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噘著嘴,雖然心中已經軟化,嘴上卻不願承認,「我已跟人訂下賭局,得在一個月內掙得一百兩黃金,若輸了,得去嫁個醜陋至極的人耶?」
「賭局是你自個兒同人約定的,所有後果自然得由自己承受,不能殃及旁人,更何況,」雲行止淺笑的點點她的額頭, 「以你的聰明,除了鬥雞,一定可以再想出別的睡錢辦法。」
她瞪他一眼,「聰明?!在你眼前,我似乎只能蠢蠢地由著你擺佈。」半晌後,她幽幽歎口氣,「昨夜我在牢裡,還盤算要如何背著你利用鬥雞大展鴻圖呢,這會兒似乎已被你說動了。」
「我說的有道理,自然可以打動人,也算你還有良心。」
」是呀、是呀,知道你夠本事!」寧寧用向他拎個鬼臉,「只可惜這世上像我這樣有良心的人並不多呢!不是每個人都能被你說動。」
「不打緊,對我而言,盡力就夠了。接下來,」雲行止睇著她,笑意盈盈,「或許該是去捕獲芳心的時候了。」
「去呀、去呀!」她哼了聲,「快去捕你要的芳心,好讓我可以及早脫離你的管束。」
「丫頭,你恐怕很難脫離了,」他笑得詭異,「因為我想要捕捉的芳心,正巧就在你那裡。」
「誰信你!」她紅了勝,咋了聲。
「不信的話,」雲行止故意逗她, 」咱們來畫押。」
「畫押?!」她睜大稚氣的跟睥,「又騙人!船上哪有紙筆?」
「這種畫押不用紙筆,」他笑睇她, 「蓋在唇上認罪即可。」
「我才不同你畫這種押!」她笑格格的閃過他的唇和一臉的鬍子,嬌嗔道:「還親?艄公在看呢!」
「他看又何妨?」他朗朗一笑,「要不待會兒算船資時,另行扣下『親親觀賞費』就是了。」
」親親觀賞費?!」寧寧笑著戳戳他胸腔,「真是個本事十足的好官差,連這樣的名自都想得出來!」
」是呀。」雲行止無所謂回應,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是嗎?」
「你自個兒去樂吧!」她有些洩氣, 「說實話,和你在一起,我常常分不清楚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老被你牽著鼻於走1逗弄我似乎成了你最快樂的事情!」
「是嗎?可錯不在我,是你自個兒太過直性,別人隨便一句話都能誘得你與之共舞,連那不相干的蝶兒姑娘都能激怒你。」
她惱了,「你的意思是指我太笨?」
「笨是難聽的說法。」他笑著說:「講好聽點兒叫稚嫩單純,容易受騙。」
「雲捕頭既立志拯救萬民,倒不知此症可有藥醫?」
「無藥可醫!」他說得自然, 「為免無辜百姓受牽連,為保護姑娘,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姑娘留在雲某身邊,由我親自看管吧。」
「真是偉大的情操!」寧寧哼了聲, 「倒不知這毛病得拘留多久?」
」拘期未定!」雲行止笑了笑,」隨我高興。」
「雲捕頭真是慷慨好義,喜歡將人留在身邊看管,但若長久如此,只怕你得設座收容所了。」她向他扮個鬼勝,「謝謝你的好意,只可惜我發過誓,絕不跟滿臉鬍子的男人在一起,」
「發誓?!」他冷哼,「大部分的入都喜歡拿發誓當飯吃。」他笑,語帶誘惑,「信我!小宵兒,我發誓,你很快就會瘋狂迷戀上讓鬍子滑過臉上、身上的感覺。」
「這會兒變成你拿發誓當飯吃唷!」她頂了回去。
」是呀!可是……」雲行止自信滿滿的壞笑道:「雲捕頭不同於尋常百姓,既敢誇口,必有過人之處!」
其他方面是否過人尚且不知,不過,他灼熱的吻果然一舉奏效,瞬間止住丁寧寧的聲音。
小舟輕藹,兩方交才,看來這下於,艄公待會兒可得付出不少親親觀賞費了!
第六章
出餘杭南行二十多里,是個著名的風景區夷馬坡,有條溪流婉蜒其間,時而平靜如鏡,碧光刻刻,時而銀花飛濺,淺可涉足,深可泛舟。
一旁眾小山或突兀聳立,或婉蜒綿直,山環水繞,小徑曲折,至山頂可觀溪全景,山麓有壩上橋,橋下河水奔流,瀑布直洩,在河壩上,由百步石磴連成百步橋,一步一磴,傲露水面,遊人經此魚貫而行,可望水中倒影。
點綴在青山綠水間的樓台亭榭,給山水增添異彩,還有路旁的蘭草、杜鵑、野菊、刺梨等花草,四季爭艷。
但這會兒,綠草如茵的大地上,卻傳來爭論的聲音。
於成!紙鳶是我從樹上解下的,自是由我來放!」
「若非經我修繕,這會兒,它還是個折冀的紙鳶。」
「不管,我要先試試!」
「試試不難,只是依你的本事,就怕紙鳶尚未上天又要夭折。」
「你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雲行止笑得開心, 「是太瞭解你了。」
」雲行止!」寧寧惡狠狠的瞪他, 「我會讓你把話吞回去的!」
「放馬過來。」他笑中帶著邪氣, 」只是我想吞的東西可不是話!」
他話中意有所指,讓她酡紅了勝頰,半天接不上話。好半晌,一道稚嫩墩的童嗓自兩人身後響起。
「大哥哥!大姐姐……」見兩人爭執不休,男童有些擔憂,「究竟我的紙鳶有沒有得救?」原來這泣才是紙鳶的正主。
「當然有嘍!」寧寧攬攪男童叫他安心,淺淺一笑,「大哥哥、大蛆姐向來以助人為樂.救你的紙鳶不過是件小事,大哥哥本事得很,不臂是想要讓誰衝上天,都可以辦到。」
雲行止不做聲,接下了她送上的高帽子,明白她的意思,若連這等「助民」小事都做不好的話,他這神捕合該跳上六月飛雪,滾回京城才是!
調整紙鳶,他在它的中心更換上適才取來細長且韌性十足的竹枝,在尾端及兩側則粘上了向雜貨鋪子買來的長長綵帶,不多時,一個改頭換面,亮眼又堅韌的紙鳶,緩緩地爬上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