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揚冰寒面容依舊,「世間既無公理,能依恃的也只有自自己了!少年因而養了幾個殺手,在一個夜裡找上福順鏢局,那少當家已承父業成了當家,妻妾成群,兒女滿堂,還有眾多僕役、鏢師、隨從,少年並不憂心,即使人力單薄,他有得是腦子妄殺陣!
「結果,一夜之間,福順鏢局上下一百二十七口,無一倖免刀下,不同的是,少年並末姦污鏢局裡的女人。」他冷哼,」只因那些同那當家有所關聯的女人都是髒的,他壓根沒有興趣。
「這案子震驚江湖,眾人封絕代狂徒,一些毫無頭緒的案子也全兜到了他身上,不過他壓根無所謂,官府來捉,他更是歡迎,這會兒,他一心一意只想樂些無能官差!」頓了下,季風揚目露惡光。
「是的,不久後,他終於對上了當年殺害白族少年的捕快,擒住他後,少年砍去捕快四肢,挖瞎眼睛,剮去舌頭,再將他殘體泡在鹽水桶裡一天,趨他還殘留一口氣時撈出,丟到火蟻巢中,不出三天,那流滿膿血的殘體終於再也沒有任何知覺了。」
寧寧抬起悲傷的瞳眸望向他,「可雲行止並不是當日那捕快,他向來竭心盡力想要替受冤屈的百姓平反,你不能因著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認定官府中都是壞人,也許你可以試著告訴他這個故事,井請他為你平反。」
「平反與否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更不相信世上還有公理這東西,以雲大神捕嫉惡如仇的性子,你以為他會信個狂徒的話』或放過個手上染滿血腥的人?更何況,我壓根不希冀他的理解。」
季風揚冷冷一笑,「如何挫挫這大唐神捕的銳氣,是我目前惟一在乎的事情!」
望著眼前的山水,寧寧心頭好沉!壯觀,群巖壁立、千巒疊翠。
穿過曲折的壁間狹道,一片如茵草坪呈現在面前,四周石峰拔地而起,如劍穿天,她從不知道石頭竟能成峰,印象中,該只有翠綠的山巒才能夠。
沿著小路婉蜒向東,仰頭只見兩峰同擎一巨石,似有欲墜未墜,干鈞一發的感覺,再往前進,有一崖洞大如廳,裡頭有石桌、石凳,不遠處有一劍峰池,四周石峰高聳,密如刀叢;池中一峰突起,如利劍刺天,他色澄碧,如翡翠鑲嵌山間。
由他邊小道攀沿而上,有一處蓮花峰,雄踞劍峰池之濱,峰頂巨石橫臥,石片往上翹,極似一朵盛開的蓮花,登上峰頂,那四周溝壑縱橫,如無底探淵,群峰橫列,如刀山劍叢。
見此壯闊美桌,寧寧寧路奔波的辛勞似乎已然消失,她興致勃勃的在石林間穿梭,不過,幸好有季風揚引路,否則她定當困在其間。
從蓮花峰底向東北行進,小道曲折深長,景致干變萬化,終於他們來到一處隱密而自成天地的石屋門外,寧寧首次見著了藍芽。
藍芽是個白族少女,也是白族巫女。
她生得很漂亮,身子高就勻稱健美,因著在這種林地裡生活的關係,這兒的女孩都是屬於壯碩身形,和個頭嬌小、五盲精緻的寧物用大相逕庭。
籃芽原是笑著的,尤其在乍見季風揚時,她的眼閃閃發亮。可她的笑在見著他身後的寧寧時斂了下。
「她是誰?」她用著怪異而不純熟的腔調吐著漢語,看得出,她的漢語該是為了季風揚而學的。
她踱近寧寧跟前,厭惡寫滿她細細打量眼前纖小女人的眸光底。
她恨語,「她就是你口口聲聲不得不離開的原因?」
看得出對方將自己誤認為情敵,寧寧尚不及反應,籃芽狠狠一個巴掌甩至她臉上,一她就是你寧可拋下我對你的深情、付出,一意要回中原的原因?」
寧寧用被打得目瞪口呆、眼冒金星,伸出手一巴掌就要回敬過去,卻忌憚於一旁冷著臉的季風揚,打人不難,難的是不知道這狂徒的反應。
「藍芽!」季風揚伸手握住藍芽的手,擋下她準備進出的第二個巴掌,臉上揚起淡淡笑容。「她不是
第九章
照季風揚的說法,這兒是座「石林」,寧寧雖不清楚究竟身在何處,卻可以確定,這兒真是美得令人咋舌,江南的美,美在景致清靈,這兒的美則美在景致我離開的原因,我離開的原因已經達成,今後若你要我陪,我會守著你直到你受不了為止。」
聽聞他的話,藍芽的情緒轉變只在眨眼間,方纔還惱恨不已的表情已轉為柔情十足,望著他捉住她的手,「若是如此,為何不許我打她?」
「如果你想這麼做,」他聳聳肩,「我可以代勞!」
就在寧寧為免去第二掌鬆口氣時,乍聞此話,心頭一驚,但季風揚悶雷似的一耳光已然摑下,方才藍芽那掌雖狠,但好歹是女人家的手勁,他這一巴掌卻讓她險些要失去意識,嘴角晌出血絲。
這一掌不只打在她臉上,也打斷了她心頭奢念,她原指望他會看在她畢竟曾救過他的事實,而對她稍加禮遇,如今看來,這男人是亳不講情分的。
」夠了吧,你們!」她忍著痛跳起身來怒吼,」有本事乾脆殺了我,這樣一巴掌、兩巴掌的算什麼?」
如果籃芽真的曾對季風揚與寧寧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的話,到了這會兒,她已全然相信季風揚,寧寧用像只想要跟人拚命的火雞,藍芽卻是笑笑著的,而且是笑得又亮又甜的那種。
「我相信你了,只是……」她緊瞅心愛的男人,眼中亮著疑惑,「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見你跟別的女人一起,還帶她來這兒想做什麼?」
「小藍芽,我的小寶貝!」季風揚笑摟著她,看丁寧寧一眼,「你馬上就會知道我幹嗎要帶這丫頭來了,在這之前,你先讓她睡一下吧!」
藍芽偎在他懷裡,笑得滿足而甜蜜,有點像大壞狼懷中的小羔羊,這是寧寧的最後一個念頭,之後,藍芽對著她伸手一揚,一陣香氣撲鼻,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