出生就有的,連冰晶玉也無法根治,只能擋一時的痛苦。讓我服用是糟蹋了它。渡宇哥,毒液已在你體內擴散了,你快吞下冰晶玉,以免後果不堪設想。」

  渡宇堅定斷然地搖頭:

  「不,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你寒毒發作,而自己吞下這顆冰晶玉。雪雩,聽我的話,你比我更需要它,吃下它。」

  大手扣住雪雩的下巴,欲強把冰晶玉塞人她口中。

  「不要!渡宇哥,」雪雩倉卒地推開他,淚水已決堤而出。

  「渡宇哥,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都中這麼嚴重的毒了,還是只替我著想?這是唯一的解藥啊!我求求你快吃下它吧。」

  渡宇緊緊盯著她,黑眸深不可測,他突然道:

  「好--一人一半。你我各吃一半的解藥。」

  一半?雪雩愕然:「不行的,冰晶玉必須整顆服下才有最大的功效,只吃一半,效力也有限。」

  「若你不同意,我立刻將它扔出去。」渡宇面無表情,高舉起手。

  「不要!」雪雩大叫,冰晶玉是唯一能救渡宇哥的解藥,絕不能失去它。

  「渡宇哥……」她淚汪汪地哀求。

  「不!」渡宇狠下心道:「除非你肯服一半,否則,我寧願扔了它,也絕不服用。」

  雪雩認輸了,他的神情是如此執著堅定,任何人休想改變他的決定。

  「好吧。」雪雩歎了一門氣。

  他刀刻般的冷硬線條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以力道將冰晶玉分成兩半。

  「終於肯聽話了,來,嘴巴張開。」

  雪雩猶不放心地盯著他掌中另一半的丹藥說:

  「不要,我一定要親眼看你吃下去我纔吃。」

  「好。」渡宇笑容燦爛迷人,仰頭吞下一半的丹藥。

  「乖女孩,現在可以吃了吧。」

  雪雩順從地輕啟珠唇,才剛嚥下去,突然,渡宇猝不及防地抓住她,滾燙的唇封住她的唇,在雪雩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將另一半的冰晶玉一併送人她喉間。

  「你……」雪雩倉卒地推開他,又急又氣,「渡宇哥,你……」

  毫無血色的渡宇終於鬆了一大口氣般,直挺挺地倒下。

  「渡宇哥!」

  雖然時節已屆立春,但索峪山高聳入雲,山上的積雪終年不退,放眼過去仍是一片白皚皚的雪景,氣溫也低得凍人。

  「啊!」雪雩瘦小的身軀扛住高大卻昏迷的渡宇,舉步維艱地在雪地襄踽踽獨行,她咬緊牙關,費盡力氣地舉起深陷在雪堆中的腳,艱辛地邁著步伐。

  她背著昏迷的渡宇已在雪地中走了兩個時辰了,但她沒有心思去理會自己越來越冰冷的體溫及似乎已凍麻的雙足;她要救渡宇!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雪雩已決定了:將渡宇背到山下找人醫治;或是直接將他送入皇宮中,不管女王會怎麼對待她都沒關係,直接將她處死或舉行河神祭也無所謂……只要能救活渡宇!

  夏珞茵手上一定有紫電幻影毒的解藥……雪雩向來澄澈無波的美眸此刻卻燃燒著噴怒的烈火;如果夏珞茵不交出解藥,她一定會殺了她!雖然風雪雩根本不會武功,也從沒拿過刀,但為了渡宇……她相信自己會殺了夏珞茵!

  雪雩的發上、身上、衣服上,以及靴內全是雪水。雪水逐漸融化,蝕骨的冰寒毫不留情地襲向她,雪雩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她的唇已凍成青紫色,她好冷好冷!好累……累得快當場倒下了。

  但她不行!她絕不許自己鬆懈,更不許自己軟弱,要救渡宇!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救渡宇,否則她會恨自己一輩子。

  「唔……」陷入昏迷的渡宇無意識地低哼。

  「渡宇哥?」雪雩趕緊將他放下來,抱住他。

  「怎麼了?很難過是不是?再忍耐一下,我會盡快將你送到山下醫治,渡宇哥,你一定會沒事的。」

  雪雩一探到他的肌膚,立刻大吃一驚……好冷!怎麼辦?渡宇的體溫一直在下降,脈息也越來越微弱了,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無法支持到下山……

  「渡宇……」雪雩枯乾的淚水再度泉湧而出。

  「渡宇,你振作一點,不要丟下我!」

  她的外袍早脫下來裹住渡宇;雪雩一咬牙,將自己身上的羊毛小背心解下,為渡宇穿上。她只剩一件單薄得不能再單薄的單衣。

  冷冽的寒風呼嘯而來,雪雩渾身打顫,凍得幾近窒息。體力透支的她也快暈眩了,不……不可以!要救渡宇。

  雪雩撥起發上的一支玉釵,狠狠地朝手臂上刺下去--錐心蝕骨的痛楚猛然傳來……

  她絕不讓自己暈倒!她要撐到最後一刻,救渡宇!

  又冒著風雪走了一個時辰,雪雩的頭越來越沉重,幾乎已看不清前方。她雪白的腕上已被玉釵刺出一排怵目驚心的痕跡,但沒有用……不論她用任何方法,似乎已無法再保持清醒,她快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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